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四九城冬天，只要一刮風，能吹的人滿臉黃沙子。
大晚上的，趙虎怕揚起風沙也沒敢開快，胳膊擔在車窗處，一只手控制著方向盤慢悠悠的開著。
“娜子說你都能把車開的飛起來，咱們去主道上兜一圈吧，我也想試試飛翔的感覺。”
婁曉娥剝開一根香蕉遞在趙虎嘴前，讓他先咬第一口，眼神里很是期待。
“大嘴巴子你想不想試試啊？”
推開嘴邊的香蕉，趙虎深吸口煙，把煙頭彈出車窗，一開口就把婁曉娥給噎了個半死。
“試試就試試，你要敢打我，我就告訴娜子去。”
婁曉娥假裝著生氣，把臉蛋往趙虎那邊湊，嘴上說的話卻軟綿綿的，沒有半點殺傷力，反倒是在像撒嬌。
趙虎不是傻子，對于婁曉娥這種近乎倒貼的行為，他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感覺。
漂亮的鵝蛋臉，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確是挺勾人的。
“坐好。”
轉動方向盤，趙虎一腳油門踩到底，212指揮車拐向了主干道。
嗯，這小子問過自己心了，這個娘們他想上。
道路兩旁行人不多，趙虎一腳下去，都快把油門踩進油箱里去了。
由于速度太快，前擋風玻璃都感覺在抖動，就好像后世破面包子跑到130邁一樣，都有種起飄的感覺。
“哇，我好喜歡這種感覺。”
反倒婁曉娥這個娘們，居然一點沒有害怕，興奮的扯著破鑼嗓子一個勁的叫喊。
連續兩個漂移過彎后，趙虎算是看出來了，這娘們喜歡玩刺激的。
那興奮的眼珠子賊亮，恨不得讓趙虎開著車給她跑一宿。
“今就到這了，等那天拉著你跑跑盤山路，讓你知道什么叫嚇尿褲子。”
拐進新中街，道上騎自行車的也多了起來，趙虎點上一根煙，降慢速度，勻速開著。
“趙虎，咱倆“好”了吧，哪怕給你當小的我也愿意，自從那天晚上以后，我就滿腦子都是你，就連晚上做夢，你都是我男人。”
一番飆車，這這娘們的腎上腺素給飚出來了，膽都大了，車速剛降下來的時候，也不管外面有沒有人，抱著趙虎的腦袋就啃，弄的他一臉口水。
這會更是敢對他表白了，這跟以前那個知識女青年相比，簡直就是判若兩人了。
新中街36號，一座二層小洋樓，趙虎把車停在門口，這才把摁著婁曉娥的腦袋撒開。
這娘們瘋了，跟踏馬八輩子沒見過爺們似的，剛才趙虎還得開車，不得已，把她腦袋摁在座位上。
“到底是婁半城啊！這小洋樓也你家的？”
“嗯，現在就我家的以前的一位老仆人住著，要不要上去喝杯茶？她，她嘴嚴的很。”
婁曉娥紅著臉使勁打了趙虎胳膊幾下，怪他剛才不解風情。
“我爸就我一個閨女，當了我的男人，這些以后都是你的，而且我也不跟娜子搶名分，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
婁曉娥抓著趙虎的手說完，臉蛋子也紅了，她覺得自己現在很下賤，這要跟以前，自己是絕對說不出這么不要臉的話來的。
可為了趙虎，她愿意，也很慶幸今晚喝了點酒，要不然這些話她也不知道有沒有膽量說出來。
“你爺們渴了，怎么辦？”
趙虎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趙虎了，男人有錢就變壞，亙古不變的道理。
這話一出口，婁曉娥眼淚吧嗒吧嗒的就掉了下來，臉蛋子倒是笑的跟開了花一樣：“走，進屋，我親自給你泡我爸的碧螺春。”
拽了半天，趙虎屁股都沒動地方，現在都晚上8點了，這要是進了屋，就以他的戰斗力沒有倆小時，肯定下不了床。
這要是10點再去老丈人家吃飯去，那得算夜宵。
“茶就不喝了，喝口奶就得。”
婁曉娥詫異的眼神讓趙虎一陣好笑，也沒有繼續逗她，一把給她拽了過來，嘴就封了上去。
倆人抱一起，相互啃了能有個十分鐘吧，從小洋樓里就走出來一個上歲數的男人，大背頭、西服，氣質很儒雅，又夾雜著幾分商人的精明勁。
沒錯，來人正事婁半城。
老婁先是看了看停在自家門口的越野指揮車，然后好奇的就往車窗里一瞅，接著就有些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句：“曉娥？”
一句話，可把車里的這對野鴛鴦都給嚇一跳，尤其是趙虎，嚇的他都想殺人滅口了。
老話講，遠嫖近賭，這玩意要是在家門口搞破鞋的事傳進李娜的耳朵里去，那不就事大了嘛。
車窗也沒關，婁曉娥瞅他老爹那是瞅的真真的，害羞的一腦袋扎趙虎懷里不出來了。
趙虎不說話不行啊！那不顯得沒有擔當嘛。
想起身下車吧，婁曉娥又死死的趴他懷里不動。
沒有辦法，趙虎坐在車里，尷尬的漏出八顆小白牙：“您，您也來一口。”
“不了，不了，家里有。”
婁半城看見趙虎也懵啊！帶著士兵掃蕩四九城混子們的虎霸王，他也是如雷貫耳的。
倆人這么大眼對小眼的在外面對視著，他也不是個事啊！
好在倆人都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婁半城在前，趙虎單手抱著一筐水果，牽著婁曉娥在后就往屋里走。
“你不是說這房子沒別人嗎？”
“我也不知道我爸怎么就突然過來了，可能是這么晚了我還沒回家，過來找我來了。”
趙虎他倆跟在后面，走的很慢，一邊還在想對策怎么脫身，畢竟虎頭趙今干的事兒不咋光彩。
婁曉娥也就抓現行的時候害羞，這會兒反倒不怕了，大大方方的牽著趙虎的手還給他出主意呢：“怕什么，大不了你就離婚娶了我，我給你生一窩孩子。”
“別扯犢子了，話說，小娘們兒你是故意的吧？”
趙虎瞪著眼珠子看著婁曉娥，誰知這小娘們現在一點不怕他。
嘻嘻一笑松開牽著的手，蹦跳著追上婁半城，挽住她老爹的胳膊就往里走。
屋里裝潢風格偏西方，棕色的皮質的沙發，看起來質量不錯，婁半城一屁股坐下去凹陷的不多，很有彈性。
玻璃大吊燈下，婁半城這老貨一點不客氣的坐在正位，從抽屜拿出根雪茄用鋼制的打火機慢慢的烘烤。
小氣吧啦的，都沒有分給趙虎一根。
“婁叔喜歡雪茄？我車里有上好的古巴雪茄，我給您拿去。”
畢竟理虧嘛，趙虎面上很客氣，把水果放在桌上，出去借著汽車的掩護，從空間里拿兩盒鑲嵌著金箔的雪茄出來。
“這些東西可不好搞到啊！趙先生果然好本事。”
婁半城從盒里拿出一根雪茄，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臉色反而還凝重了。
“爸～”
一聽婁半城這么生疏的稱呼趙虎，婁曉娥噘著嘴，滿臉不高興的沖著她老爹撒嬌。
“你先回屋，爸爸和他聊會天。”
婁半城怎么算也是一方富賈，板起臉來還是很唬人的。
至少婁曉娥沒有敢再說話，見趙虎輕微的對她點頭，這才滿臉擔心的回了屋。
婁半城把雪茄叼在嘴上，吐出一口煙氣，伸手示意趙虎坐下。
剛坐下，一位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娘們端著兩杯茶就過來了。
把茶杯放桌上，沒有說話，站在婁半城身后，熟練著給他捏著肩膀。
趙虎都看傻眼了，這特么的是傭人？
一身草綠色的旗袍，開衩都快到大腿根了，鳳眼瓜子臉，臉蛋子上的肉有些松弛。頭發挽在腦后，用發簪固住。
整個人有點書香門第，不諳世事的味道。
趙虎也沒多瞅，主要是瘦的跟只柴雞似的，大腿和屁股加起來都沒有二兩肉，不知道看啥。
掏出煙來叼上一根，舒服的靠在沙發背上，整個人放松下來。
咱爺倆都是一路貨色，大哥也別笑話二哥了。
“萍兒她跟著我吃了很多苦。而我連最簡單的陪伴都不能給她。”
婁半城牽著旗袍女人的手，拉著她做到自己身邊，語氣很溫柔。
可把趙虎惡心壞了，多大歲數了，還踏馬萍兒，要拍瓊瑤劇？
“趙先生，我知道你神通廣大，可我不想閨女再走一遍萍兒的老路，你能明白嗎？”
“明白，我趙虎也不是沒皮沒臉的，從今兒以后，保證不纏著您閨女。”
話都說道這份上了，趙虎再待在這也就不合適了，站起來就要告辭，也沒有生氣，人家是婁曉娥他爹，這么說一點毛病沒有。
“虎子你別走。”
二樓，婁曉娥猛的推開房門，喊的撕心裂肺。
趙虎頭都沒回，大步流星的就出了門，那叫一個瀟灑。
“我就是聽了你的嫁給了許大茂，可結果呢？我自己的事兒我要自己做主。”
趙虎上了車，隱約還能聽見婁曉娥跟他爹干仗的聲音傳來。
可這關趙虎屁事啊！這小子笑呵的把煙頭一扔，方向盤一轉，越野指揮車調頭就往軍區大院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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