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云霧沒想到，秦母說的過幾天居然就打臉了。
因為剛過去兩天，秦母便突然拉著她興奮地說：“云霧，明天就做個檢查吧。”
陡然聽到這個消息，沈云霧都懵了。
“媽，怎么突然提前了？不是說等奶奶再恢復幾天嗎？”
秦母則是笑著道：“因為你奶奶最近恢復得不錯，醫生說情況良好，而且這兩天我聽說有很厲害的醫生過來了，大概就待幾天的時間，你趁著這幾天把檢查做了，到時候咱們給那醫生看看。”
聽到這里，沈云霧總算是明白秦母會提前讓自己去做檢查的原因了。
她只能尷尬地想著辦法拒絕：“其實我們只是做檢查而已，一般機子都能出結果，普通醫生也可以看啦。”
“是這樣說沒錯，但是有這么一個機會擺在面前，我跟你奶奶已經提前打好招呼了，說這兩天帶你做個體檢，她已經答應了。”
本來打算這個辦法沒用，就把秦老夫人擺出來的沈云霧：“……”
沒想到秦母居然把秦老夫人那邊也搞定了。
這效率也太快了吧？
如果她現在拒絕，秦母會不會覺得她很可疑？
畢竟同樣都是女人，想法更相近。
看來，這邊拒絕是無法拒絕了，她只能想想別的法子。
于是當晚，沈云霧在秦夜從公司來醫院接她回去的時候，便在路上主動提了這事兒。
“我聽說奶奶最近恢復得不錯。”
一句話開頭，秦夜便馬上明白她想表達什么了。
他當即蹙起眉，沉默著沒有接沈云霧的話，可是他身上氣息的轉變還是讓沈云霧輕易地就察覺到了。
不知道為什么，沈云霧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她斟酌著，要怎么跟他開口說這件事情。
沒想到她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是想著跟他好聚好散。
雖然以后她要一個人養孩子，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和他再見面了。
但此時此刻，她還是想遵守自己的本心。
“其實我的意思是，這件事情暫時瞞著奶奶，但是我們可以嘗試著先告訴爸媽，他們年輕，而且樂觀，應該很快就會接受了，你覺得呢？”
他依舊沒說話，隔了好一會兒，他才道：“理由呢？”
秦夜的聲音冰冰涼涼，比她想象中的還不帶溫度。
“就說我跟你過不下去了，說是我提的離婚就行？”
聽到這里，秦夜嗤笑了一聲：“原來你這么快就把理由想好了，還想得這么周到，打算把錯都攬到自己身上。”
聽言，沈云霧抿了抿唇。
她倒也不想，但是他畢竟在自己破產的時候幫過她，而且她現在是想帶著孩子遠走高飛，自己也心虛。
現在她的想法就是，只要能離婚，讓她背什么鍋她都樂意。
因為拖下去對她實在太不利了，日常生活總是在一起，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就會暴露了。
思及此，沈云霧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勉強牽出一個難以維持的笑容。
“我的意思是，如果是我自己主動提離婚的話，后續就不會影響你和別人在一起了。”
哧——
聽到這里，秦夜猛地將車拐走一個路口，車子發出刺耳的急剎聲之后，然后驚心動魄地停在路邊。
秦夜將車停下來之后，手按著方向盤，眼神陰鷙地朝她看了過來。
“那你還真是處處替我著想，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沈糯糯！”
最后喊她名字喊得咬牙切齒。
沈云霧本來不想說什么，但話到了唇邊，便成了：“感謝的話就不用了，如果可以的話，那我們明天去民政局？”
這次又輪到秦夜不說話了，他從剛才就一直盯著她，目光如炬，始終都沒有離開過半分。
他也明明聽見自己在說什么，可就是不答話。
看他這副模樣，沈云霧有些無奈了，她完全搞不懂秦夜在想什么，之前是因為奶奶的病情問題，所以無可奈何。
可是這兩天奶奶明顯已經恢復得不錯，也不知道是不是沈云霧的錯覺，她居然覺得秦夜似乎不太愿意離婚？
不對，這怎么可能？
他估計巴不得趕緊離婚，好把江楚楚娶過門。
如果不是當初奶奶生病，他為了讓奶奶高興才和自己假結婚，這些時間里，他估計早就把江楚楚娶過門了。
這么想之后，沈云霧的心晨冷硬一片，沒再看他，而是扭頭看向前面。
“那就這么決定了，明天我們就找個時間去民政局吧。”
她直接自己做了決定。
秦夜臉色難看得要命，在她轉過去之后，始終還是保持原來的姿勢沒有動彈，車子停在路邊，也沒有開車。
車內的氣氛一時僵到了極致。
不知過了多久，沈云霧都遲遲沒有等到他開車，她的秀眉輕輕擰了起來，他不是會是打算今晚就待在這兒？
“不走嗎？”她問。
依舊沒有得到他的答復。
但他的視線卻始終落在自己的身上。
沈云霧也不明白秦夜究竟想干什么了，算了，隨便吧，說得那么多，她也累了。
他不走，自己也不走，大不了今天晚上就在這兒待一晚。
想到這里，沈云霧沒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面無表情地將車上的溫度調高了兩度，然后將外套解開兩個扣子，這樣躺著的時候有空間可以舒展。
再把座位靠后調，她做這些的時候，也能感覺到秦夜一直在旁邊盯著。
不過她沒有搭理，很快把座椅調好，然后躺下去閉上眼睛。
他想拖時間，那她就睡覺好了。
期間，沈云霧可以感覺到自己閉眼的時候，秦夜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的臉上。
她只能假裝自己什么都感覺不到。
一開始，視線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是還有點子不舒服的。
可是等到后面，睡意逐漸襲來的時候，沈云霧就沒有再去在意這些了，她懷孕之后經常特別困，大多數時候都是睡不夠的。
更不要說最近要跑醫院，她睡得更少。
所以躺下沒多久，沈云霧就陷入了睡夢中。
所以沈云霧也沒發現，在自己的睡著之后，秦夜聽著她均勻的呼吸和看著她安靜的睡顏，臉色逐漸鐵青。
這樣的氣氛，她還睡得著？
可最終秦夜還是沒有辦法強行將她拉起來，隨著時間推移，眼神逐漸變得無奈，指尖忍不住在她白皙的額頭上輕輕地碰了一下。
“這就睡著了？有沒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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