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夫人雖然糊涂著，但是在外孫面前，還是很要面子的，她看了眼蛋糕，道：“算了算了……拿走吧。”
傭人們如蒙大赦，趕緊將蛋糕撤走了。
阮芽站在五六米開外，看著阮落榆的側臉。
這時候他又和平時很不一樣，五官放松，表情自然，眼睛里有溫柔的光，這才是阮落榆真正的溫和的模樣。
“老夫人很疼二少。”施念站在她旁邊說：“不管二少多大的年紀，老夫人都把他當小孩兒哄，每次來都要給他準備很多好吃的，擔心他吃不好穿不暖。”
阮芽側眸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施念笑了一下：“你對我，好像有很大的敵意？很抱歉，之前在封家……”
她話還沒有說完，阮落榆已經對阮芽道：“過來。”
“哦。”阮芽應了一聲，快步走過去，阮落榆對夏老夫人道：“外婆，這是上次那個繡師，您還記得嗎？”
夏老夫人轉過頭，她大概又把阮芽認成了夏語冰，激動的抓住了阮芽的手，但是很快，她又愣了下，道：“……嗯，記得，記得。”
“她有辦法補好那件嫁衣了。”阮落榆輕聲說：“外婆，母親的遺愿可以了了。”
夏老夫人愣愣的好一會兒，才歡欣道：“好、好！”
“能補好……能補好，那我死也瞑目了！”
阮芽從包里取出那張設計稿，道：“您看看，那件嫁衣上的繡樣是這樣的嗎？”
阮落榆從柜子里拿了老花鏡給老人家戴上，夏老夫人仔細的看了好一會兒，點頭道：“是……是。”
阮芽松口氣，道：“既然找到了繡樣，那我就能補好。”
夏老夫人不知道在想什么，盯著虛空出神，好一會兒，她說：“阿榆……你帶這姑娘去拿嫁衣吧。”
阮落榆說好，站起身對阮芽道：“跟我來。”
阮芽跟上他，邊走邊把設計稿往包里塞：“你慢點走……我跟不上你！”
阮落榆腳步微頓，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自己腿短，卻怪別人走得快？”
“……”阮芽被人攻擊了身高，十分不忿：“那是……那是因為我小時候營養沒跟上，不然我也能跟你們一樣長到一米八往上。”
阮落榆聞言神色有些怪異：“長到一米八往上……你這是打算跟封遲琰并肩做兄弟？”
阮芽：“……”
雖然嘲諷了阮芽，但阮落榆確實是放慢了腳步，兩人穿過長廊，雨后的風冷清，卷起庭中的落葉，都說一葉知秋，這才九月初，北方的樹葉就已經開始掉落了。
阮芽跟在阮落榆身后，問：“你們小時候經常來夏家玩兒嗎？”
“幾乎不來。”阮落榆淡聲道：“我媽和我外公感情一般。”
感情一般是往好聽了說，真實情況是，夏家父女兩水火不容，若不是有夏老夫人從中斡旋，兩人估計早就翻臉了。
夏語冰出嫁后幾乎不回娘家，自然不會把孩子送回來。
阮芽哦了一聲，悶頭往前走想著事情，冷不防阮落榆停住了腳步，阮芽沒有防備，咚一聲撞在了他硬邦邦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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