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蘭時：“關我什么事？”
他手指搭著方向盤：“讓不讓開？不讓開我這就送你西天，聽說那兒伙食待遇不錯。”
說完就開始打火啟動車子。
懷序還是站在車前，眉頭都不皺一下。
這人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自負，所以很多事其實都不放在眼里，比如說他有把握躲開撞上來的車，便連意思意思的退讓都不屑。
“……”江蘭時熄了火，盯著懷序的臉，又罵了一句傻逼。
兩分鐘后，傻逼坐上了他的副駕駛。
懷序還挺遵守交通規則，扣上了安全帶，問：“我們去哪兒？”
江蘭時：“給你找個五十塊一晚上的招待所，明天自個兒坐公交去找你老大哭窮，別他媽的賴著我，我是你爹還是你娘？”
懷序特別認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江蘭時皺起修長的眉：“我說過多少次，當時我把你從監獄撈出來，只是因為你他媽的打斷了我兩根肋骨，我覺得吃槍子兒便宜你了而已。”
懷序目視前方：“不管。”
江蘭時懶得跟這傻逼多理論，他怕跟腦癱話說多了自己也變成腦癱，開著車駛離這片棚戶區，朝繁華的城區而去。
夜里霓虹連綿，氛圍燈閃爍，像是用光線交織出了一個斑斕的夢，江蘭時看著路邊的酒店，在心里比較哪家更便宜——懷序這傻逼睡天橋都能活，沒必要花那么多錢。
這時候懷序開口：“江哥，我可以去你家嗎？”
江蘭時從手機里抬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你覺得呢？”
懷序：“我覺得是可以的。”
江蘭時：“不如你現在就去死,，我必定把你骨灰盒擺我床頭柜上，每天跟你說早安晚安。”
懷序竟然認真考慮：“真的？”
“。”媽的智障。
江蘭時煩躁的把手機丟進手套箱里，道：“你現在滾下去。”
“我沒錢打車。”
江蘭時從車門儲物格里摸出一張不知道買什么后收銀員找的零錢，面值五十，他兩根手指夾著：“拿著，滾。”
懷序把錢收了，沒滾：“江哥，你以前都收留我的。”
江蘭時瞇起眼睛，一把揪住了懷序的領口：“我認識你快十二年了，你還真是一年比一年不要臉。”
懷序：“中間有好多年我們沒有見過。”
“你那不是結婚去了么。”江蘭時笑了，車內燈昏黃，本該顯得溫暖，他臉上的笑卻十足冰冷：“你要是動作快點，孩子這時候都上小學了吧？”
懷序：“我沒結婚。”
江蘭時忽覺意興闌珊，他松開手，靠回坐墊上，前面堵車嚴重，眼瞅著沒個十來分鐘是動彈不得了，他打開車頂，看見天幕上暗淡的遠星，城市污染嚴重，已經很難看見星辰漫天了。
晚風吹亂江蘭時烏黑長發，他隨手綰了一下，旁邊懷序在自己兜里掏了掏，掏出一根粉紅色還有個兔子腦袋的發圈，給江蘭時的頭發綁好，江蘭時全程的表情……他面無表情。
懷序這個人，從二十歲到三十歲，垃圾審美真是從未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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