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場。
像軋鋼廠這種體量的大廠，那在菜市場都有專門的合作店面。
這些店面的背后又是街道或者區里，所以一般來說，要換供應的店面是一件很難得事情。
但這種難是對于其他人來說。
至于趙建國嘛，那就是灑灑水啦。
“什么？！”
“小哥兒，那個我說句話你別嫌難聽哈。”
“新官上任我知道肯定是想有表現的心，但是你這樣省錢到時候可能會給你招麻煩啊。”
菜市場的小販很是無語的看著趙建國。
你說一個軋鋼廠的副主任，對，你剛上任想表現都能理解。
但是你這玩意兒專挑那些便宜的爛菜撿，這就算你省了錢那到時候恐怕也得背個鍋吧。
“這樣的菜得是一斤票兩斤菜吧？”
趙建國拿著手里的菜觀察著。
得，看來這主是沒聽進去啊。
小販搖了搖頭：“嗯，這種菜有指標，一斤的票可以買兩斤這樣的菜。”
“但是小哥兒你可得想好啊，這樣的菜就算是你們軋鋼廠買，到時候我們也是不能給退的。”
趙建國打了個響指，臉上的表情很是高興：“沒問題！就這種菜！你們看看你這有多少斤！”
這不是趙建國想借著省錢來邀功。
他是想著現在這年月，大家伙干的活都是累人的，這食堂里天天還整的不是粉條就是白菜，那都快把人給吃成兔子了。
那不如把菜上的錢給省下來，把這個錢投到肉上去。
反正趙建國也有提升食材品質的手段，這爛菜什么的在他這那也比那些好菜要好得多。
小販見勸不住，索性也就由著趙建國去了。
“也就五百來斤了，這樣的菜基本到了下午就都賣給平常的小老百姓了，剩不了多少的。”
趙建國掏出集體本兒，笑呵呵的說道：“五百就五百，這樣也能省下來二百五十斤的票呢。”
“對了，那些肉可以用這種菜票抵嗎？”
小販聽到這話，那個臉不敢置信的看向趙建國，您這這么精打細算的嗎？
看著小販的表情，趙建國訕訕的笑道：“這不是廠子里的工人師傅們成天光吃青菜粉條什么的，我想著給他們改善改善伙食呢。”
“按理說這票是不能瞎頂的，畢竟這些菜都是有數的。”
“不過您這心意確實好，這樣，后面兒有那個區里的領導，我替您去問問。”
“不過我可不敢幫您打包票啊，這算是特事兒特辦了。”小販笑著說道。
只要有機會就行，趙建國笑著答應。
不多時，從店面里走出來一個中年人，中年人上下審視著趙建國：“你是軋鋼廠的采辦師傅？”
趙建國點點頭：“對，領導，我昨天剛接下來這個任務。”
中年人瞇著眼睛：“你這個事兒我能答應，但是我先跟你說好。”
“票我讓你抵，肉我給了你，但是就一條，區里的事兒我可以作報告。”
“但是你們廠里的事兒我可就管不著了。”
這人話里的意思就是趙建國買的那些劣質菜的事兒他可不管。
這時候吧，雖然人人的菜肉數量是固定的，但是菜市場可不是。
特別還是四九城這地方，那往往備下的數量都是要高過這一片區定量的。
這也是為了備著不時之需。
這么一來，趙建國這種要求就有了鉆空子的機會。
但這事兒說到底是件好事兒，這中年人也有意促成。
“沒問題，沒問題，謝謝您了啊，師傅。”趙建國答應的很是爽快。
......
食堂倉庫門口，幾個卸貨的人看著三輪車后面的菜，臉上的表情有些繃不住。
“趙主任，您...，就是有句話您別不愿意聽。”
趙建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知道，我知道，你說這些菜嘛。”
“你沒看那肉買了很多嘛。”
說話的那人搖著頭：“不是這意思，趙主任。”
“一號大食堂吧，那白天吃飯的人得有幾千口子。”
“你這肉買的再多，那平攤下去不也是沒有多少了？”
“可這菜可是大頭啊，那到時候那群人滿碗的爛菜配上一兩塊兒肉。”
“他們肯定得鬧啊。”
這人是個好心人，他看著趙建國年輕，就覺得應該把這里面的道道跟他說說。
你想多放肉這是好事兒，但你抵不住人多啊。
誰知道趙建國接下來的話差點沒給這人氣死。
“師傅，您說啥呢！這可是好菜！那比普通菜都要好得多！”
“我一個大廚子還能騙你嗎？”
這人的臉都呆滯了。
他看著趙建國，總覺得趙建國在侮辱他的智慧。
這爛菜葉子能是好菜？
他特別想把趙建國的頭按到菜上，然后大聲的問問他。
你瞅瞅這個白菜！都爛成這比樣了，你還舔著個比臉說這是好菜？
不過人家趙建國是主任，他覺得這事就在心里想想算了。
反正到時候背鍋的又不是自己。
等著幾位師傅把菜全都放進倉庫之后，趙建國正要進倉庫開始自己的工作的時候，突然就被學徒小劉給叫住了。
“師父，那個副主任說找您有急事兒，讓您趕快過去呢。”
趙建國滿臉的不耐煩。
*的，沒完了，又不是把你副主任的位置給頂了，你擱這天天鬧什么幺蛾子呢。
趙建國回頭看看倉庫，然后又看了看小食堂。
“行行，我過來了。”說著話就給倉庫掛上了鎖。
這么準的時間，這么巧的事情，又是副主任叫的。
那不用想都知道要干嘛了啊。
易中海快的都要變成光了，鑰匙插入鎖孔，緊接著就竄進了倉庫。
等進入倉庫之后，易中海才摸著不斷起伏的胸脯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太可怕了。
這事兒要是被別人發現了，那罪過可就大了。
易中海下意識的往門外看去，可是當他的眼神掠過那些裝菜的架子的時候，那直接一句經典口頭禪就噴了出來。
“我*！這趙建國看來真不是個什么好東西啊！”
此時易中海的視野里，那青菜都爛的看不出來是菜了。
至于那些肉什么的還好，不過大部分都是豬下水那些便宜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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