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唐奇譚 > 第一百一十四章 較量
  當胡服青年再度醒來之后,卻發現自己已經被一種巧妙的手法束縛住;而變成了一種倒爬在地上的古怪姿態。而身上衣物也被扒的七七八八,而赤著上身緊貼著滿是血跡的冰冷地面。

  而在他昏死過去的這段時間里,江畋卻在慢條斯理的搜刮和打包,那些櫥柜和潛藏暗格里的東西;然后不管有用沒用的珠寶字畫賬冊,先一股腦存進隨身的次元泡里,以備萬一所需。

  因此下一刻,胡服青年才回過神來,全部的驚悸和痛楚,化作了歇斯底里的怒火道:

  “你……你,怎敢如此,得了失心瘋么!”

  “因為你說的很對啊,所以我干嘛不自己拿這些好處,要你憑空賣這個人情。”

  江畋故作姿態道:

  “惹怒了鬼市主人,就連幾位樓主都要大禍臨頭了,何況你個區區武夫;怕不是手上那些東西,都無處銷贓了。”

  胡服青年,啊不,應該是光豬青年,氣不打一處的嘶聲道:

  “既然如此,更要你為我好好介紹一番,這鬼市主人的緣由了。不然,別說鬼市主人發怒,你先出不了這處門戶了。”

  江畋卻是假做利欲熏心的舔了舔嘴唇道:

  “哈……你以為自逞一身武力,就能逍遙自在了么1”

  光豬青年卻是表情猙獰的冷笑起來:心中卻是未免有些后悔,自己之前因為手下覆滅的大驚之下,居然失了分寸一氣許諾太多好處,反倒激起這廝的貪欲和妄念來了。口中卻是毫不相讓的道:

  “鬼市主人一聲令下,就算你上天入地,也要死無全尸的。”

  “那我就離開京畿好了,以天下之大,海內之闊,什么狗屁鬼市主人,還能親自追來咬我。”

  江畋故意輕蔑道;

  “呵呵……”

  光豬青年臉貼地面,連聲冷笑了起來:

  “再說,能見過我的人都死了,直接與我聯絡的樓主也不在了,只要你也不用回去,又有誰人能夠立即追查到我的干系呢?自然是天高鳥飛、海闊魚躍,任我縱橫了。”

  然而,江畋又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假意猖狂道:

  “你……你……何須如此,為我家主人效力,豈有只值眼前這點好處。”

  光豬青年這才恍然有些驚慌起來,自己似乎低估了這廝,利欲熏心之下的奸猾,不由嘶聲喊道:

  “切,滿口大話的貨色,我只信落袋為安的東西,其他的就算了。”

  江畋卻不以為然的嗤聲道:手中卻是躍躍欲試的舉起刺劍。

  “這區區數千緡的錢財,算得了什么;單論鬼市主人能給的好處,怕不是這里幾位樓主的全副身家,加起來都有所不及的。”

  光豬青年不由魂飛膽喪的喊道:

  “哦,怎么個不及法?”

  江畋這才錯開手中,將要戳到他頭上的劍刃,而貼臉插地割出一道血痕來,也讓他的檔中驟然一濕。

  “聽說漪樓有最好的女子,白樓有最靈便的消息,范樓有最刺激的賭局和斗場;而芫樓能找到最舍命的打家和好手;你還有什么比他們更厲害……”

  “堂堂正正立身京畿的富貴身家,還有權勢、名位如何……只消我家主人一聲令下,”

  光豬青年迫不及待的喊了出來:

  “這鬼市中再漂亮的女子又如何,只要博得我家主人看重,就算是宦門、貴家的女子,也非是不能一親芳澤的。”

  聽到這里,江畋的心中一動松開了腳。卻是感覺到視野當中的“任務進度”,再度被觸發并有所增加了兩個百分點。不由暗自吁了一口氣,看來自己是找到了,這個破輔助系統的一點要領了。

  而陷入沉吟的江畋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腳下松開的那名光豬青年,卻是用眼角余光察覺到了,某種微妙的態度和情緒變化;同時他感受著褲襠里逐漸冷卻的濕熱,連忙乘熱打鐵到:

  “你莫要不信,那幾位樓主麾下的,最受歡迎的花牌之一,便就是欠了樓中的利錢,或是冒犯了我家主人的下場;就連官宦人家也不得免的。”

  “僅僅是這樣么?”

  江畋卻是真心略有些失望:又壓著他臉慢慢拔出刺入地板的劍刃,而帶出另一條血痕來。

  “自然還有一些特殊渠道得來的上好貨色,不過就不便放在這兒招攬營生了。”

  直覺臉上生痛的光豬青年,再度急切喊道:

  “哦?這么個好法,還能比樓主當初許給我的更好么?”

  江畋這才停下動作,心中暗嘆:折騰了這么久,終于抓住一點蛛絲馬跡的尾巴了。只是臉上卻越發森然含糊其辭道:

  “當初樓主,用這個條件請我幫他做三件事,本來已經完成了兩件了,最后一件本該保他一命。可你卻壞了我的信譽和盟誓?”

  “什么,難道就是桂園那件事?”

  光豬青年卻是驚聲道:谷

  “怎么,你也這么快聽說了?”

  江畋心中嘿然而冷笑道:

  “我……我……自然有辦法么,加倍補償與你的。”

  光豬青年卻是轉念數想而當機立斷道:

  “只要你能事后,蒙得鬼市主人認可和看重,莫說是宦門女眷,便就是親貴之家的女子,也不是不能給你弄到的。”

  “就算是國藩和宗室的也行么?”

  江畋卻是故作賭氣的試探道:

  “這個就干系太大了,就算以你的身手再好,也不值得我家主人為此冒險了。”

  光豬青年意有所指的不完全否定道:

  “……”

  江畋沒有說話,心中微微嘆然,只是不值得而不是不能夠么?雖然不排除他乃是情急之下的胡言亂語,但這其中暴露出來的信息量也未免太大了。然而他接下來卻是露出猶豫之色道:

  “這也不過是你空口無憑的大話而已,根本毫無任何憑證……”

  “不不,并非如此,鬼市主人,自然最欣賞你這般身手出眾的豪杰人物。”

  光豬青年卻是再度懇切道:

  “歸根結底,我還是不能安心。再說了,我非但殺了你的手下,還將你得罪到如此地步。”

  江畋卻越發猶疑不決道:

  “那你又待如何?”

  一貫養尊處優,也見慣了勾心斗角和算計手段的胡服青年;此時也被他出爾反爾的舉動,給折磨的有些要崩潰了。

  “我要你的把柄;也就是能讓我放心,你日后不至于馬上翻臉的憑據。”

  江畋這才毫不猶豫到:然后他將劍刃再度抵了對方的后頸上,慢慢的一點點壓下去,看著細密泌出的血珠,變成了一條流淌而下的血線:

  “比如,關于鬼市主人的事情。”

  “不能說,說了就不是死我你個人的事情了。”

  光豬青年卻是再度聲嘶力竭喊道:

  “那就換個條件,說說那些被你們弄來的貴家女子如何?”

  江畋再度舔了舔嘴唇,對著已經翻出死魚眼的對方道:

  “若是如此,我……我……說與你聽又如何?”

  然而光豬青年聞言,卻是不由渾身大汗淋漓的松了一口氣,這事他雖然沒有直接經手,但正好也是個不大不小的知情者。隨即他就絞盡腦汁的回憶下下,陸陸續續說了好幾個具體的名字和來歷。

  雖然每一個的來由和經歷,放出去都是一陣不大不小的丑聞,但是對于眼前這位粗鄙不文,卻貪財好色的武夫而言,應該算是有足夠的說服力了吧?因此,他就見江畋果然是一臉茫然的仿若未聞。

  然而,下一刻江畋就突然順勢打斷他道:

  “那西國夏藩使者府上,又是怎么回事?”

  “那個小娘啊,聽說是別人做的事情。”

  光豬青年無暇思索到:隨即又回神過來,悚然大驚之下的渾身汗透夾背,因為這件事情乃是鬼市主人下過封口令,千萬不能提及的禁忌和忌諱之事;怎么就會在對方口中問出來呢?

  而這時候,江畋已然變了個人似的,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他,就像是遇到了一件值得挖掘的寶物似的,而口中更是親切到令人發毛的語氣道:

  “少年人,我聽說你有很多秘密,能不能都告訴我呢?”

  “你是誰?”

  這一刻,光豬青年簡直要魂飛魄散,痛恨自己的愚昧和蠢笨,狠狠咬著牙齒都要流血出來:

  “當然是……不能告訴你了。”

  江畋宛然一笑,然后毫不猶豫打昏了,主動想要往劍刃上蹭的對方。然后又想了想,找個硬物塞入他嘴里,再用繩子勒住;江畋看著奄奄一息的對方,突然就感覺自己做出某種非常規的行為藝術。

  這時候,外間愈演愈烈的嘶喊聲,也再度沖破了隔音甚好頂層隔間,傳到了正在搜查對方隨身物件的江畋而耳中。而后,那處被打開的暗門中,也再度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

  江畋毫不猶豫的將捆綁好的光豬青年,一腳踹到了桌案下面;又在案子上用手弩設了個小機關。然后重新抽出那柄刺劍“紫電”,掩身靠在了門邊上,緩緩的屏氣息聲下來。

  直到片刻之后,一個錚亮的光頭,從幽暗狹促的暗門中探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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