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宋晗玉一個激靈反應過來，急忙解釋，“我沒有繼續爆料廣告商的意思。”
時允辰不置可否，慢條斯理摩挲文件上的署名，“我雖然把你調回社會組，但你有沒有能力留下來，還有待觀察。”
宋晗玉在新聞圈摸爬滾打滿打滿算才一年，就算天賦頗高，但資歷經驗相對青澀，處事手段也不夠圓滑。
時允辰倚著辦公椅，端詳她，眼尾含笑，“下次，表現給我看吧。你來證明，我要回你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主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宋晗玉眼神堅定，展顏一笑，臉頰上的酒窩格外甜美。
宋晗玉終于回到了熟悉的社會組，與同事們插科打諢一會兒就開始忙碌。
直到午休時間，她才想起另一樁懸而未決的事。
宋晗玉去偏僻處撥通席璟琛的電話。
她打了第三次才打通，原本委婉的腹稿被拋之腦后，沒好氣地問，“你律師的效率這么低嗎？都幾天了，離婚協議還沒有擬好？”
“嗯，沒有。”席璟琛的嗓音低沉悅耳，但漫不經心，透著一股敷衍的味道，“還有事嗎？”
宋晗玉攥緊手機，又氣又無奈，一時沒吭聲。
席璟琛仿佛沒有察覺她的情緒，聲音淡淡，“今晚家里有聚會，你早點下班。”
“我去干什么？只會給你的家人添堵。”宋晗玉面無表情看著窗外，小雪在陽光下飄零，亮得刺眼，“反正我是一個外人，沒有人會在意我去不去。”
“不是我的家人，是我們的。別忘了，你還沒有和我離婚，還是席太太。”
席璟琛云淡風輕反駁，似乎與話筒貼得極近，宋晗玉甚至能聽見淺淺的呼吸聲。
耳垂好似被燙了一下，她一個激靈，偏頭遠離手機。
宋晗玉還沒想好怎么拒絕，席璟琛已經不容分說撂下一句，“我去接你下班。”
電話被斷斷，宋晗玉懵在原地，許久沒有回神。
結婚一年有余，席璟琛可從沒做過這種事情。
更何況現在的情況敏感，隱婚加上離婚進行時，她不覺得席璟琛真的會過來，最多派個司機來接她。
只是，當宋晗玉下班走出公司大樓，胸有成竹的推測被席璟琛深沉的視線擊得粉碎。
此時正是下班高峰，大門處人流如織，右側卻詭異地空出一片。
幾個保鏢負手而立，保護圈中央就是坐在輪椅上的席璟琛。
他在無數人的目光中泰然自若，細碎的雪花成為他的背景，將他的英俊銳化，有種凜冽的寒意。
正逢冷風刮過，宋晗玉一陣顫栗。
她難以置信上前，“你怎么真的來了？”
席璟琛涼涼地睇她一眼，沒有說話。
只是那眼神的嫌棄之意不言而喻，似乎在說：“你健忘？”
與此同時，幾個娛樂組的員工剛跨出大門，腳步一停，伸長脖子窺探。
“那不是宋晗玉嗎？她旁邊那個男人是誰？”
一人難以抑制捂住發燙的臉頰，眼睛亮晶晶，“她居然認識這么極品的男人！早知道我就對她好一點啊，還能幫我牽牽紅線。”
“一個殘疾而已，也值的你們堵在這里發花癡……”主編孫夢從她們身后走出，不屑地瞥過去，尾音戛然而止。
席璟琛的側臉輪廓分明，脊背挺拔，輪椅的存在也無法削弱他身上渾然天成的矜貴氣度。
幾個員工被孫夢嚇了一跳，面面相覷撇撇嘴，敢怒不敢言。
孫夢還說她們呢，她自己還不是看呆了。
另一邊，宋晗玉注意到一道道打量的目光，眉頭輕蹙，推著席璟琛的輪椅走向泊停在街邊的勞斯萊斯。
她吩咐保鏢走在左側，擋住行人的視線。
席璟琛修長的手指在扶手上輕點，頭也不回地問，“擋什么？我見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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