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晏離側目望她。
唇瓣張了張,卻怎么也說不出來話。
他的暴疾癥狀一直沒有改變,只不過是男子的意識強大,在潛意識中,把云念念當成了唯一可信的人,允她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他生命里。
最近每天白日都要醫上上百名病人,晚上回來還要照顧溫晏離,云念念身心皆是疲憊不堪,干脆脫了衣服,鉆進水里,與他共享一個浴桶。
水霧繚繞,散布清清淡淡的香氣。
她很習以為常的幫著溫晏離清洗干凈,然后再洗自己。
半炷香后。
溫晏離乖乖坐好,帶著紅血絲的眸子凝視著身側的人。
她手里還拿著綿巾,腦袋迷迷糊糊靠在他肩上,累的在浴桶里睡著了。
溫晏離眉頭皺的很深,抬了抬手,又放下,反復多次。
男人耳根紅紅,喉結上下浮動。
身后的火爐里燃著香木,味道飄散,可以讓他腦海中有一些清靜。
直到水的溫度有些涼了,溫晏離眼眸低垂,伸出手指湊過去,小心翼翼的戳了一下她的腮幫子,又“咻”的一下縮回手。
本意是打算讓她起來的。
然而云念念迷迷糊糊中挪了挪屁股,小腿壓在他腿上,閉著眼睛拉著他的手抱住:“晏晏乖,別鬧。”
“……”
溫晏離低下眸子,注意到水中兩人交疊在一起的腿。
她的小腿很白皙很細,整個搭在他腿上。
溫晏離想動又不想動,就這樣可憐巴巴的盯了一小會兒,又戳了一下云念念的腮幫子。
戳不起來,他郁悶又煩躁,猛的一下從水里站起來。
云念念整個抱在他身上,也被拉了起來。
她睜開朦朧的睡眼,便看到了這樣的畫面……
emmmm
巍峨山巔,屹立不倒。
云念念立刻醒了,從他身上跳下來,跳到狹小浴桶,濺起一片水花。
腳腳在浴桶里滑了一下,她身子踉蹌,看著自己離溫晏離越來越遠,屁股一瞬間磕到浴桶邊,疼的嗚嗚叫出聲。
溫晏離抬起手指,懸在半空僵住一瞬,才僵硬的拉住她。
云念念靠在他懷里,委屈的揉了揉小屁股。
感受到身旁男子的躁,她心里發慫,默不作聲的爬出浴桶,用長綿巾把自己包住,才回來拉溫晏離。
溫晏離乖乖出來了,乖乖站好,一動不動。
明明看起來很氣,很兇的樣子,看著就像要打人的。
不過他就是乖乖不動,讓云念念幫忙擦干凈身子。
擦完,云念念強迫自己無視掉那個東西,給他穿上衣服。
隨即故作淡定,鼓勵般的摸摸溫晏離的頭:“晏晏……真乖。”
溫晏離像是個小孩子,被她拉回床上。
她背對著他,摘下綿巾,翻出衣衫。
還未穿上,男子又站了起來。
云念念嚇了一跳:“晏晏?”
溫晏離不回話,盯著一張暴躁的面容,到架子上,拿出前幾日用的金瘡藥,遞給云念念。
云念念懵懵的:“你身上的外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用再上藥了。”
他手指動了動,大手朝著她伸了過去。
手掌在她身后,脊背處緩緩滑下,落在她屁股,剛才磕碰到的地方。
云念念明白了:“你是讓我上藥?”
溫晏離呆滯片刻,仇大苦深的點頭。
她愣了愣,杏眼又有些潮濕了。
小姑娘紅著臉趴到床上,聲音悶悶:“我夠不到,你來吧!”
他拿著金瘡藥,低頭往下看。
云念念背對著他,磕碰的那處白皙皮膚上留下點點紅。
一點也不嚴重,而且根本用不上金瘡藥。
但既然溫晏離提出來了,云念念就算不嚴重,不需要,也一定要用。
她甚至可以再弄嚴重一些。
這樣想著時,男人冰涼的手指撫了上來,摳了一大坨的藥膏。
真的是很大一坨,云念念沒有看,都能感覺的出來。
暴疾發作的溫晏離,沒有從前的記憶,看到云念念之外的人都很想揍,滿腦子都是揍人,連藥膏份量都不清楚,只知道學著她的樣子涂抹就對了。
藥膏放上去后,他學著她的樣子,拿著兩根手指揉了揉。
揉揉,畫圈圈,再揉揉。
白色的膏體太多,揉了很久,都沒有吸收進去。
溫晏離眉頭皺的更深,想打人。
身下忽然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他再看過去,云念念手臂交疊,趴著睡著了。
過度勞累的結果,就是隨時隨地都想睡。
溫晏離盯了一會兒,用手把上面的藥膏擦掉,也躺了過去。
側躺著,看著云念念的睡姿,男人心里不滿意。
這幾天都是抱著他睡的。
今天趴著自己睡。
溫晏離煩躁不堪,輕手輕腳扒拉她兩下,她不動。
哦,更想打人了。
他心里委屈了,一口氣把她拉到身前,像抱被子一樣抱住,這才閉上眼睛。
云念念被他的動作弄醒,睜眼就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臉。
小姑娘的身子被溫晏離完全圈住。
云念念笑了笑,貼著他的唇瓣輕聲呢喃:“睡吧,晏晏。”
一夜好夢……
第一次試藥的結果,終歸是有些失敗的,但她好像摸清了門路。
接下來的日子,好好照顧病人,好好照顧溫晏離。
又過了四天,那日夜里,溫子墨請他們出來。
云念念幫著溫晏離整理好衣衫,怕他會暴動,在出平安城之前,只能用鐵鏈綁著,用繩子牽著。
事實上,溫晏離對她沒有殺心,但對除了他之外的每個人都想打,包括路上看到的花花草草,他都有沖過去把它們拔掉的沖動。
一出門,云念念險些拽不住他,好在有暗五陪著。
暗五牽著一根繩,保持距離,她牽著溫晏離的手,好生安撫。
從太守府到城門口,一共沒多少路,卻足足走了半個時辰。
溫子墨提前打了招呼,城門悄無聲息的開了。
看到溫晏離被五花大綁,牽著出來,他不自覺紅了眼眶:“三皇兄……”
溫晏離呲牙咧嘴的朝著他撲過去,暗五拼命的拉,鐵鏈被拉的直直。
溫子墨的悲傷情緒一下子就沒了,默默后退了好遠,才跟云念念招了招手:“三皇嫂。”
這個時候還知道打招呼,云念念撇了撇唇,不知該不該夸獎一句他有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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