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食在大宋 > 第三百七十七章 王家認門
  回程的馬車上,文舒腦海里不時的閃過王氏方才的神情,手慢慢的攥成拳。

  就算她說的都是真的,她也不想認。

  養育之恩大過親生,在他們拋下她的那天,就預示著緣份已盡,今日又何必強求。

  她爹含辛茹苦的帶大她,她不可能棄了他,轉投相府。

  想罷,她調出控制面板,查看系統升級的進度,這一看,發現才動了百分之一,望著那根長長的進度條,文舒沉默了。

  “這次升級為什么這么慢?”

  她記得以前,好像一刻鐘就升級完了的。

  小星說:【三級與四級之間存在質的變化,想要開通“定點傳送”功能,需要極其精確的時間定位和空間定位,過程復雜,所以耗費的時間也長,請宿主耐心等侯。】

  若是平常,文舒自然不急,可如今紅影不是在里面嘛,她自是希望能快些。

  “那據你預估,需要多久?”

  “快則一天,慢則三四天。”

  文舒:............

  敢情她先前都白急了唄?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眼見系統一時無法升級成功,文舒也不回家了,因為回家空等的日子只會覺的時間越發漫長。

  念及上次買的牛還沒去看過,便干脆讓馬車掉頭去城外,打算去看看。還有上次她要段二查的事,也不知道他查的如何,也是時侯去問問了。

  那位老伯所在的李家村,就在茶肆附近,因此文舒選擇在茶肆前下車。一來想進去喝杯渴水潤潤喉,二來,也好向趙娘子打聽一下李家村怎么走。

  趙娘子的娘家就在李家村,找她打聽可是問著人了。

  “東家從這條路過去。”趙娘子指著茶肆對面的小道,“一直往前走,姚兒莊和胡家村,再往前半里地,就是李家村了。”

  文舒點點頭,表示記住了,干掉碗里的水就出發了。

  烈日當空,道上行人稀少,文舒不想被曬黑,便取出幃帽戴上,同時從置物籃里取出一小塊冰在拿在手里把玩。

  冰涼的寒氣從手心傳到身體,人瞬間感覺涼爽不少。

  到達李家村時,已經是半個時辰后。日頭開始偏西,三三兩兩的農人從家里出來,挑著木桶去田地里給莊稼澆水。

  在村民的指點下,文舒順利的找到了位于村西的王家。

  王家屋子有三間,卻都是罕見的茅草房。

  因為靠近京都,城效附近的百姓大多日子過得還不錯,房屋也以泥瓦房居多,像王家這樣的茅草屋反而比較少。

  文舒來到門前時,王老伯正挑著空桶出來,看樣子應該也是要去田里澆水。

  見到文舒,他先是驚訝,旋即熱情的將她往堂屋里迎。

  “小娘子可是來牽牛的?”他搓著手,神態有些緊張。

  “不是,就是閑來無事認認門。”

  “哦,這樣啊。鐵柱,快倒些糖水來,家里來客了。”王老伯沖西屋喊。

  沒得片刻,一位二十出頭的青年從里面出來,神態懶洋洋,嘴里還在嘀咕:“什么客啊?咱們家哪里有客,我娘呢?”

  “你娘聽不見,你不知道啊。”王老伯喝了一句。

  青年不服的撇了撇嘴,卻也沒多說,掃了文舒一眼,轉身往廚房去了。不一會兒,就端著一碗水出來。

  “放糖了嗎?”王老伯問。

  “我不知道糖在哪。”

  “就在我和你娘房間柜子的陶甕里,還不快去。”王老伯恨鐵不成鋼。

  文舒見狀連忙喊道:“不用了,天熱喝糖水反而有些膩,白水正好,解渴。”說著,就將碗接了過去。

  “喏,人家不想喝糖水。”青年得意起來。

  王老伯氣得不想說話,又罵了他一句,讓喊他娘出來,便去搬凳子給文舒坐。

  他畢竟是長輩,文舒哪好意思讓他給自己搬凳子,忙隨便撿了張凳子坐下了。哪知選了一張壞凳子,剛坐上去就一陣搖晃。

  王老伯見狀,忙搬過來一條長凳,不好意思的道:“那張凳子壞了一陣子了,一直不得空,也就沒修,小娘子坐這條,這條結實。”

  為了緩解尷尬,文舒便一邊換凳子一邊問:“村里有會修凳子的木匠嗎?”

  王老伯楞了一瞬,笑道:“有,但很少人會送去修,多是在家自己隨便弄弄,能坐就行。”

  文舒沒有問為什么不送去。

  雖然她爹基本每天都會幫鄰里修些家具小件,而且不收錢,但她知道并不是所有的木匠都這樣。

  她爹之所以這樣做,不過是為讓鄰里們多照顧照顧小時侯的她,雖然后來她漸漸長大了,但這事已成了習慣,就不好再提錢了。

  說話間,這家的女主人從外頭進來了。

  她年紀五十上下,已經半白的頭發在腦后盤成了一個髻,黝黑的臉上布滿了皺紋,眉目間一片哀愁之色。

  見著她,倒是露出了一個笑容,雙手一邊比劃,嘴里一邊伊伊呀呀的說著她聽不懂的語言。

  王老伯連忙解釋:“她很高興,問你是哪家的孩子?”

  文舒摘下幃帽,朝她笑了笑。

  二老頓覺滿室生輝,只覺得見到了仙女。

  其實單論樣貌文舒根本稱不仙女,但她皮膚白晳又杏眼桃腮,特別是笑起來時,眉眼彎彎,看上去十分可親。

  在鮮在見到外來小娘子的二老眼里,可不就如同仙女。

  王老伯跟老婦解釋比劃了一通,就見婦人更加高興了,又比劃了兩下,就奪過文舒面前的碗就往外走。

  “她說,她去給你倒糖水。”王老伯解釋道。

  文舒連忙起身:“不用了,我已經喝飽了,再喝就........就裝不了。.”然而老婦完全沒聽見,身影已經拐出了堂屋。

  王老伯見狀道:“讓她去吧,難得她這么高興,待會小娘子就賞個臉,淺喝一口。”

  聽得這話,文舒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以王家的條件,這糖只怕也是很金貴東西,可能自己在家都不舍得吃。可他們卻能把這么金貴的東西,歡天喜地的泡給上門的客人的喝。

  “伯娘的耳朵是天生的,還是.....?”

  “天生的,兩三歲時就發現了。”

  “可看過大夫?”

  王老伯搖頭,“那年頭哪有那個錢,能混口飯吃就不錯了。”說罷,又道:“成親后,我倒是帶她去看過一回,但大夫說自小就有的毛病,基本上是好不了的。”

  聞言,文舒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若是以前,她定大包大攬的說她有一味藥方,興許能治耳聾,然后急匆匆的回家把雕棠果研制出來,接著送給老婦人吃。

  可經歷過小孫氏的事,她知道很多時侯,好心也有可能辦壞事。

  只是,她得的那些東西若不能付諸實踐,并造福于世也是件很可惜的事。

  所以,有沒有什么兩全的辦法,既然繼續實驗那些“靈花靈草”,又能免責于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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