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不知道傻柱是主廚,也沒客氣,接過來謝了一聲,就坐下來開始吃飯。
傻柱見對方不說話,只當對方是餓極了,于是拿了個杯子,轉身去前臺倒水喝。
現在還沒飲水機,都是那種老式鐵皮桶。
接近桶底部的位置接個水龍頭,平常就用水壺燒了開水從頂上灌進去。
有些老板就放白開水,稍微大方點的,還給放點茶葉沫子。
傻柱打開水龍頭,接了一杯涼白開。
閻埠貴精打細算,就算是茶葉沫子,也得挑著日子放。
這平常隔三差五放一回,等到節假日就全安排上。
主要是平常客人少,節假日客人多。
給人吃飽喝好了,下回人家來四九城,就還到閻家飯館來吃飯。
要是遇到冬天,那就七八天才放一回了。
因為冬天喝水的人少。
現在又不像后世,到處都是公共廁所。
尤其是這老四九城,公共廁所有是有,但不是四九城本地人,真不好找。
傻柱剛把水接好,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就聽那客人說道。
“這菜炒得不夠正宗,麻婆豆腐要用正宗嫩豆腐,肉沫也要一半肥一半瘦,這肥的太多,這都三七比了吧,失敗!
還有這麻婆豆腐里的蔥,蔥要撒上去。
至于蒜苗,這白的一半兒要先下鍋炒熟。
青的一半兒要切碎,等快要出鍋的時候再下鍋,不能炒太死。
可這家的廚子不管是蔥花,還是蒜苗,全都撒上邊,失敗!
回鍋肉也是,這五花要三層,這一半肥的一半瘦的,肥的太膩,瘦的太柴,選材就失敗。
再說這菜的味道,都沒放豆瓣醬,這算哪門子川式回鍋肉……”
那個大貨車司機剛吃了兩口,就開口吐槽起來。
其實,在做大貨車司機之前,這家伙也是個廚子。
而且是地地道道的川菜廚子!
他做菜講究,吃菜更講究,這么挑來挑去,也是因為職業原因。
本以為廚師在后廚,隨便說說也沒什么。
就算老板聽見了,秉承著和氣生財的原則,也不會和他計較。
最多就是臉色不太好看而已。
沒想到這家飯館的廚子不講武德,居然偷偷跑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大貨車司機剛吐槽完畢,耳邊就嘩啦一聲響。
轉頭一看,傻柱直接把水杯子給摔了。
摔完還不解氣,還一腳把旁邊的凳子踹翻。
“你特娘的再說一遍?誰說我做的川菜不正宗?”
傻柱對川菜,有一種特殊的情結。
他這小半輩子,可以說是成也川菜,敗也川菜。
說成,那是因為以前軋鋼廠楊廠長,就很喜歡他做的川菜。
說敗,則是因為大領導那次,明明傻柱也擅長川菜,但大領導相中的卻是楊智新。
看看現在楊智新啥樣,人家有妻子,有兒子有女兒,甚至還有房子有事業。
楊智新是人生贏家!
如果當初沒有楊智新,可能大領導相中的,就是他傻柱。
那現在的他,可能就是現在的楊智新,即便是有點差別,可能差別也不太大。
此刻被人說川菜不正宗,傻柱內心無比狂躁。
那大貨車司機也嚇了一跳。
“搞啥子求?老子花錢來飯館吃飯,又是砸杯子,又是踹板凳,你要打架說?”大貨車司機方言都出來了。
大貨車司機說完,與他同行的另外兩個司機也站了起來。
“干什么啊?不正宗還不讓人說,知道我們仨以前干啥的不?”其中一人說道。
傻柱一看,瞬間有點慫,畢竟對方三個人呢。
可仔細一想,他又覺得自己沒什么好怕的,閻解成和閻解放在這兒呢。
自己的徒弟小胖也在后廚,還有好幾個小胖的帶徒弟,全都在。
真要是打起來,自己這邊人也不少。
就連三大爺閻埠貴也能站在旁邊喊加油。
想到這里,傻柱挺直腰喊道。
“少啰嗦,你吃個飯,還吃出毛病來了,咋地,給幾個臭錢,就開始數落別人做的菜不行,你行你上唄!”傻柱喊道。
大貨車司機一聽,嘩啦一聲站起來。
“行,老板同意我就自己炒,老子一個川菜廚子,干不過你半路出家的?
你一個北方人,學啥南方菜?你做得出來嗎你?
我們川菜的紅油豆瓣你有嗎你?精髓你都沒學到,你做個瓜娃子川菜!”
對于川菜廚師來說,川式回鍋肉里沒有紅油豆瓣,那就等于是綠豆沙里沒有綠豆!
傻柱也沒想到會碰上硬茬子。
本來還以為是個普通食客,沒想到人家是正兒八經川菜廚子。
傻柱愣在原地。
他學川菜那會兒,可沒啥紅油豆瓣啊,反正他爸沒教。
咋地,這二三十年過去,川菜已經有新的發展了?
看著對方理直氣壯的樣子,傻柱也不知道說啥好。
畢竟川菜是人家的專業領域。
看到食客不高興,閻埠貴趕緊出來打圓場。
“各位各位,大家伙兒別生氣,我家這位廚子學川菜的時間早了去了。
而且他也不是去川蜀學的川菜,是其他人學會了,過來教的他,他學的都是二手的。
幾位大人有大量,他就是脾氣大了點兒,其實心眼兒不壞。
我家這菜也不缺斤少兩,有什么不滿意的,你們提出來,我們改進。
這和氣生財嘛,你說你們都出門在外的,和人吵架多不好。
這樣吧,來了咱四九城,那就是咱四九城的客人,這頓飯我請,大伙兒都消消氣。”
大貨車司機看了傻柱一眼。
“大叔,我就看你和我爸差不多年齡,我賣你個面子,要不然今兒這廚子,我一定得揍他一頓。
做得不好了,還不讓人說,當廚子了不起啊?
誰還不是個廚子了?”
閻埠貴聽完后,又是一頓勸。
好說歹說,才把幾人勸好。
為此,閻埠貴不僅賠了一頓飯錢,還損失了好幾個客人。
等這幾個人走了以后,閻埠貴本想訓斥傻柱。
可剛好趕上飯點高峰期,傻柱只能先去后廚做菜。
一直到中午差不多過去,閻埠貴才找到機會單獨面對傻柱。
“你讓我說你什么好?這都幾十歲的人了,怎么這么大脾氣?”
傻柱歪著頭,滿臉不忿,“誰讓他說我菜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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