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一個蔥花餅沒吃飽，出門就買了個包子，準備吃。
還沒啃，就見傻柱背著聾老太太走了出來。
這老太太出門能干什么？
她唯二兩次出門，一次是讓傻柱背著她去換糧票，一次是讓秦淮茹扶著她逛商店。
此時此刻，肯定是讓傻柱背著她換糧票去了。
聯想到聾老太太做的壞事兒，林陽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至于上學，晚去一會兒也沒事兒，所有老師都知道他學習好，記憶力好。
讓背的語錄看一遍就能背，所以哪怕他晚點兒去，也不會有人說什么。
老師只會認為他肯定在路上幫助人了。
畢竟他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林陽一直尾隨著聾老太太和傻柱，不一會兒就來到一條人煙稀少的路上。
這條路一般很少有人走，但路兩旁的小巷子里，埋伏著不少年輕男女，甚至還有老頭老太太。
林陽甚至看見了幾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兒。
傻柱背著聾老太太，拉住一個中年婦女。
“大姐，換糧票嗎？”傻柱問。
那個大姐看了看傻柱，又看了看聾老太太，覺得兩人不像是來摸排的。
于是壓低聲音問道，“什么糧票？”
“全國糧票。”聾老太太搶答。
“多少斤？”大姐又問。
“六十二斤。”聾老太太回答。
大姐再次打量了聾老太太幾眼。
一般老太太一出手就是全國糧票嗎？還六十二斤？這么大手筆？
大姐有些不敢相信。
似乎是看出大姐的疑惑，傻柱插嘴。
“大姐，這老太太拿的都是真糧票，您別管我們從哪兒得來的，反正不會誆您，她一老太太，這么大歲數了，能做那坑蒙拐騙的事兒？她得給自己積陰德啊。”傻柱說道。
大姐一聽，表情緩和了許多。
“那行，六十二斤全國糧票，我給你十二塊四，行就行，不行我問別家。”
聾老太太嗯嗯嗯地點頭，傻柱趕緊拉住大姐。
“大姐，十二塊四就十二塊四，明天就這個點兒，我們帶糧票過來，您把錢帶來，咱錢貨兩訖，各不相干，您看行么？”傻柱又問。
大姐也知道這是行規。
談好價格，約定地點，第二天過來換。
沒人會揣著糧票或者錢來黑市，否則換不成回去路上被人盯上，指定被搶。
關鍵是在黑市周圍被搶了，你還不敢去報警。
否則一問，你上哪兒去干什么？
在黑市周圍晃悠什么？
揣著這么多財物出現在黑市周圍，我們懷疑你是去換糧票！
沒個三句話，你就得把自己去黑市換糧票的事兒交代出來。
到時候賊抓不到，還得把自己送進去。
所以一般都是先問價格，找好賣家或者買家，第二天同一地點交易，然后各自離開，這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約定好后，傻柱背著聾老太太，和大姐告別，先回了四合院。
林陽默默記下了時間地點。
接著眼珠子一轉，瞬間有了主意。
當天，他在學校上學百無聊賴。
放學后就直奔軋鋼廠。
然后去二食堂找到了楊智新。
“舅舅，你什么時候下班？”林陽坐在后廚，楊智新的座位上問道。
“怎么了？餓了？”楊智新笑瞇瞇地揉了揉林陽的腦袋。
“不是，我發現有人換糧票，我想舉報，但我太小了，我怕我去舉報，別人不相信我。”林陽說道。
“所以你來找舅舅？”楊智新笑道。
林陽嘿嘿笑，“舅舅，其實我希望你去匿名舉報，我也怕你被人報復啊。”
楊智新點點頭，“行，你在這兒等我會兒，一會兒接上你媽，咱們三個一起回去，路上咱順便去舉報。”
林陽點頭如搗蒜。
“好，我在這兒等著。”
其實，以林陽和江衛國的關系，他直接去所里找江衛國就行。
但是，他不想這么做。
楊智新和婁曉娥關系匪淺，萬一婁曉娥和楊智新結婚了，楊智新舉報過黑市，這一點可以成為楊智新的保護傘。
他這是在把功勞，讓給楊智新。
很快，舅甥二人就接到了楊素貞，三人一起回家了。
路上，林陽纏著楊素貞買糖，趁機把老媽支開。
楊智新則去了街道辦。
進門他就打招呼。
“大家好，我想舉報有人換糧票。”
街道辦只有兩個女人，和一個大爺在值班。
本來還以為楊智新是來找人的，一聽是來舉報的，三個人立刻圍上來。
“有人換糧票，誰啊？”一個戴眼鏡的大姐問道。
“對啊，誰換糧票啊，知道名字嗎？人住哪里？”看報紙的大爺也靠過來。
別小看街道辦這群人，權力大著呢。
小到家長里短，大到原則問題，就沒有他們不敢管的。
不管是生老病死，還是婚喪嫁娶，都要經過街道辦的手。
“名字我不知道，這事兒是我外甥發現的，他才十一歲，所以我來舉報，我不知道是誰要換糧票，但我知道地址和時間，我外甥聽到了。”
楊智新如實說道。
看報的大爺點點頭。
“嗯，你做得很好，來登記一下你的姓名住址，如果情況屬實，我們會對你提出表揚。”
楊智新還想拒絕。
“不用了吧，我只想做好事兒，沒想要表揚。”
看報大爺嘖嘖兩聲。
“不光是表揚，如果你虛假舉報，我們也要追究你責任的。”
楊智新這才點點頭，“這行，我外甥不會騙人的，我這就登記。”
等街道辦的人記錄下時間地點，也記錄下楊智新的名字和家庭住址后，他便從街道辦出來了。
剛走到自行車旁邊，就見楊素貞買了一斤大白兔，牽著林陽走了出來。
“哥~你上哪兒去了？我看你剛才從那邊走過來。”楊素貞問道。
“哦，剛看到有人挑著菜過去，我問問要不要票。”楊智新笑了笑。
這個年代，鄉下有些人，偶爾也會挑菜來城里賣。
雖然不要票，但價格要貴一些。
即便是這樣，在糧食蔬菜短缺的時候，這些菜還是很快會被賣光。
楊素貞沒再往下問，三個人正準備回家，就見秦淮茹背著包走了過來。
看樣子秦淮茹也是剛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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