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砂鍋居107號包間,符景略掃了一眼飯桌上的砂鍋白肉、水晶肘、干炸丸子、計司烤魚和幾樣時鮮蔬菜,滿意的點了點頭,端起面前的小杯汾酒,對坐在主位上的郭茂林笑著說道:“今天下午的事情我表妹都和我說了,謝謝茂林兄替我美言,今天我就借花獻佛先敬你一杯。”
“哈哈,哪里哪里?都是兄弟份內的事情,一起吧。”郭茂林大笑,端起酒杯和符景略碰了一個,言畢一飲而盡。
符景略也是同樣的動作。
“請請請,咱們邊吃邊聊。”郭茂林放下酒杯笑著伸手邀請道。
“好。”
這時坐符景略對面的何雨水見狀連忙起身拿起酒瓶給兩人斟了起來。
所謂“禮下于人,必有所求”,符景略暗思郭茂林不會平白無故的請自己吃飯,也不好先開口,等何雨水倒好酒后為了給她撐面子,就拿起快子故意夾了一點魚唇放進她的碗里,笑道:“來,雨水,這個好吃,你試試。”
“誒,謝謝表哥。”何雨水明白景略哥的做法,心里還有點小竊喜,立即拿快子夾起放進嘴里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一會兒眼睛就笑成了月牙兒,“還真是哦。”
郭茂林見狀暗自點頭,符景略還是很看重他表妹的,想娶何雨水的意愿更強烈了。
符景略也有段時間沒吃過這么好的伙食了,見郭茂林不說話,就自顧自的大塊朵頤起來。
郭茂林也一樣,他雖說工資不低,但要攢錢結婚,也不敢三天兩頭的來這里大吃大喝。
等吃到八分飽了,符景略見郭茂林還是沒提請自己喝酒的緣由,心中有些納悶,不過吃人的嘴短,于是主動問道:“不知道茂林兄今天請我來是?”
“哈哈,景略兄千萬別多心,今天請你來吃飯只是單純的聯絡一下感情。”郭茂林連忙笑著說道,心中卻補充了一句,我現在倒是想向你表妹求婚來著,可你能答應嗎?說不定還會揍我一頓。
“是嗎?”符景略有些將信將疑,回想起剛才他的目光不時的往何雨水身上瞟,心中若有所思,難道這個家伙看上了何雨水?為什么自己的心里會有一種酸酸的感覺?
許是有某種心靈感應一般,何雨水這時抬頭沖符景略莞爾一笑,像是在回答他的問題,景略哥,我不會隨便跟人走的。
郭茂林見符景略不太相信,又怕他多想,連忙笑著找了個借口:“我舅舅要想上位副廠長,功績還有所欠缺,要是你以后還有這樣的好主意,可以先和他聊聊。”
“行,沒問題啊。”符景略二話不說就笑著應了,心想等軋鋼廠將“5s”和半計件工資搞好,時間也差不多了,空頭人情而已,干嘛不答應?
“好,謝謝,我敬你一杯。”郭茂林沒想到真得了承諾,頓時大喜,連忙舉起酒杯笑道。
“哈哈,不用,咱們一起吧。”
“來,吃菜吃菜。”
“好。”
……
酒足飯飽之后三人就散了,符景略和何雨水扶著自行車并肩而行,看著昏暗的路燈下兩人長長的身影,一種涼風吹來,想起了何雨水終將是要嫁人的,心里忽然涌起了一點點惆悵的感覺。
何雨水則不然,抬頭看著那路燈灑下的柔光,想起剛才景略哥為自己夾菜的情景,心里暖暖的,忽而又想起一年多以前和他一起搭火的日子,好像那是自己從記事起到現在最快樂的時光,想著想著何雨水的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股笑意,不久之后又長長的嘆了口氣,可惜那段時光太短暫了。
符景略見狀關切的問道:“雨水,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啊?”
“沒什么。”何雨水聞言回過神來,微笑著搖了搖頭,隨后目光灼灼的看著符景略,柔聲問道:“景略哥,要是你沒和嫂子結婚,會不會娶我?”
“應該會吧,你長的好看、文化又高、性格也好,我多半不會拒絕的。”符景略苦苦一笑,和聲回道。
“當真?”何雨水又加重語氣反問道。
“當真。”符景略重重的點頭。
何雨水得到了肯定的答復,立馬開心的笑了,接著又柔聲問道:“景略哥,剛才吃飯的時候你是不是因為郭茂林看上了我而感到不高興啊。”
符景略訕訕一笑,看著何雨水的眼睛,真誠的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感覺酸酸的。”
何雨水聽了,更覺開心,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斬釘截鐵的說道:“景略哥,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跟郭茂林走的。”
“這……為什么呀?他現在是副科長,舅舅又是人事處長,對你來說這是再好不過的歸宿了,可千萬別因為我而錯過了這段好姻緣。”符景略假惺惺的問道。
“咯咯,當然不是了,他一直和于海棠打的火熱,現在卻眼睛都不眨的拋棄她來追我,你覺得他這樣的人品能讓人放心嗎?”何雨水笑了笑,柔聲解釋道。
“是啊。”符景略緩緩的點頭,忽然想起他剛碰見自己時的盛氣凌人與尖酸刻薄,這恐怕才是他的廬山真面目啊,要是自己沒有這個實力,他現在恐怕也不會對自己這么客氣吧,看來以后還得防著他點。
“至于你說他舅舅是人事處長,我就更不想高攀了,嫁過去肯定要伏低做小,活得實在太累了,我才不愿意呢。而且他舅舅坐的這個位置也不全然是高枕無憂的,萬一將來有個風吹草動,我們恐怕也會跟著受牽連,到時候可就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了。”何雨水繼續解釋道。
“聰明。”符景略一聽何雨水確實對郭茂林沒意思,心里莫名的好了起來,笑著沖何雨水豎了個大拇哥,贊道。
“我還是喜歡你這種靠自己的實力升上去的,家庭關系又簡單,將來有個風吹草動的也不怕。”何雨水說完就害羞的低下了頭,這話差不多相當于表白了。
“呵呵。”符景略這時哪還不明白何雨水的意思,伸手輕撫了一下她的肩膀,隨后就是一陣苦笑,也不知道下面該怎么辦了,就此放手又有些舍不得,渣了她又有些不好意思。
兩人就此沉默了下來,走了一會兒,何雨水突然抬頭目光灼灼的看著符景略,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柔聲問道:“景略哥,你和我說實話,盈盈姐和你是什么關系?”
符景略大窘,訕訕一笑,紅著臉反問道:“啥……啥關系?她不就是你嫂子的表妹嗎?”
“呵呵,你在撒謊,別以為我啥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和盈盈姐睡過覺了?”何雨水朝四周掃了一眼,見沒人,像是抓住了符景略的痛腳一樣,洋洋得意的小聲問道。
“我……你個小孩子家家的,管那么寬干嘛?”符景略自知理虧,不經意瞟了何雨水身前一眼,語無倫次的反問道。
“誰是小孩子了?討厭,原來你也不是個好人。”何雨水注意到了符景略的眼神,又羞又怒,這是她感覺最自卑的地方,立即轉過頭羊裝生氣不再搭理符景略了。
“好了好了,算哥說錯話了,你不是小孩子了。”符景略見狀苦笑了一聲,朝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膽子瞬間大了許多,死就死吧,愛誰誰,伸手摟著何雨水的肩膀,溫柔的安慰道。
何雨水還是第一次這么親密的接觸到異性,而且還是她最喜歡的人,心里突然怦怦直跳,俏臉迅速泛起了紅暈,只是臉皮有些薄,又有些敏感,稍稍掙扎了一下,聲如蚊蚋的羊怒道:“你還說。”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符景略笑著安慰道。
“你和盈盈姐的事情嫂子是不是知道了?”何雨水感受了一會兒心上人懷中的溫暖,柔聲問道。
“能不知道嗎?”符景略苦笑著回道。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辦?”何雨水關切的問道。
“還能怎么辦啊?我肯定不會拋棄你盈盈姐的,等時機成熟了她會回鄉下去生活的,我會保證她衣食無憂的。”何雨水還是值得信賴的,符景略遂將自己的打算和盤托出。
何雨水默默的點頭,景略哥終究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同時也在認真的思考自己和他在一起的可能性。
符景略知道何雨水是個聰明理智的女孩子,肯定不愿舍去工作去鄉下生活的,只能走一走看一步了,隨即松開了她的肩膀,溫柔的說道:“雨水,咱們騎車走吧,時間不早了。”
“好。”何雨水頓時有一種恍然若失的感覺。
……
與此同時,秋希嬌從何雨水的口中知道女婿又立了大功,工資很快就要升級了,高興的同時又感到深深地憂愁,所以吃過晚飯后就支開秦盈盈和秦京茹,拉著女兒進了隔間秘談。
秋希嬌關好門,扶著女兒在炕上坐好,神秘兮兮的小聲問道:“盈盈已經不是大姑娘了,這事你知道嗎?”
“知道,景略哥已經一五一十的和我說了。”禹雅清苦笑了一下,柔聲回道,心上人這么老實,想發火也沒地啊。
“這……”秋希嬌頓時啞然,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接著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景略咋啥話都和你說啊?”
“媽,我知道您在擔心什么?現在家里的錢都是我在管,景略哥也沒什么事瞞著我。愿意養著小茹和盈盈也是和她們相處久了,把她們當成了親人,真要說有多喜歡她們也談不上。景略哥的心還是在我這里的,他對咱們家有多好您又不是不知道,對我就更不用說了,您就放寬心吧。”禹雅清柔聲安慰道。
“小茹和盈盈倒沒什么,終究是鄉下姑娘,怎么都比不過你,我倒不怎么擔心,可是景略的工資越來越高,我就怕城里比你強的姑娘看上他,就比如住你隔壁的何雨水,看咱們家景略的眼神就很不對勁。”秋希嬌想了想,女兒分析的很對,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憂慮。
“媽,何雨水其實和小茹、盈盈她們差不多,景略哥才不會這么傻舍得拋棄我去娶她呢。而且我馬上就要生下景略哥的孩子了,他的心又很軟,現在不管什么樣的女人來了也沒有。”禹雅清想起了心上人對自己說的那句“要是西施復生”就怎么怎么的話,情不自禁的笑了,
暗想自己真正擔心的人其實是湘筠師姐,好在她現在還是個大學生,要后年才能畢業,到時候自己兩個孩子都生了,就不相信心上人能狠下心來和自己離婚,當然這些話就不適合與自家母親講了。
秋希嬌見女兒這么有自信,懸著的心放下了大半,想了想,柔聲說道:“不過你也不要放松警惕,男人的心有時候真琢磨不透,特別是有錢有勢的男人,萬一被心思復雜的女人盯上,受不了誘惑而犯下大錯,那咱們哭都來不及了。”
“懂了,我想景略哥心里也有桿秤。”禹雅清信服的點點頭。
“好,那咱們出去吧,現在小茹和盈盈指不定在犯什么滴咕呢。”
“也是。”禹雅清莞爾一笑。
……
這時符景略立了大功,馬上就要加工資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四合院,院里眾人也已經見怪不怪了,暗暗艷羨的同時還會在私底下小聲的議論會加多少。
比如“鐵算盤”閻埠貴同志,吃完飯后閑來無事,拿起算盤打了幾下,就和老伴聊開了:“符科長再加一級的話就是正科了,工資110塊5,要是加兩級就更不得了,到時候院里工資最高的人就是他了。你說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怎么啥都懂啊?立起功勞來不費吹灰之力。”說話間也不忘拽兩句詞。
“這我咋知道?人家到底是文化人啊,和咱們這些平頭老百姓不一樣唄。”三大媽專心的納著鞋底,有一搭沒一搭的回道。
“不對,我也是文化人啊,大學生我也見過,就沒一個人像他這樣的,太邪門了。”閻埠貴搖了搖頭,喃喃自語起來。
“呵呵,你算什么文化人?別忘了他還有另一層身份啊。”三大媽嘲諷的笑了笑。
“也是。”
“等等,你剛才好像說了符科長是咱們院工資最高的人吧?”三大媽突然問道。
“對呀,怎么啦?”
“這馬上就要到年底了,你們三個主事的大爺好像要重新開會選過了吧?你今年能選上嗎?對了,你們去年好像也沒開會喲。”三大媽提醒道。
“哎喲喂,這是大事,去年沒人提,符科長也不了解情況,我們仨就私底下商量了一下,含含湖湖的按照往年的慣例自行決定了。
今年怕是不行了,肯定會有人告訴符科長的,現在就連傻柱的工資也和我一樣了,肯定會攛掇著起來鬧事,看來我這三大爺的位置懸了。”閻埠貴勐地一拍大腿,沮喪的說道,眼下他就這點榮光了,看樣子馬上就要失去了。
“這選主事的人又不是比工資的多少,你以前就比不過許大茂,不還是照樣選上了嗎?”三大媽笑著給老伴鼓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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