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府的這頓火鍋宴,大太監魏琦吃得最是憋屈,被皇上兩次點名,卻又不敢說出真相。
畢竟,是來人家的府上蹭飯的,自己也算是客人,總不能給主人臉上抹黑吧?
再說了,大家又都是熟人,開個玩笑,也不能當真不是,否則,自己便是掉了價。
所以,當皇上訓斥他時,大太監也只是伸伸脖子,點點頭,唯唯諾諾的不敢多言。
于是,當小湯五第二次給他遞來筷子后,魏琦便多了一個心眼,撈菜時,盡量躲著老金頭和大和尚的筷子,小心翼翼的夾菜來吃。
這樣一來,也就安然無事了。
酒過三巡。
益皇慢慢放下了筷子,用手輕輕撫摸著肚子,笑呵呵說道:“飽了!”
“朕吃飽了!”
見皇上停住了筷子,范丞相和童尚書也先后放下了筷子,摸著肚子跟著叫好。
“這火鍋可謂是天下難得一見的美食啊!過癮……”范丞相豎起大拇指贊道。
“陛下!”
童尚書提議道,“應該讓吳心殿下在京城開家酒樓才是,我們誰想吃火鍋了,也可以去小酌幾杯……”
不等皇上說話,吳心率先開口道,“放心吧!弄出這個火鍋,就是要在京城開一家酒樓的,到時候,歡迎你們前去賞光哈……”
“當然,在酒樓吃飯可不同在家里……”
“嗯?”
益皇疑惑道,“有何不同?”
吳心咧嘴一笑道,“到酒樓吃飯,你們得記著帶足了銀子……”
“哈哈哈!”
三人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
酒足飯飽,每人又喝了一杯“碧螺春”,三位大佬才心滿意足的各自打道回府了。
把他們送至大門外,吳心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不是說來談錢莊的事嗎?怎么,從頭到尾都是吃,沒人提及一個字呢?
操!這仨吃貨……
趙泓煜回到皇宮御書房,仍有點意猶未盡,泡上一杯茶在那慢慢的回味。
“老魏!”
益皇瞅了瞅一直默不作聲的大太監,淡淡問道,“一路上也不聽你言語,怎么!喝高了?”
“回陛下!”
大太監連忙答道,“沒,沒有……老奴是在想一個問題……”
“哦!什么問題?”益皇有點奇怪道。
“老奴在想,跟著吳心殿下的人,武功進步為何如此之快呢?”魏琦皺眉道。
“何以見得?”益皇抿了一口茶,輕輕放下杯子。
大太監道:“剛剛吃火鍋時,那個金胖子跟咱家切磋動手,咱家發現他竟然也是宗師境了……”
“要知道,之前我們交手時,他還是半步宗師呢……還有那個大和尚,聽說也是跟了吳心之后,受了殿下的啟發,才突破的宗師境……”
“陛下!您說,這是不是有點奇怪?”
“哦!還有這事?”
益皇恍然大悟道,“剛才你們飯桌上比試的?換筷子也是因為這……”
“是啊!”
大太監點點頭道,“要不,好好的吃飯,換什么筷子?”
“呵呵!”
益皇笑了,“看來是朕冤枉你了,是他們挑事的……”
大太監咧嘴一笑道,“也不能說挑事,習武之人的通病,總想找機會與人切磋切磋……”
“唉!”
魏琦說著嘆了口氣道,“就是搞得老奴飯也沒吃飽,呵呵!”
“哈哈哈!”
益皇大笑起來,罵道,“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
“兩個宗師……”
大太監接著又說道,“再加上吳心殿下這個不是宗師的宗師,吳府相當于有三個宗師了,若是,再有不開眼的刺客進了吳府,那就有熱鬧看了……呵呵!”
“你這老東西!”益皇又罵道,“咋還盼著刺客去吳府呢?”
“嘿嘿!”
大太監笑道,“老奴不是想看看刺客的笑話嗎?怕是再厲害的高手,進了吳府,也出不來啊……”
“嗯!”
益皇點點頭道,“如今,就是海蛇島的人,估計也不敢再去刺殺他了吧?不過,他們也快自身難保了,呵呵!……”
二人正在閑聊,一個小太監匆匆而來,上前行禮道:“陛下!皇后娘娘請您去鳳慈宮一趟……”
益皇收起笑容,淡淡應道:“知道了,朕一會就過去……”
“那……小的回去回話了。”小太監說完,高興的走了。
益皇凝視著手里的茶杯,沉思片刻問道:“朕有多久沒去皇后那里了?”
“大概有三個多月了吧!”大太監輕聲回答道。
“唉!”
益皇輕輕嘆了口氣,喊道,“來人!擺駕鳳慈宮……”
鳳慈宮里,陳皇后聽說皇上一會就到,急忙讓人給自己精心打扮起來。
時間不長,門外就傳來大太監的聲音:“皇上駕到!”
“臣妾恭皇上!”陳皇后盛裝出迎。
“免禮!”
益皇道:“皇后請朕來你的鳳慈宮可有事?”
陳皇后:“有關炎兒的婚事,臣妾想請陛下做主!”
益皇:“你們又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陳皇后:“是胡國的賽婭公主,聽說她文武雙全,還請皇上派使臣前去提親,如此,也能促進兩國關系不是……”
“關系無所謂……”
益皇擺擺手打斷皇后的話道,“既然你們看上了人家,朕明日派使臣前去提親就是……”
“謝陛下!”
“不用謝!”益皇再次擺擺手道,“炎兒也是朕的兒子嘛……”
“那……”
陳皇后遲疑片刻道,“陛下!趁此機會,您將炎兒的太子之位定下來可好?如此,求親之事也就十拿九穩了……”
“嗯?”
益皇的臉色沉了下來,“求親即是求親,成不成無所謂,怎么能跟太子之位扯上關系?”
“陛下恕罪!”
陳皇后見益皇不悅,急忙改口道,“是臣妾多嘴了……”
“哼!”
益皇鼻子輕哼一聲道,“若無別事,朕就回御書房了,那里還有一大堆折子等著呢……”
“陛下!”
陳皇后祈求道,“您……許久不曾在鳳慈宮留宿了……”
“改日吧!”
益皇說著緩緩站起身來,“朕最近國事繁忙……”
益皇走了。
望著趙泓煜的背影,陳皇后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唉……”
張阿偉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卻還要努力裝做一本正經,絲毫不介意陳牧的鄙視。
酒館內燈火昏暗。
坐在對面的陳牧,此時卻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