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助理的效率向來很高，大概半個小時就到了，手里提著一個紙袋子，準備了全套的行頭，小店員乍然見到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陶湛，睜大眼捂住嘴小聲跟阮芽道：“老板！他一看就好有錢！”
“……”阮芽把這糟心孩子往后面一推，對陶湛露出一個笑：“陶助理家里的事解決完了？來的這么快。”
陶湛一頓：“我家里出事了？”
阮芽：“？”
陶湛很快道：“林小姐不說我還忘了，是，家里出了點事，但是已經解決好了，勞煩林小姐掛念。”
說完了還對阮芽露出那個兩年如一日的禮貌假笑。
阮芽：“……”
她冷著臉推開玻璃門，道：“進去吧。”
“多謝林小姐。”陶湛拿著東西進去，就見封遲琰在看阮芽桌面上的設計圖，陶湛是個純純理科生，讓他研究小球運動軌跡還行，但這種充滿了感性和浪漫的設計圖他是真看不懂，猶豫之后試探的問：“爺，您能看懂林小姐的設計理念？”
封遲琰：“看不懂。”
陶湛：“……”
他將手上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又說：“大概十點的時候有個會議，和青木集團那邊的，這個會議預計持續兩小時半，下午沒有安排事情，但是晚上有個飯局，您可以在下午的時候抽空去鄭醫生那里看看，鄭醫生在半個月前就給我打電話崔您去復診了。”
封遲琰：“不去，沒空。”
他將袋子里的衣服取出來，陶湛斟酌了一番，還是道：“我今天聯系年蒔的時候，他說您昨晚上喝醉了？”
“……嗯。”封遲琰說：“怎么？”
“您應該通知我來接您。”陶湛說：“現在情況特殊，針對您的暗殺從來沒有停止過，更別提您是被林粟帶走——”
封遲琰涼淡的看了他一眼，陶湛深吸口氣，沒再把剛剛的話繼續說下去，而是道：“我希望您能珍重自身。”
“我知道。”封遲琰垂下眼睫：“出去吧。”
陶湛點頭。
他走出休息室，就見阮芽靠在椅子上吃薯片，面前放著一架很大的屏風，上面繡著一副魚戲蓮葉圖，巧奪天工，栩栩如生。
“這是林小姐的作品么？”陶湛問。
阮芽嗯了聲。
兩年前她曾經在新聞采訪里看見過姚瑞的作品，其中有一幅《千鯉圖》，真可謂是“潭中魚可百許頭，皆若空游無所依”的具象化，后來她得知這是苗晴牧的作品，只可惜苗晴牧去世太早，這手繡魚的絕技，沒有流傳下來。
如今阮芽看著屏風上的魚，怎么看怎么覺得不滿意，太鈍，太呆，太麻木。
但陶湛說：“林小姐手藝很好，尤其是這幾尾魚。”
阮芽側眸：“陶助理對刺繡有研究？”
“談不上研究。”陶湛看著阮芽，“只是覺得這幾尾魚繡的和林小姐你這個人很像。”
阮芽一滯。
封遲琰推門出來了，已然穿戴整齊，他看了眼時間，在阮芽側頰上親了下，道：“午飯時間留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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