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食在大宋 > 第一百五十三章 真是厲害 !
  仰面躺在床上,文舒兩手摸著已經開始咕咕叫的肚子,心中暗道:再忍忍,再忍忍。

  好不容易堅持到現在,一定要忍住了。

  一個時辰后,她再也按捺不住,于暗夜中翻身而起,調出可視面板,從中取出三根祝余草,用桌上的茶水簡單的洗了洗,便卷起來一口塞進了嘴里。

  嗯,涼涼的,甜甜的,味道有些像甘草。

  三根草嚼吧沒兩就沒了,文舒咂著嘴,摸著肚子,“還是餓怎么辦?”

  要不再來幾根?

  念頭閃過,她立馬又自置物籃里取出十余根,只是這一拿幾近有小半把,這下桌上的茶水可不夠洗的,想了想,她只能拿著草出了房門,到井邊的水盆里清洗。

  簡單的涮去上面的塵土,文舒就地蹲在井邊將這些草一根根的撥拉全吃了,好在這時東廂她爹已經睡下,否則看見她吃草,還不知得驚成什么樣。

  小半把草下肚,文舒總算感覺肚子里有了些貨,不那么餓了,只是嘴巴卻仍然感覺欠點什么。

  半刻鐘后,許是祝余草開始起作用了,這下文舒是徹底不餓了。

  只是祝余草帶來的飽腹感,終究還是比不得平時大吃一頓來的痛快和滿足。

  果然,人還是適合吃飯,不適合吃草!

  感嘆了一句,她帶著對飯菜的無比念想,漸漸沉入夢鄉。

  翌日,文舒睜眼的第一瞬,就是感應肚子,嗯,好像不怎么餓。

  洗瀨過后,她又感應了一下,還是不怎么餓。

  吃早飯的時侯,依舊不餓。

  吃中飯的時侯,還不餓。

  眼見自己爹在自己面前吃的噴香,文舒既驚奇又驚嘆,祝余草竟如此厲害。

  仔細算算,從昨晚戌時至現在午時,將將已經過去七個時辰,可她竟然一點都不覺得餓,甚至看見她爹吃得這么香,她竟然也沒生出多少想吃的念頭。

  神奇,太神奇了!

  一番感嘆后,文舒又起身去了廚房做吃食。

  倒不是突然覺得餓想吃東西,而是因為明朝是寒食節。自明日起三天內都不能動火,也不能吃熱食,是以她要趁著下午這兩個多時辰,將未來三天的吃食備足。

  除此外,還要準備明日去城外祭掃的供品。

  自己吃的她打算做冷面和青精飯,供品則做面燕,和棗餅。

  冷面和面燕皆為面食,要醒面,不過這個她在晌午就已經準備好了,此時只需將醒好的面團,取出揉搓纖拉成又細又長的長條,然后入鍋煮熟,再投入井水中放涼,之后再盛出來放好,這便是冷面。

  等吃時,與幾味佐料或醬菜鹵肉一拌就成。

  面燕,則是用面粉捏成一般大的飛燕,蒸熟后以菜汁著色,然后插于酸棗樹的針刺上面,看上去就像燕落枝頭。

  青精飯是取南燭木的枝葉搗碎,然后將白米浸入,泡一夜至碧色后,再上鍋蒸熟,這時飯的顏色會從綠色變成烏黑,又稱烏飯。

  此飯并不是京中盛行的寒食節吃食,而是盛行于江淮一帶,她之所以會做,是因為她已經過世的娘是江淮人。

  自十歲那年掌廚后,每年寒食節她都會做上一盆青精飯,一半給娘和哥哥上供,剩下的,她和爹分吃。

  雖然記憶中并無娘的容貌笑顏,但是從爹斷斷續續的講述里,她心里已然形成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江南水鄉的女子,說話柔聲細語,長相溫婉動人。

  忙忙碌碌中,兩個時辰一晃而過,隨著夕陽漸下,廚房里香味四溢,做好的吃食已經堆滿了灶頭。

  眼見夜幕拉開,文舒將做好的冷面裝至竹籃吊至半空,免得半夜被老鼠偷食。再將做好的青精飯盛在木盆里,用木頭蓋子蓋嚴實了,放在灶臺里側。

  面燕也用同樣的方法放好。

  做完這些,文舒揉著依舊不怎么餓的肚子給她爹做大餐。往后三天因著不能動火,所以這最后一頓晚飯,大多人家都會做的比平常豐盛些。

  隨著夜幕拉開,街面的上喧鬧總算靜了片刻,巷內人家皆開飯,文家的飯桌上也已經擺上了三菜一湯。

  文舒與文老爹相對而坐,父女倆就著桌上的三菜一湯,一邊淺酌杯中黃酒,一邊聊著明日祭掃之事。

  雖然腹中依舊不餓,但文舒也不敢再用那套說辭糊弄她爹了,一次兩次成,次數多了,她爹鐵定要懷疑的,所以她只能“勉為其難”的陪著一起吃。

  不過由于腹中不餓,她吃菜的速度很慢,有時甚至趁她爹不注意將夾到筷頭的菜又放了回去,然后嘴巴動動,假裝嚼菜。

  如此,一頓飯下來,還沒平時吃的五分之一多。

  飯畢,文老爹被孫和平喊去附近的張家瓦子看戲,文舒自是趁機進了鐵盒子。

  【嘀——降落地點——半石山】

  隨著提示音落,只聽“噗”的一聲,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湖面,然后不受控制的砸向水面,濺起無數水花,原本在附近戲水的魚兒,皆被這突然來響動嚇得驚惶逃竄。

  “呸呸呸!”文舒吐掉不小心灌進嘴里的水,摸著腰間的豬尿泡,好自慶幸。

  多虧了她提前有準備,否則今日這一栽豈不是死定了。

  這地方可沒人路過,好在系了豬尿泡,所以此刻她雖大半身子都泡在水里,但好在肩膀以上都浮在水面。

  她掉進的這條河還挺寬,放眼一掃,起碼有十丈余,而她此時正處于比較靠中的位置,距離兩處靠邊皆有五六丈。

  夭壽啊!怎么又掉河里了,真是孽緣!

  文舒嘆息的看看左又看看右,試圖測出自己與哪邊距離更近些,好劃過去。她雖然不會浮水之術,但如今有豬尿泡架著,以手腳作船漿,應該能劃回去吧?

  河水兩岸皆是樹木繁盛的山林,但以她如今所處,似乎離左邊更近些?

  暮春之時的河水尚還冷著,比之金明池的水實暖和不到哪去,文舒在冰涼的水中奮力的劃動雙手,同時水下的雙腳也不停的踢蹬,踏出無數水花。

  哎,哎,真的有用。

  眼見著自己踢蹬了幾下,臉就真的朝向了左岸,文舒頓覺看到了希望,心下一喜,連忙手腳并用的賣力往前方劃去。

  “嘶嘶......”

  就在她剛劃出一丈之距時,突聽到一陣嘶嘶聲傳來,循聲望去,只見右手邊完處的水面上,有許多黑線正往這邊漂來。

  不,是游,那些黑線會動。

  之所以能確認這點,是因為水是朝著另一方向流動的,而那些黑線卻逆水而來,若不是活動,怎能做到。

  能游水,會動,又長長的,還會發出嘶嘶聲。。。。。。

  文舒瞬時驚恐的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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