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回帶來的人個個都是好手，槍聲很快停止，阮芽在密林里穿梭，很快就到了林雨門旁邊，問：“看清楚對方是什么人了嗎？”
“沒。”林雨門摸著從尸體上搜來的HK416，咂咂嘴：“配這么好的東西，真有錢。”
“對方很謹慎。”還是裴家的人說：“估計也不知道我們是敵是友。”
阮芽也不確定對方是否是阮栒，想了想，問：“你們誰嗓門大？”
眾人一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推選出一個虎背熊腰的，阮芽：“你朝對面喊三哥。”
林雨門納悶兒：“你怎么不自己喊？”
阮芽：“這么遠，我嗓子不得喊廢了。”
她拍拍那人肩膀：“哥們兒，辛苦了。”
那人臉瞬間通紅，氣沉丹田，大喊一聲：“三哥——”
正靠著樹喘息的阮栒一個激靈：“……草！？精神攻擊？！”
賀瀏陽：“栒哥你什么時候認了嗓門這么粗的小弟啊？”
“……會這么叫我的只有阮芽和阮蕓。”阮栒勉強站起身，皺起眉：“但她們怎么可能在這兒？”
他們裝備丟了大半，沒有夜視儀根本看不清遠處的東西。
正在疑惑呢，又聽那道粗獷的聲音道：“三哥——你小時候尿床還嫁禍給阮沉桉的事——”
“……草！！”阮栒破口大罵，他揪過柯擎東的衣領：“是阮芽那個臭丫頭！你讓她閉嘴！”
柯擎東：“……”
“咳。”呂遙瞥了阮栒一眼：“你小時候，真干過這事兒啊？？”
“不是，問題在于……阮芽？！”賀瀏陽都要哭了：“完了完了，栒哥腦子也感染發炎了，都開始神志不清了！”
阮栒：“……”
……
確認了兩邊身份，阮芽深深地松口氣，往山坡上趕去。
小雨還在淅淅瀝瀝的落，泥土松軟，血液在其上蜿蜒，仿佛開了一朵詭異的花。
這時候已經將近夜里十點，血腥味混在雨水的腥味里，有些熏人，阮芽捂著鼻子，忽然旁邊裴回遞來一樣東西，阮芽莫名：“什么？”
“口罩。”裴回說：“會好受點。”
“……謝謝。”阮芽接過來戴上。
終于到達土坡，阮芽一眼就看見了柯擎東，他抱著槍警惕的看著這邊，直到借著微弱的光看見阮芽，才松了口氣，快步走過來：“小芽？！你怎么在這里？！”
“說來話長。”阮芽道：“你們沒事吧？”
“我們還好，都只受了點輕傷，只是栒哥他……中彈了。”
阮芽心口一緊，柯擎東趕緊道：“不過幸好有塊護身符給他擋了下，不是致命傷，我帶你們過去。”
阮芽嗯了一聲，快步跟著柯擎東過去，就見阮栒撐著樹干勉強站著，面色嚴厲：“你來這里干什么？”
“救你。”阮芽眸光落在他心口滲出血的衣服上，道：“別給我講什么大道理，剛要不是我們，你就死了，我對你有救命之恩，你的救命恩人要求你閉上嘴少逼逼，你……”
話到這里，她卻說不下去了。
即便光線再昏暗，阮栒都看見了她臉上大顆大顆滾落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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