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停在了一個土坑前，顯然是準備就地掩埋。
有人低聲道：“……最近怎么忽然多出這么多尸體啊？”
“好像是實驗出了什么事故，不過這也不是我們打聽的，老老實實干活就行了。”為首的人嘆氣：“怎么偏偏這個節骨眼上焚尸爐出了問題，這些尸體只能我們抬出來埋，太麻煩了。”
不少人都贊同的點頭。
但不管多么不滿，他們還是要繼續。
抬出來的尸體粗略一數，起碼有十幾具，都說死者為大，但是這些人完全沒有尊重死者的意思，尸體隨意疊放，肢體扭曲糾纏在一起，每張臉上的表情都極其驚恐。
封遲琰皺起眉，想要蒙住阮芽的眼睛，阮芽卻抓住他的手，搖了搖頭。
封遲琰頓了一下，在心里輕嘆出聲。
這些人干活很利落，很快就將尸體都扔進了深坑里，開始填土，大約半個多小時，所有尸體都被掩埋完畢，他們便收拾工具，閑聊道：“我聽說鎮子上來了幾個藥材商人。”
“這有什么稀奇的。”有人說：“周邊珍稀藥材不少，不一直都有來收藥材的。”
“我是說……”那人嘆氣說：“我都好多年沒有出去了，還是想去外面看看的。”
“噓！這話你都敢說？不要命了？！”為首的人瞪了他一眼，道：“現在這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你還敢說這種話？”
那人縮了縮脖子，閉嘴了。
“其實你還好啦，你是外面來的，我們兄弟幾個從小就在海韻鎮長大，都沒見過外面長什么樣子呢……我爹總是說，留在這里就能長生，我看研究了這么多年，好像也……”
“行了，都別說了！”為首的人嚴厲喝止，“你們也想被埋在山腳下嗎？！”
眾人面面相覷，都打了個冷顫，不再說話了。
一行人走遠，阮芽松了口氣，輕聲道：“看來是里面的焚尸爐出了什么問題，這些尸體沒辦法焚毀，所以才會運到外面埋起來，而且他們還說，實驗出了事故……什么樣的事故會導致試驗品這么大規模的死亡？”
封遲琰道：“他們大概在嘗試復制A18，但用了錯誤的合成方式，導致這些試驗品都中毒而亡了。”
那些尸體都是渾身青白，面色驚恐痛苦，還有黑血黏在皮膚上，確實很像是中毒的跡象。
阮芽知道，這只是研究的冰山一角而已，但親眼看見人被當做試驗用的小白鼠毫無尊嚴的殺死，還是不太舒服。
“我們跟著那隊人。”封遲琰站起身說：“他們應該會回實驗室。”
阮芽點頭。
兩人遠遠地跟在那隊人身后，越到山頂，巡邏隊就越多，幾乎是無間隙的交叉巡邏，再深的地方已經完全進不去了，只要過去，就會被發現。
阮芽坐在老樹的樹枝上，看著山頂，問旁邊的封遲琰：“如果實驗室在山頂，這里應該已經能看見了才對，為什么連燈光都那么稀稀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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