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宴會廳里熱鬧喧嘩，是無數人想要參與進來的名利場，分明封遲琰是在往人群中而去，可他一身岑寂月光，格格不入。
廖萱猶豫了一下，不敢去看阮芽，趕緊跟了上去。
“為什么不解釋？”應白川問：“你和廖萱之間應該還有別的事。”
“有什么好解釋的。”阮芽收回視線，手肘撐著冰冷的欄桿，“沒什么好解釋的。”
好一會兒，應白川說：“阮芽，你變了許多。”
“人總是要變的。”夜風吹起她細碎的鬢發，她眸中像是落入了無數破碎的星辰，再映出遠方的燈火霓虹，“誰都要成長，只是有人是自愿，有人是被迫。”
她忽然側頭看向應白川：“如果能將時間永遠停在你人生中的某一刻，你希望是什么時候？”
應白川走到她旁邊，同她一起看萬家燈火，思索了一會兒，說：“我妹妹沒被帶走之前的，某個平凡的午后。”
“那天她考試拿了獎，拿回來給我看，我太忙，忘了夸獎她。”應白川笑了一下，那個笑容卻有些苦澀：“后來也就再沒有機會夸她了。”
“你呢。”應白川問：“你想停在什么時候？”
阮芽說：“我出生之前。”
應白川一滯：“……那你就不會來到這個人間了。”
“那就省了很多麻煩。”阮芽背靠著欄桿，閉上眼睛輕聲說：“很多人都會走向一個更好的結局。”
應白川皺起眉，良久，他問：“阮芽，你有去看心理醫生嗎？”
“你覺得我心理有問題？”
“我不是……”
“你說的沒錯，我心理有問題。”阮芽又笑了：“我一直在看醫生的……不過前段時間太忙，例行的心理咨詢沒做，估計我的醫生很生氣。”
應白川沉默了一會兒，又重復了一句：“阮芽，你真的變了許多。”
……
說曹操曹操到，阮芽從彭家的宴會回去時，在客廳里看見了正喝茶的鄭歲。
阮芽：“……”
夏語冰正在招待她，看見阮芽回來，蹙眉道：“小芽，鄭醫生說你一周前就該做的心理咨詢，她催了你好幾次你都沒去？”
阮芽有點心虛，道：“我那不是太忙了么……”
“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夏語冰不贊同的道：“鄭醫生都找到家里來了，多耽誤人家時間。”
阮芽：“……”
鄭歲慢悠悠道：“我就知道只有夏夫人制得住你。”
阮芽嘆口氣：“這樣吧鄭醫生，明天，明天我肯定去你的診所找你好嗎？”
“那都不用了。”鄭歲示意旁邊的包：“東西我都帶了，就今晚，去你房間，我看也挺安靜的。”
“。”
準備的是真齊全。
夏語冰推了阮芽一下：“跟鄭醫生去呀。”
阮芽無奈：“……行，今晚就今晚，鄭醫生，這邊走。”
出了客廳，鄭歲慢悠悠道：“你都多大了，還怕醫生？”
阮芽：“這又不丟人，我八十歲了也怕醫生。”
“你別緊張。”鄭歲說：“是陶湛打電話跟我說你最近精神有些緊繃，讓我安撫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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