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保衛科主任就把鑰匙解下來。
“這幾把是庫房的,這幾把是機房的,這幾把是廠房的,這幾把是……”
鑰匙很多,看起來上百把。
從大門到后門,從七樓到一樓,就連廁所的鑰匙都有。
為什么廁所會有鑰匙?
因為廠里廁所,都是帶那種鐵欄桿門的。
廠里廁所比較干凈,以前圍墻矮的時候,總有老百姓翻墻進來上廁所。
所以糞沒幾天就得挑一回。
雖然一個人沒多大量,但架不住人多啊。
所以廠里就把廁所裝了鐵柵欄門。
這鐵柵欄是辦公樓改造的時候,拆下來的鐵柵欄。
因為年久生銹了,員工們投訴不安全,所以就給拆了,換成磚頭結構的柵欄。
而拆下來的柵欄隨便改造一下,便成了廁所大門。
工人們一下班,就把廁所就鎖起來。
漸漸的老百姓就不來了。
后來圍墻加高,就更沒人來了。
但廠里廁所的門一直都沒拆。
廠里晚上鎖廁所門的習慣,也一直沒有改。
聽完保衛科主任的話,林陽露出笑容。
“那您可辛苦了,這么多門要你開要你關,每天都好累吧?”
“沒什么辛苦的,比起你們用腦子吃飯,我這就是動動手的事兒,算不得辛苦,你們才是廠里的棟梁啊。”保衛科主任笑道。
“叔,你這晚上都幾點鎖門啊?我怎么好像沒見過?晚上你們值班兒嗎?”林陽又問。
“值班啊,不過晚上是輪班的,一般鎖好門后,只在外邊巡視,不會去里邊兒的,怎么?你想和我們值夜班啊,我告訴你啊,廠里晚上有好多有趣的故事,想不想聽聽?”保衛科主任嘿嘿笑道。
“叔你少來,我都這么大了,那些故事嚇不到我!”林陽也笑道。
“你小子,我還準備給你講個廁所的故事呢,紅廁紙和白廁紙的故事,你要不要聽啊……”
“您還沒告訴我,你們晚上幾點鎖門呢,我今晚可能要加班,為了避免您把我鎖里邊,您還是和我說一聲的好。”林陽笑道。
保衛科主任點點頭。
“咱們廠不是五點下班嗎?一般五點半鎖辦公室大門,六點左右鎖食堂和浴池,還有廠房機房等等,六點半鎖廁所和廠大門。”保衛科主任說道。
林陽露出笑容,“那沒事兒了,您繼續說那個紅廁紙和白廁紙的故事。”
……
在保衛科主任這里坐了一早上,中午吃完飯,林陽就開始在廠里四處溜達。
他準備看看,丁鵬海一般去哪個廁所。
很快,林陽就發現,丁鵬海基本都去一個人比較少的廁所。
因為那個廁所人少,所以比較干凈。
丁鵬海又是個閑人,時間比較多。
所以就愿意去干凈廁所。
打聽好丁鵬海的行動軌跡后,林陽找來馬富馬貴。
“你倆去外邊買點姜,拿我的票去,再買點紅糖,然后拿去食堂找劉嵐,讓她幫忙熬點姜湯,送到車間去。”林陽笑道。
“哥,你發善心啊,怎么這么好?”馬富笑道。
林陽瞇起眼笑道,“記得給丁鵬海也送一碗~大碗的!”
馬貴點頭,“放心,我懂!”
很快,紅糖姜湯就做好了。
馬富馬貴把姜湯送到幾個廠房。
最后才來到鉗工廠房。
兩人先是給丁鵬海端了一大碗,這才挨著給工人們分發。
天冷了,大家都凍得慌。
所以喝碗姜湯能暖和一點。
這次的姜湯加紅糖了,工人們都搶著喝。
馬貴負責給工人們分發,馬富則負責給丁鵬海送。
“丁主任,您也喝一碗,這加了糖的,喝完了身上暖和,故意給您多加了一塊兒糖,您嘗嘗?”馬富笑道。
丁鵬海嘿嘿笑了笑,“你小子懂事兒啊!”
說完,接過碗一飲而盡。
果然很甜!
不過喝完以后,丁鵬海就皺起眉。
這碗底怎么有點白色的粉末啊?
“這是什么?”丁鵬海滿臉疑惑。
馬富心里咯噔一聲,完犢子,這是暴露了嗎?
沒錯,丁鵬海這碗加了料。
林陽要給丁鵬海一點甜頭嘗嘗。
所以他的碗里不光加了糖,還有別的東西。
卻見馬貴靠過來。
“哎呀我說哥,你下次給丁主任拿碗,換一個啊,這是食堂舀面粉的碗,你別瞅著哪個好看就拿哪個,你看這碗底,面粉都沒化開。”馬貴說道。
丁鵬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得對,別哪個好看拿哪個,差點害我喝一嘴漿糊。”
“是是是……您教訓得是,我下次給您拿別的碗。”馬富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丁鵬海擺擺手,“去吧去吧。”
馬富馬貴這才折回去給工人們分發。
“哥,你怎么藥都沒化開,要是不起作用怎么辦?”馬貴皺眉。
馬富搖搖頭,“這哪是沒化開啊,老子給他下了十粒藥,哪是沒化完。”
碗底剩下的那一點點,最多兩粒藥的量。
所以,丁鵬海至少吃了八粒。
分發完姜湯,兩人一溜煙就跑了。
半個小時后,丁鵬海的肚子頓時咕嚕咕嚕起來。
“奇怪,這肚子怎么不得勁兒啊?”
話音剛落,丁鵬海拿起紙就往廁所跑。
一趟,兩趟……無數趟。
整個下午,他都在跑廁所。
也不知道是第二十幾趟,丁鵬海拖著疲憊的腳步,來到廁所里。
他習慣性地走到倒數第二間蹲了下來。
此刻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
丁鵬海想著拉完后,趕緊下班回家,這種拉法他扛不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丁鵬海一摸兜里。
完犢子!
之前拿的紙用完了。
因為拉得太狠,所以丁鵬海直接拿了一卷紙塞兜里。
沒想到恰好用完了。
“有沒有人啊,給我拿張紙。”丁鵬海扯著嗓子喊道。
可是這會兒都要下班了,誰會來給他拿紙?
就在這個時候,廁所最后一間,忽然傳出悠悠的聲音。
“同志,你要白手紙,還是紅手紙啊?”
那聲音忽遠忽近,忽大忽小,聽起來陰森森的,怪滲人的。
丁鵬海皺著眉,心想隔壁這人嗓子不好。
于是下意識地說道。
“我要白手紙。”
話音剛落,隔壁傳出桀桀的怪笑聲。
“選白手紙啊,那我就得掐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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