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之后，阮芽原本想徐徐圖之的告訴阮沉桉這件事，結果阮栒回去就告密了，第二天阮芽就被請去了大哥的院子里喝茶。
兄妹兩相對而坐，茶香裊裊，阮沉桉嘗了一口，淡聲道：“新送來的太平猴魁，還不錯。”
阮芽：“大哥你這里的東西當然是好的……”
阮沉桉放下茶杯，看了阮芽一會兒：“怕我？為什么？因為你跟封遲琰領結婚證的事？”
阮芽抓著自己的衣角：“我知道這件事做的有缺考慮……”
“你是個成年人了阮芽。”阮沉桉說：“如果他是你認定的人，我不會插手這件事。”
“誒？”
阮芽愣了愣。
阮沉桉的態度其實是和阮瀝修一樣的，他們都承認封遲琰很愛阮芽，但是他們兩個在一起實在是太危險了，雖然現在沒有了夏語冰的威脅，但阮沉桉會不會認可封遲琰其實不太好說。
“你把我當成了什么封建大家長嗎？”阮沉桉皺眉：“你想和誰結婚都是你的自由，只要你開心就好。”
阮芽感動的滿眼熱淚：“大哥……”
“只要別因為失敗的婚姻哭哭啼啼就好。”阮沉桉把話補充完整。
阮芽：“。”
“不過看封遲琰的樣子，你的婚姻應該不會很失敗。”阮沉桉又喝了口茶，“有看好時間嗎，打算什么時候辦婚禮？”
阮芽搖搖頭：“這個倒還沒有，我們這么著急領證的主要原因是封遲琰想要一個名分，婚禮的話……我還有些事沒有做完，等做完了再考慮吧。”
阮沉桉沉默了好一會兒：“我聽說，是江蘭時帶走了夏語冰？”
“嗯。”阮芽知道阮家所有孩子里，阮沉桉和阮落榆是和夏語冰感情最深的，夏語冰“死”的時候，他們都已經到了懂事的年紀，因為常年的相處對母親非常眷念，對于阮沉桉來說，夏語冰是罪魁禍首這個真相并不好接受。
“我原本想著要不要去見她最后一面，但后來又想，其實我們在她眼里并沒有什么區別，不是孩子，而是培養皿。”阮沉桉的聲音有些啞，他就那么笑了一聲，眼睛里卻殊無笑意，“也就沒有什么見面的必要了。”
阮芽想了想，道：“哥，你對她有感情是很正常的，你不要因此覺得自己有錯，就像二哥當時，明明答案已經昭然若揭，他還是給了夏語冰最后一次機會。”
阮沉桉沒說話。
“哥。”阮芽站起身抱了抱阮沉桉：“別難過，她不值得你難過。”
“……”阮沉桉道：“我是大哥，不用你安慰。”
阮芽趴在他背上說：“大哥也就是比我早出生幾年，又不是不會難過。”
她蹭了蹭阮沉桉的側臉，道：“好啦，不難過。”
阮沉桉沉默了一瞬，抬手拍了拍阮芽的手背：“嗯，不難過。”
畢竟在很多年前，他的母親，就已經逝去了不是嗎？
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就讓他記憶中溫柔可親的母親永遠死在多年前，埋葬所有虛假的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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