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聽見這話,懵了一下。
苗晴牧想要姚瑞的命?苗晴牧有什么理由這樣做?
但是看姚瑞這么癲狂激動的樣子,也不像是在撒謊。
或者說,時至今日,她已經一無所有,身敗名裂,根本就沒有撒謊的必要。
阮芽看姚瑞猙獰的表情,有點怕她撲上來咬自己一口,便往封遲琰身邊擠了擠,拉著人袖子,才有了底氣,道:“苗奶奶為什么想要你的命?”
姚瑞的表情在瞬間變得很古怪。
阮芽這才注意到,此時的姚瑞和第一次見到的姚大師,已經判若兩人,她沒有化妝,沒有做頭發,衣服也皺巴巴的,看上去蒼老頹廢。
也不知道是因為母親的去世,還是因為卷土重來的夢想徹底破滅。
“當年……”姚瑞仰起頭,閉上眼睛,喃喃道:“不是沒有人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不孝,說我不配為人。”
她忽的睜開眼睛看著阮芽,道:“但是我認為,愛需要是平等的。”
這話簡直不像是姚瑞這樣的人能說出來的,但她就是說出來了,眼角還滑下了一滴眼淚,她吸了口氣,抬手擦去,道:“她不愛我,只把我當成一個培養皿,我又為什么要愛她?”
阮芽覺得這話,很奇怪,但是一時間有些抓不住,姚瑞轉頭看向了焚化室,她呆呆的盯著,似乎是在跟阮芽說,似乎又是在跟自己說:“……我小時候,都是我爸爸帶我。”
“媽媽總是很忙,她有數不盡的會議、講座、單子,有時候接連好幾個月,我都看不見她人。”姚瑞嘴唇抖了抖,笑著說:“爸爸似乎也很不快樂,他總是在深夜里喝酒,嘆氣,然后再沉默的睡去。”
“我不知道我的家庭到底怎么了,我跟爸爸說,如果接受不了這段婚姻,就離婚吧。”
“可是他不愿意。”姚瑞眼睛里全是淚,她哭著笑了:“你知道為什么嗎?”
阮芽覺得此時此刻的姚瑞,好像褪下了一切,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姚大師,更不是那只過街老鼠,就像是一只蝴蝶,重新回到了繭子里,再破繭而出時,還是那只丑丑的毛毛蟲,卻天真元璞。
“他說……”姚瑞幾乎是咬著牙說:“他說他愛她!苗晴牧只把他當工具,他卻說愛她……你說可不可笑?!”
她手指緊緊地握在一起,指尖幾乎嵌進自己的掌心:“我十三歲的時候,父親去世了。”
“是自殺。”
阮芽一驚。
“他的抑郁癥已經很嚴重了,但是為了照顧我,不愿意接受治療,如果他住院了,苗晴牧又不回家,我和孤兒又有什么兩樣?”姚瑞自嘲的笑了:“可是那一年,他終于堅持不住了,他給我做了最后一頓晚飯,然后打開窗戶,跳了下去。”
“十五樓。”姚瑞咬著牙說:“他從十五樓跳了下去,我獨自處理了他的喪事,人都已經下葬了,我那個所謂的母親,才從某個講座回來。”
在姚瑞的描述里,苗晴牧似乎全然變了一種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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