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眉頭越皺越緊。
封遲琰很少不接她電話，到底是什么急事？
一直等到夜里九點，封遲琰還是沒有回來，阮芽實在是等不了了，又給封遲琰打了個電話，這次終于打通了。
不等阮芽開口，他已經道：“我讓陶湛去接你了。”
“……去哪兒？”阮芽疑惑的問。
封遲琰那邊有呼嘯的風聲，“你來就知道了。”
阮芽莫名其妙的放下手機，上樓換了件衣服，而后出門坐上車。
車子一路往城外駛去，阮芽旁敲側擊：“陶助理，咱們這是去哪兒啊？“
陶湛道：“到了就知道了。”
阮芽：“。”
真的很討厭你們這種賣關子的人。
路程有些遠，花了一個多小時車子才停下。
這里是一片曠野，道路從旁邊蜿蜒而過，奔向漫無邊際的黑夜，枯草叢生，寒夜凜冽，隆冬的風卷著雪花漫天飛舞，阮芽不明白為什么會來這里，遲疑的拉開車門下車。
她剛剛關上車門，就見漆黑的夜空中炸開了一朵璀璨至極的煙火，不等阮芽回神，更多的煙花在空中綻放，瞬間在這萬物凋敝的冬日里開出繁花盛景，連北風都在這一瞬間變的溫柔許多。
阮芽驚愕的睜大眼睛，她鼻尖在冷空氣里有點泛紅，眸中全是瑰麗的花。
煙花在空中盛放一瞬而后便如颯沓流星墜落，湮滅在無盡的深空中，但那種震撼的美卻恒久的烙印在了心房之上。
“二十三歲生日快樂。”低沉的聲音在阮芽身后響起，阮芽轉身，就見曠野長風里封遲琰穿著黑色的長風衣，黑發被風吹起，其下雙眸中滿含笑意，好像藏著整個星空的溫柔。
“……封琰琰。”阮芽張張嘴，卻發現自己什么都說不出來。
封遲琰說：“嗯，我在這里，喜歡嗎？”
“喜歡。”阮芽用力點頭：“很喜歡。”
封遲琰道：“這是本該在你二十歲那年放給你的煙火，遲到了整整三年，抱歉。”
他伸開雙臂，溫柔的注視阮芽：“生日快樂。”
“……”阮芽幾乎是飛奔進了封遲琰懷里，那一瞬間她聞見封遲琰身上的冷杉香，混在冬日新雪的氣味里清冷卻又蠱惑人心。
“你不需要跟我說抱歉。”阮芽喃喃說：“我早就已經走出來了，你卻還深陷在愧疚里，那不是你的錯。”
封遲琰下頜抵著她柔軟的頭發，他們頭頂是自億萬斯年前璀璨至今的星空，小雪紛揚落下，仿佛時光在此刻回溯，回到了三年前讓所有人都抱憾至今的十二月十八日，抹去了所有的不平和遺憾，所有的遺憾都化為絢爛的花火，濃墨重彩卻又轉瞬即逝。
這些年來，阮芽再沒有過自己的生日，以至于她都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但封遲琰一直都記得有關她的一切。
封遲琰垂眸，貼著她的唇輕聲說：“冬日過去，我的春天回來了。”
阮芽摟住他的脖頸，輕聲說：“今后不必畏懼風雪，因為你我永駐春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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