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蘇皖傅景行 > 第774章 娶你不過是為了沖喜
“知行……”崔亦寧敏銳察覺到謝知行情緒不對。
電光火石間,崔亦寧想通了崔欣妍的計謀。
很低級,謝知行是謝家的掌權人,不會看不出來。
謝知行被推到她面前,扔出幾張照片到她面前。
“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強烈的,帶著質問意味的語氣。
崔亦寧抿唇,目光只在那幾張抓拍的照片上掃了一眼,就解釋道:“先去了惜春路汪公館,又和崔欣妍去了醫院。”
“去做什么?”男人似乎極為執拗,盯著她的目光蒙著層可怕的東西。
崔亦寧心里不舒服,他們相處那么長時間,她做了那么多,謝知行還是不相信她嗎?
但她還是解釋了,“去汪公館找汪老,問她藥方的事,去醫院是因為我想知道崔欣妍想干什么。”
“現在知道了嗎?”謝知行聲音冷冷的。
“知道了,這些都是假的,你比我更能看明白,不是嗎?”
崔亦寧心里隱隱不安,她覺得她有點過于信任謝知行對自己的信任了。
“藥方里有毒,是嗎?”
又是一句質問。
“是,一半都是毒,我想以毒攻毒,事實證明有點作用的不是嗎?崔欣妍給你看了什么?”
謝知行把崔欣妍給的錄音放出來,冷冰冰的聲音在大廳響起,看到男人越來越冷的眼神,崔亦寧一下紅了眼,“你相信她?”
“你找謝安遠干什么?這么容易想明白的事為什么還要去找他?”謝知行驟然低斥了一聲。
謝知行覺得自己手里握住的是流沙,握得越緊流的越快,他像是在害怕,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情緒。
也沒有人教過他怎么處理這種情緒。
謝知行覺得自己瘋了。
兩個人都清楚這個是假的。
這是有人陷害,但是謝知行在乎,崔亦寧也在乎。
崔亦寧一下明白了,謝安遠是謝知行心底的一根刺,崔欣妍就是想加深這根刺。
不管真不真,當初她和謝安遠都有過一段。
謝知行要是喜歡她,怎么可能不在乎?
“……我什么都沒做,我只是想知道,崔欣妍在圖謀什么,想對你做什么?謝安遠又想干什么?!這個答案滿意嗎?”
崔亦寧起身,直視男人那雙陰沉的眼眸,胸腔中滿是酸澀的疼。
心頭又開始后悔,她剛剛應該好好說話的。
她沒處理過這樣的問題,師傅他老人家也只教她醫術。
謝知行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周身的氣勢越來越冷,“你還留戀著他,還想著他,對嗎?”
“……對,就是你想的這樣。”崔亦寧委屈掉淚,正經解釋不聽,那就愛怎么想就怎么想。
她又不是求著他愛她。
得到確切答案,那股不安更甚,謝知行手一拂,茶幾上印有山茶花的茶具落地,滿地碎片。
崔亦寧心頭一跳,淚珠掉下來,“謝知行,你心里要是過不去這道坎,我們就——”
“瘋狗!”謝知行開口打斷她,握成拳的手微微顫抖著,冷聲吩咐,“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太太出門一步。”
崔亦寧一怔,接著是惱火,“謝知行,你這是囚禁,是犯法的,你腦子有病。”
“我有病,你第一天知道嗎?”謝知行留下一句,自己轉著輪椅離開,林鐸愣了下,連忙跟上去。
一眾下屬都不敢說話。
明明一眼就明白的事,七爺和太太怎么就吵起來了?
大廳里一瞬變得空蕩蕩,崔亦寧心也跟著空了,還堵了。
狗男人!是專門來找她吵架的吧!
泄氣摔了一個抱枕,崔亦寧要出門,她藥方的事還沒問明白呢。
結果瘋狗真的帶著人守在大門那里,一臉為難,“太太,七爺的吩咐,您清楚。”
謝知行來真的。
崔亦寧更委屈了,轉身就把門關了。
埋在被窩里,被窩里還殘留著狗男人的味道,崔亦寧氣得把床單被套都給換了。
一直到晚飯,有傭人來敲門,“太太,用飯了。”
“不吃。”吃氣都吃飽了。
過了半個小時,傭人又來敲門,“太太,天快黑了,您用一下飯吧?”
“不吃,太太絕食了,要餓死自己,再來喊你就不要干了。”崔亦寧惱火,一聲下去,終于安靜了。
結果半夜,崔亦寧被餓醒了。
盯著天花板,崔亦寧沒動,以前又不是沒餓過,以前放羊的時候,跟著……
跟著誰?
崔亦寧一下坐起來,抱著腦袋回想,腦海深處冒出一個人影。
一個好像被她遺忘的人。
崔亦寧有些慌,她明明沒有失憶,小時候很多事情她都是記得的。
比如被養父母虐待,常常躲在山上自我療傷,放羊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少年……
對,少年,那是誰?
崔亦寧想不起來了,掙扎小半宿,居然睡了過去。
由于睡得太晚,以至于錯過了早餐。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快中午了,腳剛一沾地,就感覺到身體一陣發虛。
餓的。
再不吃點東西,她能暈過去。
恰在此時,臥室門被打開,是謝知行。
崔亦寧坐回床上,面露嘲諷,“七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看來還有力氣。”謝知行打量著她,微微側頭,昨天拍門的傭人顫巍巍的端著一碗銀耳湯放到崔亦寧面前。
“太太,這是早餐。”
“你威脅人家?”崔亦寧不可置信。
謝知行沒說話,算是默認。
崔亦寧氣笑了,讓傭人下去,毫不客氣開口,“真有本事啊,謝七爺,威脅一個傭人,你怎么不來威脅威脅我呢?”
崔亦寧越說越氣,“是我不吃,我就是不想吃,你還能強迫我吃嗎?”
謝知行眸光深了深,推著輪椅朝床邊來,崔亦寧警覺,“你干嘛?”
“強迫你吃。”
說完,不等崔亦寧反應,謝知行灌了一口湯,薄唇覆上崔亦寧的唇,渡了進去。
“咳咳咳!”崔亦寧反應過來,捶著謝知行的肩,咳了好半天。
“謝知行!你耍流氓!”
“想絕食,我每頓都這樣喂你。”謝知行沒放開她,目光仿佛釘在了她身上,陰沉深處是瘋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