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楠的表情有些傷感，烏木龍看著地說道，“有些話我不怕跟你說得明白點。”
“我是不可能出去救高敬思的，這個道理你我十分清楚。”
“不是，我不愿意去救他，實在是我也沒有這個能力。”
“除非你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我派兵去幫助高敬思的同時，還能夠保住白巖城。”
“我也知道，一旦遼東城沒有了，白巖城也必然保不住，可是好死不如賴活著。”
“最好的結果，就是你們的人保住遼東城，而我們的人保住白巖城。”
“如果我們都能夠完成各自的任務，那么我們兩座城池都能夠保存下來。”
“如果我們都完成不了這個任務，你我兩方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
燕山楠有些痛苦，他非常清楚，想要各自保住自己的城池，基本上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烏木龍也有些不好意思，看著燕山楠說道，“我覺得你也不用回去了。”
“你過來本來就是隋軍的計劃，他們讓你過來這里求援，把我的軍隊引出城，他們就有這個殲滅我們的機會。”
“所以你也沒有必要回去，你求援沒有求到，他們必定會惱羞成怒，不會放過你的，你待在這里，說不好還能夠活下去。”
燕山楠定定地看著烏木龍，最后還是傷感地搖了搖頭說道，“我是高將軍的手下，是他派我來這里向你求援的。”
“你不答應去支援他，我也能夠理解，形勢實在是不能夠讓咱們這樣做。”
“只是我是必須要回去向他復命，做人得有始有終。”
烏木龍沒有說什么，“隨你，你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去留隨意。”
“你的馬還在城下，我已經派人看管著，也讓人從城上往下面丟些飼料，把馬喂好之后，你們就盡快出發吧。”
燕山楠緩緩地點了點頭。
等他走出了城主府，旁邊的副將說道：“燕將軍，我們現在就要這樣回去嗎？只怕回去也是要死啊。”
燕山楠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們回不回去其實沒有什么意義。”
“反正我們已經到了這里，如果援兵過去了，那么高敬思自然會知道，如果沒有人過去，高敬思至少還有個盼頭。”
“我們回去一旦告訴他們，我們這里沒有了救援，那么高敬思肯定會盡力隱瞞這個消息。”
“不過，我估計他隱瞞不住，下面的將領和士兵一旦知道沒有任何援兵，他們馬上就會崩潰了。”
“所以，我們不回去，比回去的作用還要大，這種情況我們回去干什么？”
“就讓遼東城的士兵們，保存著最后的一分希望，決戰到最后吧。”
副將愣了一下，心里想，合著你剛才在烏木龍面前說的大義凜然，說得好像那么仗義一樣，還以為你真會回遼東城去送死了，不曾想也是誆騙烏木龍的。
只是他疑惑不解，說道：“將軍，既然咱們不回去，那咱們為什么要跟烏木龍將軍說這樣的話。”
“咱們在城里面也是有吃有喝的，也十分痛快，回去路途又兇險，仿佛也沒有什么用處。”
燕山楠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沒看到嗎？現在就是個死局。”
“遼東城和白巖城是肯定保不住了，咱留在這里沒有意義，但最后也是一個必死的結果，但是咱們可以跑啊！”
“我考慮過了，咱們可以到半路直接跑掉，我覺得這計策是最好。”
“反正遼東城也不缺咱們百八十個人，該死的還是會死，咱們出了城，該去找個山頭當個山大王了。”
“兄弟們覺得怎么樣？”
其他幾個低級軍官聽到這話，也是連忙點頭。
他們本來未必怕死，可是能活著，何嘗不是一個好事。
反正家人已經是這樣了，他們如果死了，家人就更沒有希望。
他們在這里當了賊寇，也沒有人知道，到時候朝廷還以為他們已經是戰死了。
只是副將有些糾結說道，“隋朝的士兵們能放過咱們嗎？”
“咱們靠自己想要殺出去，只怕很難了。”
聽到這話，燕山楠冷哼了一聲，說：“他們當然會放我們回去。”
“他們看到咱們沒有士兵出城，只有咱們100人重新出城，就知道咱們來到這白巖城，根本沒有找到任何的援兵。”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巴不得把咱們送回去，讓遼東城那邊的人知道，他們沒有活路了，說不好他們就投降了。”
“事情就這樣決定吧。”
“告訴手下的兄弟們，誰要是想留在這里的，可以繼續留在這兒里，不想留在這里的，可以跟咱們走。”
副將連忙去了。
過一會，副將回來了，一臉高興地看著燕山楠，說道：“將軍，問過下面兄弟了，下面兄弟都愿意跟著咱們去當這個山賊。”
燕山楠點了點頭。
這是必然的，現在這種局勢就算是個大頭兵也看得出來，白巖城注定是要廢了。
“那就去準備吧！”
程咬金跟單雄信兩個人，站在隋軍的軍營高處，看著對面喂馬，都是發出冷笑。
程咬金看向旁邊的單雄信。說道：“單將軍，看來他們是沒有找到援兵啊。”
單雄信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冷哼了一聲，“他們要是找到援兵，必然是大批軍隊殺出來了，又怎么會這樣喂馬。”
旁邊的程咬金聽到這話，眼睛微微瞇了起來，說道：“他們沒找到援兵，這是必然的。”
“但是要是說這會狗東西會回去復命，我覺得他們倒是未必。”
單雄信聽到這話，倒是有些不解，轉過頭來看著程咬金，說道：“程老弟，你這是什么意思？”
程咬金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單將軍以為人光明磊落，講道理講義氣，我非常清楚，咱們就不是一樣的人。”
“如果是您看到這種情況，必然是要回去的，死也要跟遼東城的人死在一起。”
單雄信點了點頭，確實，他為人講義氣，如果是他的話，他會做這樣的一個選擇。
但是如果不是他呢？
他看著程咬金，也明白這混子的意思，說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會借機跑路？”
程咬金很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那肯定是。”
“之前我聽這群狗東西聊天，知道他們領頭的那個將領十分聰明，咱們打的什么主意，他們猜得清清楚楚。”
“他們有這樣的腦子，這樣的狗東西是肯定不會回去遼東城的。”
“通常都是那些比較軸，心思比較單純的人，才會去找死。”
雖然程咬金句句說的是燕山楠，但是旁邊的單雄信，感覺到有些心理上的不適。
他總感覺到程咬金是在罵他。
程咬金突然看了一眼旁邊的單雄信，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有歧義，連忙說道：“單將軍，我說的不是你。”
說到這里，程咬金又停了下來了，撓了一下腦袋，他感覺自己越描越黑了。
單雄信倒是說，“這沒什么，你想的是什么，就可以直接說什么，咱這里沒有什么好介意的。”
“你說得很沒錯，如果燕山楠足夠聰明的話，那確實不會再跑回去了。”
“其實，不跑回去，對他們的好處更大，起碼能給遼東城那邊一份希望。”
“這樣，咱們攻打遼東城，也沒有那么容易。”
“有希望的士兵，跟沒希望的士兵，抵抗能力是不一樣的。”
單雄信看到對面城頭上出現了一堆人，馬已經喂得差不多了，這些人一會估計就得下來了。
單雄信轉過頭來看一下程咬金說道，“程將軍，你都這樣說了，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這些狗東西猴精，可不能夠讓他們就這樣跑了。”
“待會他們出來，你帶著你手下那2000騎兵，我再給你派一個3000騎兵，一共5000人，把這100人給圍了吧，把人給抓回來。”
程咬金聽到這話擺了擺手，說道：“對面無非就是100人而已，難道還翻得了天？”
“我手下的2000人足矣，不需要你的幫忙了。”
單雄信沒有說什么，無非就是程咬金想要獨占這份功勞而已。
他也無所謂，這么一支小小的軍，他著實有些看不上，他的心思還是這個白巖城的本身。
現在麻煩給到了白巖城里面。
烏木龍顯然也是個聰明人，知道不能夠分兵，分兵會導致城池的防守力量下降。
而現在他們不分兵，防守力量是保住了，隋軍想要攻城就變得更難了。
4000人防守的城池，他1萬人想要攻下來，那難度可實在是太大了。
他看著程咬金，說道，“快去吧，那些狗東西出發了。”
燕山楠下了城，帶了兵，直接沖著遼東城方向開始出發。
正所謂做戲做全套嘛，要跑路也是半路的事情，總不能夠一開始就跑路，這不是告訴別人他要跑路嗎？
但是，現在倒是出現了些許的意外。
他們本來以為應該暢通無阻才是，隋軍應該不出來阻攔他們的，但是他們偏偏被阻攔了。
那個拿著兩把板斧的將領，帶著兩千騎兵把他們給團團圍困了。
他們100人想要殺出重圍，只怕很難。
除非他能夠把對面那個將領給宰掉。
可是他看著那個將領手上的兩把斧頭，就知道對面這將領的武力肯定不低，他想要把對方給宰掉，那是很難的。
不過。他早有預案，他臉上裝出一副悲傷的樣子，對著程咬金一個拱手，說道，“對面這位將軍有禮了。”
程咬金一個擺手，臉上帶有幾分不耐煩，“有話說，有屁放，別拖延時間了。”
燕山楠心里有點不爽，但是臉上還是那一副哀大莫過于心死的表情，說道：“這位將軍，我們是來這里求援的。”
“我們沒有求到援兵，只是我們雖然事沒有做成，但是我們想要回遼東城去。”
“我們本來是遼東城的人，要死也應該是跟遼東城的人死在一起，隋軍攻陷遼東城已經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了。”
“還請將軍網開一面，讓我們死在遼東城。”
燕山楠心中暗笑，這世上的人大多都講忠義的，他有十分信心，對面的隋軍一定會把路讓開。
尤其是隋朝的人，就是講究這個，他相信他這套說辭，肯定能夠說服對面這個五大三粗，看起來沒有什么腦子的將領。
誰知道程咬金聽到這話，擺了擺手說道：“不必廢話了，下馬投降吧。”
“不降我們萬箭齊發，馬上把你們給宰了。”
燕山楠沒想到對面這一個將領，竟然給出這樣的回答。
他忍不住著急地說道，“對面這位將軍，就算你們不講道義，那你們應該也得想一想，我們回去告訴遼東城的士兵已經沒有援兵了，對你們還是有好處的。”
“這樣可以打擊遼東拔士兵的士兵，這對于你們百利而無一害啊！你又何必阻止我們呢？”
程咬金擺了擺手，說道，“就沖你說了那么多，我就知道你們這伙狗東西想要跑。”
“要不你們就下馬投降，要不我們現在把你們給宰了。”
燕山楠聽到這話，眼神之中流露出氣憤絕望，他沒想到他的想法竟然被對方洞悉了。
他還想努力一下說道：“這位將軍。”
程咬金已經不耐煩了，直接擺擺手，說道：“好了，不用再說了。”
“殺！把他們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隋軍直接拔出了馬上掛著的長矛，就要發起沖鋒。
燕山楠這時候徹底慌了，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寧死不屈的人，如果他是個寧死不屈的人，那么他剛才就不會想著跑路。
他大喊一聲，“我降！我降！”
100名士兵全部下馬投降，他們摘下了身上的鎧甲，扔掉了手里的兵器。
程咬金心中暗笑，好家伙，這狗東西果然不是個視死如歸的。
程咬金派人上去，直接牽走了他們的馬，再把他們的鎧甲兵器全部收走。
燕山楠看到這一幕，更是絕望。
他們拋下了手里的兵器，對面那個將領如果過來跟他說話，他就可以把對面將領宰掉。
顯然，他們現在這樣做，應該可以讓對方放低警惕的。
他懷里還藏著一把小刀，如果距離夠近，能夠直接把對面這個將領殺了。
知擒賊先擒王，只要把對面這個將領給殺了，他們的馬就在旁邊，還是有機會殺出重圍的。
現在什么希望都沒有了。
程咬金足夠小心，不但把他們的兵器全部拿走，馬匹全部牽走，鎧甲全部拖走，還搜了一遍他們的身，從燕山楠身上找到了一把匕首。
燕山楠看看那把匕首。都覺得有些尷尬。
程咬金當場不爽了，沖上去直接給燕山楠抽兩個嘴巴子，大聲罵道：“狗雜種，還想在大爺面前耍陰招。”
“大爺耍陰招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
“想不想拿這把小刀把我給宰了，還想跑是吧？”
燕山楠連忙求饒，“將軍別打了，別打了，我就是太緊張，一時半會之間忘了。”
程咬金直接又是兩個嘴巴子抽上去，“忘了？你怎么不把你爹你娘給忘了？到這里就給我少使點陰招。”
“來啊，把他給綁起來，我們帶他們回去見總管。”
“你們都準備一下吧，我去跟單雄信將軍告別。”
程咬金直接來到了單雄信的營帳，看著單雄信，說道：“那個狗東西果然是想跑路，這一次被我們猜對了。”
單雄信聽到這話，也是不知道怎么說了，果然了解燕山楠這種混人的，還是得程咬金這種混人。
單雄信說道：“那你就帶他們回去見總管吧，自己怎么處置的，那得由著總管來說。”
雖然跟程咬金在說著話，但是單雄信手上也沒停。
他正在趴在桌上，拿著一根筆在一張紙，在細細地寫著一封信。
隋軍幾乎沒有什么太多出身貧苦的名將。
就像單雄信和程咬金，這兩個人本來算不上士族，但是也是地方豪強。
他所受的教育都是相當不錯的。
就連看起來很粗獷的程咬金，其實畫畫得不錯，單雄信也寫得一手好字。
程咬金看著單雄信寫的那些字，有些發愣，說道：“單老兄，這可不像是你平時的操作，你怎么還寫起勸降書來了。”
“以你的性格，那不是應該帶著大軍直接攻城，然后你身先士卒，直直沖進城內，把那烏木龍的骨灰都給揚了嗎？”
“怎么現在還學人家附庸風雅，在這里寫什么勸降書？”
“我也勸你別白費這個力氣了，城內那個烏木龍是什么情況，我們早打探清楚了。”
“這些年，總管可沒少往這里派探子，那烏木龍也是出自于高句麗國內的士族。”
“老實說吧，這狗東西是絕對不敢反水的。”
“他只要敢反抗高句麗，那他的家族絕對保不住，要是我的話，我還是建議你直接攻城來的比較簡單。”
單雄信嘆了口氣，說道：“自從我跟了總管之后，我發現有很多事情吧，不能夠只靠打打殺殺，腦子也是要用的。”
“我也知道這個成功的可能不是很大，但是這個關口，他們也未必真的那么愿意為高句麗獻出生命。”
“如果他們但凡有一些勝利的希望他們頑抗到底，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現在，他們顯然是沒有辦法守住白巖松的，最后必定會死。”
“我給他寫封信，也是想努力一下，萬一他們真的投降了，我這功勞不一樣穩穩妥妥的嗎？”
對于隋朝軍隊來說，無論是死一萬個士兵，才攻下了一座城，還是用其他辦法去攻下一座城，甚至是寫勸降書，城里面老老實實就給投降了，功勞都是一樣的，都是拿下一座城的功勞。
單雄信現在也算是與時俱進了。
程咬金苦笑一下，他感覺所有人來到總管麾下之后，性格都出現了一定程度上的變化，連單雄信現在都在這里寫欠條書，
他擺了擺手，說道：“好了，既然你要這樣做，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
“你說的也確實是，兄弟們的命也是命運，咱們以前來進攻高句麗，已經死了太多的人了，如果能少死一些，這也是一個好事。”
說起這個，程咬金跟單雄信對抗了一眼，心里都是有一些仇恨，也是有一些傷感。
隋軍士兵之前兩次征討高句麗，死了很多的人。
高句麗人死了多少，他們根本就不介意，重點是隋軍士兵是他們的袍澤，讓他們總有兔死狐悲的感覺。
他們每個人都知道，朝廷進攻高句麗的這個策略就是錯的，只是他們無力改變。
程咬金突然低聲說道，“咱們總管的野心，你也十分清楚，咱們以后都是跟著總管混飯吃的。”
“總管的智慧，比起那楊廣要強太多了，以后咱們的總管肯定要自立一方的，那才是兄弟們的出路，天下才能夠太平。”
“我相信總管以后，也必定能夠平定高句麗，給兄弟們尋回一個公道，并且傷亡絕對不會那么大的。”
單雄信也是聽到了程咬金的話，沒有絲毫的驚訝。
他們都是薛仁杲的心腹，當然知道薛仁杲想要干些什么事情。
像單雄信這些人，也根本就不在乎薛仁杲這樣做是不是反叛朝廷，他們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夠成就一番轟轟烈烈的功業。
大家都已經上了薛仁杲賊船，到現在，他們除了相信薛仁杲之外，也沒有別的什么好做的。
他幽幽說道，“其實，我覺得咱們總管，現在就可以起事了。”
“你看，各地造反的人還少嗎？有一些叛軍頭領直接就是各地的將領，甚至是各地的官員。”
“他們都不怕，他們還沒咱們總管實力雄厚，總管又有我們支持，他們又害怕個啥？”
聽到這個話。程咬金搖了搖頭說道，“我明白總管的意思，總管是出自世家大族的，他對世家大族的力量十分了解。”
“現在雖然很多人跳出來，但是都是一些地方的將領和官員，還沒有世家大族跳出來。”
“咱們主管是想要等到那些世家全部都跳出來之后，再參與到這個事情里面去。”
“等到那時候，他再跳出來，局勢才真正的明朗。”
“現在總管如果這樣做的話，很容易就被人家給圍攻了，他肯定是不想要這樣做的。”
單雄信聽到這話，搖了搖頭，不算同意，說道，“各地的將領和官員都造反了，實際上，他們還不都是那些士族給支持的。”
“罷了，咱們也就只能夠給總管提點建議。”
“總管決定怎么做，咱們還得聽總管的，起碼總管的腦子確實比咱們好用。”
“你也不用呆著了，趕緊把人帶回去給總管，看總管到底怎么處置這個事情吧。”
程咬金一想也是，可快要出門的時候，突然又轉過頭來，看著單雄信，說道，“你說，咱們都是第一批跟著總管的人，跟后面加入的總不一樣吧？”
“咱們如果跟著總管一起干大事，大事真的做成了，我能不能封個國公？”
單雄信看了一眼對方，心里也是有些激動的，好像有很多話想要說。
可最后，他只是說了一句，“總管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平時有些玩世不恭，但是我看人是不會錯的。”
“咱們跟他做大事，如果事真的做成了，必有厚報，咱們總管不會像跟以前某些君主一樣狡兔死走狗烹。”
“但是，你能不能當成這個國公，那還得看看你自己。”
“如果你自己有本事，那你這個國公自然是能夠做的。”
“你要是立不下什么大的功勞，恐怕以總管做事公平的性子，估計也不會把你強行給推上去。”
程咬金點了點頭，心滿意足地走了。
單雄信又何嘗沒有過一個宏大的志向了。
他寫好了手里的勸降信，找來了手下的一個文官，說，“你把這封信給城里面送去。”
“順便勸他幾句，告訴他，只要他愿意投降，有的是好處，他若不愿意投降，他得丟命。”
信使抬頭看了一眼單雄信，接過了信，心里暗罵，“多此一舉！”便頭也不回地帶著幾個人去了。
這種是軍事任務由不得他拒絕，何況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里面的烏木龍如果不是那么蠢的話，當然是不會殺他的，把使者殺了，雙方就是不負死不休的結局。
果然，兩個時辰之后，他被人從城里面趕了出來，哭哭啼啼回來找單雄信，臉上還掛了幾個巴掌印。
他看著單雄信說道，“將軍，他說了，你要是有真有本事，就攻進去，不要在這浪費口水。”
“他對于高句麗是忠心的，他寧愿死在這里，也絕對不會向你投降的。”
單雄信沒有意見，眼睛閉了起來，尤得看見到下屬幽怨的眼神，說道，“這樣的話，那就讓他準備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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