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韜！”再次停下腳步，莫凡轉頭面對著他，一臉嚴肅的說，“上次的數據你就出了錯，還好查了出來沒釀成大錯，下次千萬不能再出這種岔子了！”
被提起犯錯的事，孟韜面上閃過一絲不耐煩，他哎了一聲，伸手去搭住莫凡的肩膀，“哎，知道了知道了！這么低級的錯誤，一看就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所以說，莫醫生你最好了，團結友愛同事，我就是想好好的謝謝你，怎么樣，喝一杯？”
“工作時間不能喝酒！”蹙起眉頭看著他，莫凡說，“你哪來的酒？”
在這里，吃飯都是統一供應的，他們也不能隨意回家，喝酒？上哪兒喝？
孟韜哈哈笑了兩聲，“開玩笑！我當然沒有酒，說笑說笑！我是說以后，等咱們成功了出去了，不得好好喝一個慶祝一下！我得好好感謝感謝你！”
“都是為了工作，不用了。”聽他說只是開玩笑，莫凡這才松了口氣，直接的謝絕，轉身要走。
可孟韜卻擋住了他的去路，笑瞇瞇的說，“莫醫生，跟你打聽點事兒唄？”
“什么事？”莫凡口氣不太好。
他著急去做事，可這個孟韜總是糾纏不休的，雖然自己很不耐煩，但到底是同事一場，而且這個孟韜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行事作風都比較西化，跟他們不太一樣，過于熱情了點。
“那個小蘇醫生，你很熟？”用下巴示意了下后面的方向，他壓低聲音說道。
莫凡看著他，沒說話。
“當初是你跟廖主任一起去請那個袁老的，你應該最清楚。怎么說好的請袁老請大拿，最后來了這么個年輕小姑娘？那小姑娘……什么來頭？”一邊說著，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遞給他。
擰著眉，莫凡看著他手里的煙，“這里不是吸煙區。”
“哦哦……”回過神來，他塞回口袋里，尷尬的笑了笑，“你看你，不吸煙不喝酒，還真是夠養生健康的。我沒別的意思，也是為了咱們這個實驗啊。”
“你看，雖然說大家都簽了保密協議進來的，但互相之前，多少也知道點同事的底。你是國內一等醫科大學的高材生，我是國外留學回來的，這個實驗中心里，說是人才濟濟也不為過。那廖主任更是多年資深，一把刀。但是這個小姑娘……”
“廖主任對她很信任？”
莫凡沉默下來，廖主任的確是對她挺信任的，或許是看在袁老的面子上吧。不過最近通過觀察，他覺得這個蘇韻，好像是有真才實學的。
不說別的，就做實驗中的那些小白鼠，被注射了同樣的病毒，其他實驗中的小白鼠，要么已經死了，要么還在緩慢的恢復中，可是她喂了中藥的那些，都已經是活蹦亂跳了。
從數據上來看，也是她的藥效似乎更有效一些。
“莫醫生？”見他沒說話，孟韜又喊了他一聲。
回過神來，莫凡語氣稍稍緩和了點兒，但也沒松口，“孟醫生，能來到這里的都不是一般人，你也是。廖主任已經說過了，大家都是同事，都是為了這個項目，都是為了攻克這個病毒，對于其他人的事情，就不要太好奇了吧！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做好自己手上的事。”
頓了頓，他又說，“上次你犯的錯，及時糾正并沒有產生不可挽回的后果，也沒有上報，但是如果再有……”
“不不，不會了！”連忙握住他伸出的手指，孟韜笑嘻嘻的說，“我保證不會再犯這么低級的錯誤！莫醫生說的對，我不該問那么多的！喲，這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回去做事了！”
說完，他松開手扭頭就走，再不攔著莫凡的路了。
眼看著他走遠，莫凡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去做自己的事了。
——
“東西都準備的怎么樣了？”低低沙啞的聲音，不用看臉就知道是誰，而這個聲音，是他日日夜夜的夢魘。
多少次了，他從噩夢中驚醒，耳畔回旋不去的，就是這個聲音。
緩緩抬起頭，視線卻是往下落，看著眼前站在椅子上也不過跟自己差不多高的人，林商言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開口卻是很謙卑，“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動身。”
“很好！明天，我終于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張開雙臂，他呵呵的笑了起來，笑聲回旋在這個房間里，聽著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你怎么不笑？難道你不高興嗎？？！！我們就快要成功了！等搬到了新地址，我們的實驗就要成功了，到時候，全世界都要聽我的號令！”
一只手緊握成拳頭，他的眼中散發出詭異的光芒。
林商言垂下眼眸，“不是我說掃興的話，我只怕，不會有那么順利。”
“嗯？！你在質疑我？！”男人頓時生起氣來，眼神也變得兇惡。
“我當然不會質疑你，但是我們現在人手嚴重不足，而且外面風聲那么緊，我怕……”
“怕什么怕！”打斷了他的話，很是不高興的說道，“推三阻四唧唧歪歪！你沒看到現在全世界有多亂嗎？這都是我們的杰作！馬上這個世界上的人，就會隨機死掉一部分，剩下的，也都將聽從于我，服從于我！”
林商言嘆了一聲，“據我所知，雖然病毒傳播的很快，可是致死率并不高，而且……全世界都在攻克這個……”
“嗯？！”突然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領，男人的眼睛幾乎要懟到他臉上去，一雙露在面具外的眸子似乎要將他看穿，左右打量著他，“你到底想說什么？別忘了，你的兒子……”
“我知道我兒子在你的手上，我也沒有要叛變的意思。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如果成功了，我也同樣受益。別忘了，我是個商人，我的目的就是賺錢。我當然知道如果這個病毒肆虐，全世界只有我們有解藥的話，我能賺多少。”頓了頓，他緩緩道，“可是……如果有人先一步制出解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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