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林曉的房間，赫蓮娜說：“林書記，你給我吹噓說一下子進賬十個億，就住在這么寒酸的地方，這些家具早就過時了，該換了。”
“縣里的條件就是這樣，你還沒有去鄉村的學校，他們在屋里能看見天上的星星。這里只是住宿，一桌一椅一床就可以了。你來舒密，為什么不提前給我說一聲，害的我聽說舒密來了新公安局長，惆悵了好久。”
“為什么惆悵？”
“不知道來個什么貨色，要是來個一直坐辦公室或者領導的秘書，沒有基層實際工作經驗，我還得操心。”
“來舒密之前，我一點都不知道。直到廳政治部給我談話，我才知道要我來舒密。”
“沒有哭鼻子吧？”
“怎么說呢，要是別人，聽說來這鬼不拉屎的地方，肯定會尋死覓活。不過舒密有一個好縣委書記，來就來了。”
“你在廳里是正科級，縣公安局長是副縣級，咋沒有見你的任前公示。”
“公示了。不過沒有在社會上公示，在廳里公示了。公示的是副處級偵查員。在廳里提拔一個副處級，不算什么，廳里的處級干部一大片，沒有人在意的。”
“林書記，你說廳里為什么把我派到舒密？”
“知人善任唄。”
“不對，一定有人在背后鼓搗我。”
“咋鼓搗你了。”
“你在廳里得罪了人，領導煩你了，一腳把你踹到邊遠地方了？”林曉笑著說。
“林書記，你不要笑，你說實話，是不是你在明省長面前說了什么？”
“你是希望我說呢？還是不希望我說？”
“實事求是。”
“實事求是的說，我在明省長面前說了，希望給舒密派來一個得力的公安局局長，最好是個美女。”
“來的路上我就考慮了，一定是你在明省長面前進言，不然廳里不會考慮我來這里。舒密的團伙案子還沒有搞到底，一般的不會調整人的。”
“舒密的案子還要多長時間能進入訴訟程序？”
“黑惡團伙的案子基本搞清楚了。最近省紀委介入了，連續提審了幾個團伙的骨干成員。這個案子估計會分開走，一下子進入訴訟程序，牽涉的人太多，光閱卷得好多天。分拆開來，便于訴訟。”
“專案組的業務以后你還介入不介入？”
“專案組的工作主要在舒密，我來當公安局長，不耽擱專案組的事情，不過，我會慢慢的脫離專案組。林書記，對于舒密公安你有什么建議？”
“我來舒密時間不長，不過肉眼可見，舒密的隊伍需要整頓，要加強作風建設。舒密隊伍里不光有素質不高、業務不強責任心不到位的干警。更有和犯罪分子沆瀣一氣，為犯罪分子充當保護傘的干警。我的意見，你先熟悉情況，然后加強作風建設，然后全面提高干警的業務技能。為舒密平安做出切實貢獻。”
“是，林書記。”
“最近舒密有一個案子。城投公司失火，董事長徐坤生葬身大河。目前案件性質沒有確定。是自殺還是他殺，民間有很多傳說，我想你既然來了，把這個案子拾起來，重新審視，繼續偵查。這牽涉到舒密的很多工作，案子破不了，情況搞不通，城投的賬目不清楚，以后舒密會有很多麻煩事，據說城投公司欠了好多外債，要是這些債主都來往我要錢，我真不知道怎么辦？”
“承辦這個案子的胡建偉和馬國強都受到了處理，胡建偉進去了，馬國強被停職。要破此案，只有重新招兵買馬，另外組建專案組了。”
“根據州紀委傳過來的情況，徐坤生死亡之前和縣里領導，和胡建偉都有通話，這個案子牽涉的不是一般人。胡建偉在軟包房里，可以提審他。馬國強的認罪態度很好，在這個案子上會不會有立功表現，我想你單獨見見馬國強，他一定有線索。”
“好，一會兒回去我就把這個案卷調過來，連夜閱卷。”
“注意身體，以后在舒密有你干的活兒。”
······
過了兩天，赫蓮娜找到林曉。興沖沖的說道：“林書記，案件有很大進展。”
“哪個案件？”
“城投公司的案子。”
“說說看。”
赫蓮娜湊近林曉，把手機遞上去。一股芬芳彌漫。
手機上的畫面很模糊，是夜間，沒有光亮，黑乎乎的勉強能分辨出來是一個樓道，樓道兩旁是門。
過了一陣，一個影子平靜的走進來，往后看了一眼，然后沉著的打開一扇門。
不一會兒，男子從房間里走出來。消失在畫面的黑暗里。
十多分鐘后，從那扇門里竄出來紅紅的火苗。
火苗蔓延，很快整個樓道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這是哪里？”
“舒密城投公司辦公室，起火的這間房子是會計室。”
“你在哪里搞來的這個東西？”
“我請來了公安部刑科所的專家。他們在現場的廢墟里找到了燒毀的攝像頭，經過恢復以后，獲得了這個畫面。
很明顯，是畫面中的黑影進到房間以后，引燃了屋里的賬薄。然后造成整個小樓付之一炬。
“這個黑影是誰？有線索嗎？”
“我不認識這個人，看過這個視頻的干警反映，他很像徐坤生。”
“是徐坤生親自點燃了城投公司。自己燒了自己的辦公室？
”媽的胡建偉，搞了這么多天，一點線索沒有上來，你一來就取得重大突破，這明顯是人為縱火。”
“還有一個情況，根據我們秘密調查。周雷有一個秘密號碼，在案發以后出現過徐坤生溺亡的那段河道。”
“什么？周雷是常務副縣長，他不會親自殺人吧？”
“狗急跳墻。人逼急了什么都做的出。目前的線索只說明周雷在那段河岸上出現過。時間也在徐坤生溺亡的時間段，但是不能說明周雷就是兇手。”
林曉點上煙：“下一步怎么辦？”
“周雷是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州人大、代表。目前的線索，要是對周雷采取缺乏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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