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年年和元寶回去的時候動作很輕,沒有人發現她曾經外出過。

  等到第二天早上,許年年醒來的時候,青島春分收到了昨天發生的火災。

  春分一邊幫她洗漱一邊說:“小姐,聽說昨天晚上蠻國的人跑到京郊的行宮放火,把行宮的屯糧都給燒毀了。”

  “放火的人抓到了嗎?”

  春分搖了搖頭:“聽說昨天晚上兵荒馬亂的,上哪里去抓人,光是救火就救了大半宿。”

  “也不知道干娘怎么樣了,估計今天下午咱們就能趕到行宮那里,到時候我得去看看干娘。”

  她心里有數:就算行宮再怎么短缺吃的,也不會缺了太后的吃穿用度,所以許年年打算等到晚上再去探望太后,到時候給太后帶去她最喜歡的肉棗,之前她可是采購了一大包放在車上。

  兩人說了一會話,前方的車隊已經在緩慢地行進。

  坐在車廂里,許年年看著窗外的景色,這一次出門沒有逃荒的感覺,反倒有一種夏日出游的愜意。

  到了中午的時候,白嫂子等人照例準備午飯,這時他們看到官道反方向幾匹駿馬疾馳而來。

  “這些人是要做什么?”許年年好奇地看著窗外。

  春分說:“小姐,等我一會兒,我去看看。”

  現在馬車走得慢,她坐在車上還不如下去活動活動腿腳。

  過了一會兒,春分走了回來:“小姐,我已經打聽到了,是行宮的糧食被大火燒毀,所以皇上緊急派人到附近的村鎮去采買。”

  許年年聽了說,這恐怕很難,那些百姓自己家的糧食都不夠吃,哪還有余糧拿出來賣?

  而且百姓吃的都是陳糧,宮里那些嬌貴的主子估計也看不上,不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可是這一切,到了下午就變了樣子。

  “小姐,安國公帶著管事在外面求見。”大壯媳婦走到馬車前說,還沒等她說完話大壯也走了過來:“小姐,魏國公當家夫人也在外頭求見,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孫侍郎家的。”

  “小姐,怎么那么多人都來找你呢?”春分有些不解地問。

  她想不明白,許年年心里卻明白得很。

  這些人還不是聽說了自己昨日的奢侈生活,知道自己帶的東西多,他們的糧食被大火給燒毀了,所以帶人過來打秋風。

  也許還有人聽說了自己在京城中給貧民百姓捐糧的壯舉,覺得就算和自己沒有什么交情,也可以用大義從她手里搞到糧食。

  許年年唇角都是諷刺的笑容,他們也許清楚自己最討厭的就是道德綁架了。

  對自己沒什么恩情,還想站在道德制高點上來對自己進行道德綁架,真是想屁吃!

  “走,春分跟我去會會他們。”許年年心里有了定算,她對春分吩咐一聲,兩個人下了馬車,朝著那些人走了過去。

  大熱天的站在太陽底下上格外的熱,魏國公等人站了那么一小會兒,就覺得汗水打濕了衣服。

  平日里他們都是被人伺候的主子,什么時候站在馬車旁等人?

  管事在旁邊說:“國公爺,您先到樹蔭底下涼快涼快,奴才在這里等著。”

  他在心里想著:這位郡主可真夠拿大的,這么多朝廷大員在這等著,她竟然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管事不清楚是許年年的脾氣,但是魏國公等人卻是再清楚不過。

  昨天方家的人惹她不高興,她就把方家公子和小姐逼得學驢叫,就連方大人都拿她一點辦法沒有,活活被氣暈了過去。

  而且不光如此,在朝堂上方大人還被暗閣的人給揭了老底,惹怒皇上連命都沒了,整個方家這次算是徹底完了,幾代之內都很難再出頭。

  所以就算是霍王爺和郡主退婚,但是到底是曾經有過婚約的人,他們還是要敬著些。

  “不知道幾位大人來找我這個弱女子有何事?”許年年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

  幾位大人互相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先開口。

  他們也沒想到會有這么多人來打許年年的主意,當著其他人的面,許年年如果拒絕了自己,到時候該多丟人。

  “魏夫人,我跟郡主有點私事,不如您先說?”安國公對魏夫人笑著說。

  魏夫人看著安國公皮笑肉不笑地說:“安國公,誰家的存糧都是有限的,既然安國公愿意讓老身先和郡主說話,老身可就不跟您客氣了。”

  安國公聽她這么說心里有點后悔,是啊,如果郡主把糧食借給了魏夫人,到了自己這,完全可以找借口拒絕的。

  但是話已經說出口,他也只能側身讓了下:“魏夫人,您請。”

  魏夫人也聽說了方家的事,對許年年說話語氣十分客氣。

  “郡主萬安,老身早就聽說郡主為百姓捐糧救災,一直想找機會親自到府上拜訪,沒想到拖到現在。”

  許年年對她點點頭:“現在時局動蕩,魏夫人前來,本郡主也沒什么可以招待您的,不知道您來找我何事?”

  “是這樣的,昨天晚上一場大火將行宮還有周圍人家的糧食都給燒了個一干二凈,我家老爺駐扎的地方正好也在那里,所以魏國公上六十幾口現在都已經斷糧了。

  不知道郡主能否給我們勻一些糧食,等國公府周轉過來,就把借的糧食還給郡主。”

  嘖,這話說得真有學問。

  等到國公府上周轉過來?

  那就是說什么時候還可就不好說了,就算是真的還了,荒年和豐年糧食的差價國公夫人也一句沒提。

  看她的樣子,好像問自己借糧是給了自己面子一樣,許年年懷疑這些人的腦子是怎么長得?

  這樣的求人法,就算她有也絕對不借。

  許年年聽了對魏夫人說:“糧食都被燒了?真是好可惜啊,不過上次捐糧我們將軍府也沒留多少糧食,真是對不住了。”

  “沒有?”魏國公夫人看著馬車行走留下深深的車轍印,根本不相信許年年的話。

  安國公皺起眉,要是郡主把魏夫人給拒絕了,他們這些人豈不是也沒有希望了嗎?

  他趕緊說:“郡主宅心仁厚,總不能看著我們這些人餓死,多少您勻給我們些,各府都會承您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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