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挺努力的！”點了點頭，算是第一次，林商言認可她的話。
周曉這個人，他很討厭。
惡毒，心機深沉，做事沒有底線，心思陰暗。
可是，她的確是很努力的。
至少在做實驗這一方面，她的努力，林商言都能看到眼里，自己早起，晚睡的時候，都能看到她在實驗室里日以繼夜的做實驗。
要么就是翻閱書籍，查閱資料，從沒見一個女子像她那般的刻苦。
“那為什么，老天太不公平了！”雙手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發泄著她心里的不平衡。
她那么的努力，卻沒有成功，可蘇韻隨隨便便……
“在絕對的天賦面前，努力不值一提。”林商言說道。
周曉：“？？？”
猛然轉過頭看向他，眼神中透著驚訝。
林商言吁了口氣，接著說道，“不錯，你是很努力，也很有天分，但人跟人的天分，也是天生就有差別和距離的。努力的確能彌補差距，但是在絕對的天賦面前，努力根本不值一提。”
其實在很早之前，他就認清了這個事實。
他也算是從苦日子里熬過來的，做生意他比誰都努力，也比誰都能吃苦，而且他自認自己是很有經商天賦的，所以生意越做越大。
但是生意做大了以后就會有瓶頸，就很難突破，他掙扎了很久，卻只是原地踏步，險些還倒退回去。
后來，他遇到了司耀。
司耀的三言兩語就將他的困惑解了，格局一下子就打開了，也從困境中走了出來。
再后來他就發現了，司耀的想法和高度，真的是比自己高出很多，而且那種思維和眼界，是天生的差距，根本不是自己靠努力能趕得上的。
所以司氏的生意版圖，也是自己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
現如今，周曉就像當初的自己一樣，不管怎么努力，她也不可能達到蘇韻的高度。
“天賦……”
不再像之前那樣，周曉并沒有發火，她怔怔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第一次，開始懷疑起自己。
她從沒懷疑過自己的天賦，她甚至覺得自己是天賦異稟的。
可這個棘手的實驗，這個一直讓她覺得最有挑戰性的實驗，卻讓她看清了，自己在天賦上，或許是比普通人要高，可在真正的王者面前，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走吧，去找老板。”林商言說道。
周曉卻趴在桌子上沒有動，見她沒動，林商言打算走，卻聽到一聲冷冷的笑，“找什么老板，你們還要裝腔作勢到什么時候。老板在哪里，你們應該最心知肚明才是！”
林商言：“？”
“老板根本就是你們抓起來的。”
“你不要血口……”
林商言的話說到一半，就被周曉更快的搶先一步，她扭過臉來，人還趴在桌子上，臉卻朝向他，笑得陰沉莫測，“別裝了！老板身體殘疾，根本就離不開這里，而且我們這里，是外人隨隨便便就可以闖入的嗎？監控已經查過了，根本沒有外人侵入，除了你們，不會有別人。”
“雖然這里沒有一個人是忠心的，都是各有各的目的，但是至少我們的目的，都是為了實驗能夠成功，只有你跟蘇韻不一樣。你們是想破壞來的，不是你們，還會是誰！”
“你這種莫須有的猜測，根本沒有意義！”林商言轉過身去，根本不想再跟她說下去。
她或許真的知道了，也或許只是猜測在套他的話，不過跟她扯這些，只不過是在浪費時間。
“有沒有意義不重要，反正現在的老板，也不過是枚棄子了，實驗已經成功了，你、我，老板，誰不是棄子呢！”周曉忽然笑了起來。
她的狀態有些癲狂，拼命的笑著，趴在桌子上，似乎把這輩子好笑的事都想到了。
林商言的心里不是沒有觸動。
是啊，實驗成功了，組織的目的達到了，所有人都會成為棄子。
然而，他卻連組織真正的目的是什么還沒搞清楚，心里不禁涌出深深的悲哀。
“如果像你說的，那你我都一樣，有什么好嘲笑，有什么好打嘴仗的？”林商言不無悲哀的說，“不過是菜鳥互啄罷了。”
說完，他轉身要走。
只是剛抬腳邁出去一步，就聽到周曉在他身后說，“你知道瑞克帶蘇韻去干什么了嗎？”
“無非是見上面的人。”林商言沒回頭，淡淡的說，“蘇韻已經做成功了實驗，上面的人這么看重她，自然是要見一見的。”
“呵呵……”周曉冷笑了兩聲，“你真是太天真了。”
“實話說，這個實驗的確還不算完全的成功，還有最后一步，最后一步還沒有完成。”她意味深長。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緩緩的直起身體，整個人的狀態也跟剛才不一樣了。
“蘇韻絕對不會想到，她就算做成了這個實驗，也不過是給自己鋪墊了一塊通往死亡的石頭罷了。”
想到蘇韻如果知道了真相，當時的反應，會不會還像之前那樣淡定，那樣冷靜？
不，不會的！
沒有人不怕死！就算她真的不怕死，她肚子里還有孩子呢！
而且，如果她知道加速她去死的加速器，是她自己親手做出來的，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一想到蘇韻臉上可能會有的表情，周曉瞬間就沒那么失落和難過了。
她甚至很期待，想要看到那一幕。
只是可惜，如果瑞克不戴她去見組織上面的人，不能夠接觸到，她是看不到的。
“你在說什么，什么通往死亡的石頭，什么意思，什么最后一步？”
聽著不對勁，林商言轉過身來走向她，氣勢洶洶的看著她。
周曉看到他的反應，還挺開心。
笑了笑說，“怎么，著急了？你不是說，我們都是棄子嗎？”
“林商言，棄子跟棄子也是不同的，再說了，你怎么知道，我對組織就沒有用了？？”她不緊不慢的拽了拽自己的手套，接著說，“真正對組織沒有用處的，是蘇韻。”
“你到底還知道些什么？！”
林商言越聽越不對勁，看她的樣子并不像為了刺激自己在胡說八道，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領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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