第壹小說 > 唐奇譚 > 第四百七十五章 沖擊
  然而,這一檢視卻是竟然有所發現。雖然其中大多數都是些毫無用處的破爛。但是江畋還是通過接觸后,輔助系統在視野當中的反應和提示;找出了至少十幾件不同程度殘留游離能量反應的物品。

  籍著把玩和鑒定的機會,將這些殘余的游離能量,陸陸續續的吸收干凈之后;江畋視野當中的量子儲備,居然又增加的至少1個單位以上。最后他又將甄選的物件交回,作為后續優先追查的線索。

  畢竟,光是撿漏這一個單位多的能量,就不枉他來這里走一趟。果然是“公門之中好修行”。通過體制的力量,比自己到處隨機觸發任務進度和線索,或是托轉他人查訪的效率,要更加有效的多。

  然而,在江畋指示著其他人,將這些甄選出來的物件,另行分類造冊并且查找記錄;以便在最初發現之地,深入搜尋到更多關聯物品的時候;外間卻在隱隱喧聲中,迎面一輛小推車。

  江畋見到其中某個隱隱沾著血污的罐子之后,卻是不由停下了腳步。鄭金吾在旁不由問道:“副監,可是有什么問題么?”。江畋點頭又搖頭道:“這東西問題大了,你們是在哪里找到的。”

  小心翼翼推著板車的軍士,不由臉色一變卻又不敢舍手,連忙低聲道:“乃是當地的一隊兄弟,方才在汴州玉林寺附近的舍利塔中,擊殺了盤踞的一群灰獸后,所找到的不明物證之一。”

  “敢問,這東西可有什么危害么?”鄭金吾連忙問道:“之前的隔離手段可曾管用么?不瞞你說,鉛錫覆銅的薄板和大小容器,當下已經在北邙工坊加急定制當中,隨時可以取用。”

  “直接的危害倒不至于。”端詳了片刻之后,江畋才開口道:“只要你不打破這處容器,外間也只有輕微的泄露而已,只要不是靠的很近,基本不受影響,不過你們的物品管理是在太粗疏了。”

  “還請副監不吝指教。”鄭金吾倒是面露不虞的打蛇隨棍上道:“我麾下的兒郎都是些大老粗,還真不曉得這些門道和關鍵。差點兒就誤了大事了。”

  江畋點點頭道:“我覺得應該另在別處,建立起一條輸送通道,和多種用途的儲存內庫;還有危險品的分級隔離制度。就算暫時無法識別和鑒定之物,也可在危險爆發之后,進行果斷封藏。”

  “副監所言甚是。”鄭金吾毫不猶豫的點頭道:“只是還請你稍后給編列一個章程和條陳,待幾位官長都過眼之后,不管需要多少人力物力,本衙自然都會優先給趕制出來的。”

  這時候,江畋卻是再度咦了一聲。因為他視野當中花費能量加速的解析已經完成,因此提示也變成了:“微量生體污染泄露中(活性增益)”。隨即他開口道:“我需要一個臨時的測試場地。”….片刻之后,在一處清理出來的洞廳中。一只傷痕累累、爪牙盡去的灰獸,被推送了進來。然后由一名軍士用長桿綁著這個小罐,伸到了這只兇獸籠子上方,用力一抖倒出一撮香灰狀的粉塵。

  然而,那只原本奄奄一息的兇獸,在沾染些許粉塵之后;卻像是打了雞血一般驟然振奮起來。肉眼可見身上傷痕累累的皮肉,開始抽搐蠕動片片脫落下來,而爪牙的截斷處也明顯出現了增生。

  而隔著粗大柵欄和琉璃隔板,見到了這一幕之后;無論是岑夫人、還是韓都官,或又是孟簽事,都不免多少臉色煞白或是勃然變色、乃至心有余悸的幾欲說話。而后,這個小罐就被連忙收回。

  但是那只兇獸身上,因為(活性增益)生體污染造成的異變還在持續著;隨著它不斷收縮干癟的體表,那些爪牙和鱗片也濕淋淋增生出來,然后又風干成了堅韌角質,無比的啃食起來籠欄來。

  “可以了。”江畋對著鄭金吾點點頭道:而后他斷然一揮手,就有一名全身防護嚴實的軍士,舉著一個青銅燈罩式的器物走上前去。正對著那只咆哮不已的灰獸,打開封口頓時露出內里一截骨片。

  下一刻,那只還在咆哮撕咬沖撞鐵籠的灰獸,突然間就像是定格了一般僵直不動;然后慘烈而短促的哀鳴一聲,身上開始相繼冒出了大大小小凸起;“陸章,你再近一些。”鄭金吾見狀不由下令。

  隨著那名端持器具的軍士陸章,分作數次大步向前,一直走到了距離灰獸籠的十尺之內;這只不斷掙扎沖撞著籠子嘩嘩作響,灰獸突然就全身一攤,就像吹鼓到極限的氣球,當場迸炸成一片黑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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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琉璃隔板背后,見到這一幕的眾人,也不約而同的大大松了一口氣。岑夫人正想開口說些,就見那只燈罩被小心收藏起來后,一擁而入的人員將現場收拾一空。顯然這次現場演示并沒有結束。

  而后,一只五花大綁的大角山羊,被板車上解送進來。然后又是那名軍士,輕車熟路的在其四肢,分別割開一個血如泉涌,但又暫時不致命的大傷口;而后小罐里的粉塵,被倒在它口鼻和傷口上。

  隨即,那深徹肌理、血流不止的傷口,頓時就像是受了什么強烈刺激一般;驟然收縮干癟起來。片刻之間,只剩一道血紅發暗的難看疤痕,那名軍士在用力一搓,頓時就剝落露出新生泛白的肌膚。

  然而,那名軍士又毫不猶豫突然抽刀,猛然割開了大半截的山羊脖頸;頓時激濺的血噴如泉沾的他滿頭滿臉。然而,幾個呼吸后山羊割斷的頸部,同樣出現迅速收縮和愈合的跡象,于是再度舉刀。

  半響之后,固定這只大角山羊的案板上,幾乎被血水浸透;然而多了好幾處橫七豎八致命傷口的它,居然還奄奄一息活著。哪怕一些傷口已經深及臟腑;但是依舊還在頑強收縮和蠕動著。….直到那名軍士再度一刀開膛破肚,而將猶自蓬勃挑動的心臟,給掏取出來之后;才在一股接一股的血漿迸濺中,就此失去了再生的活性和愈合本能。只是這時這只壯實山羊已經變得骨瘦如柴。

  由此,江畋也可以再度確認一件事情。這個世界固然有一些異常變化,正在緩慢而持續的蘇醒當中;但是在實際的演變和操作當中,依舊要遵循能量守恒的基本定律,而不會憑空變出能量來。

  看到這里,無論是岑夫人,還是韓都官,或是孟簽事,都不由的眼睛發亮;而不約而同的開聲道:“我想……”“我說……”“我以為……”。而鄭金吾則是順勢表態:“還請各位協助……”

  于是,當江畋離開了這處,隱藏在金墉城廢墟當中的秘密場地之后;身后卻是跟隨了足足一團(280—300人)的披掛軍士。而好幾名背景的信使,也隨后在金墉城內分奔而出。

  只是這一次,江畋等人卻沒有從原路返回,而是出金墉城徑直向東面而去。這時候天色已黑,打起風燈的隊伍徑直來到了,洛都城北含嘉倉城附近。在這里可以看到停滿了舟楫的水陸碼頭。

  作為中原之地轉運樞紐,哪怕入夜也是燈火通明、人生喧鬧的勞作不休。因此,這一團人馬匯入其中,幾乎沒有引起什么擾動紛紛。片刻之后,江畋就被輕車熟路的守吏,引到了一處棚頂下。

  隨后,他就看見了一條黝黑的軌道,以及停在棚頂下的數掛車廂;只是前方掛著不是煙云噴吐的火車頭,而是六匹一組的挽馬。剎那間,江畋突然恍然大悟過來,這赫然就是這時代的馬拉軌道。

  而后,他就被請上了四掛車廂當中,看起來條件最好的第二節;而其他隨行軍士也依次魚貫而入,面對面分坐在數條并列的長凳上。頓時就將三四十尺長、七八尺寬的車廂內,給塞的滿滿當當的。

  而江畋則是獨占了車廂后部,一個單獨開門還有內外窗扉和外欄的小隔間。在這個不算大的獨立空間里,同樣擺著案幾、櫥柜等器物;同時可以隨時通過小隔窗,招呼和使喚外間大車廂里的軍士。

  隨后,在“赫赫赫”的馭馬呼喚和踢踏聲中;松開阻剎的沉悶摩擦之下,輕輕晃蕩的車廂開始緩緩向前滑行,然后又變成開始加速的隱隱向后推力。這時候,坐在軟墊靠椅上的江畋,才合上隔窗。

  接下來他將李環、張武升、還有林九郎,依次召喚進來。然后打開琉璃隔板的櫥柜,取出幾瓶現成的飲子,分發給他們。自己也灌了一大口,才緩緩開聲道:“現在我有新的差事,你們怎么看。”

  他們頓時面面相覷之后,由張武升釋然的當先開口道:“屬下還是那句話,既為官長慊從,如蒙不棄,自當相隨始終了。”而后李環也正色淡聲道:“某家奉命隨侍郎君,自然要有始有終了。”

  最后,才是面露猶豫和掙扎的林九郎,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承蒙貴官看重,在下,在下,自當樂于從命;只是我手下那些兒郎,多有家什牽累,若無法繼續相隨,可否令其自便。”

  “好!”江畋點頭,心道這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隨后,他從手袋中取出數枚新獲得的身牌,還有任命文書;依次交授給他們。而他們在接下這份東西的同時,也初步算是自己的私人班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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