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林驚訝的問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嗎？有人懷了你的孩子，正準備打掉。”
“不，不會的。她答應過我，不管怎樣，她一定會給我生下來，我要當爹了，我要當爸爸了，我不會絕后，二十年后我還是一條好漢------”馮林咆哮了。
林曉叼著煙，看馮林聲嘶力竭的吶喊。沒有理會他。
赫蓮娜不知道林曉說的是真是假，不敢插言。
關鍵時候的審訊，一句話一個眼神，被嫌疑人撲捉到，他懷疑警察在詐他，會更加的頑固。
赫蓮娜面若冰霜，看不見出來什么。其實心里無比欽佩，林曉這小子，不知道那句話真，那句話假，把馮林搞崩潰了。
人只有在崩潰的時候，思想防線才會崩塌。
“我不信，我不信，我們說好的。”
“你太天真了，誰會愿意生下一個沒有爹的孩子，一輩子讓孩子生活在陰影、生活在嘲諷之中。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親自問問她。”
馮林瞪大了眼睛。那個女人懷了她的孩子，沒有幾個人知道，連馮家人都不知道，林曉怎么會知道？
“我不信，不信。”馮林喃喃道。像被狼調走孩子的祥林嫂。”
”那好，你等著。”
林曉從審訊室里出來。到滿隔壁的房間。
給馮小雅打電話。
這一次馮小雅很快的接了電話。
“林書記，你還沒有睡啊？”
“為了你們家的案子，很多人好多天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你們太辛苦了，我們能為你們做點什么嗎？”
“我問你，那個懷了馮林還是的女人，你能給她聯系上嗎？”
“能，我能給她聯系上。她不知道從哪里打聽到我的號碼。一直騷擾我。”
“騷擾你干什么？”
“要錢，要分馮家的財產。我才不會給她一分錢，馮林沒有給家里做一點貢獻，殺了我爸，把馮家的礦井炸了，損失至少幾百萬，誰來彌補這個損失？她懷了一個野種，就想來要錢，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小雅，給你商量一件事，我正在審訊馮林。馮林很在乎他這個孩子，這是他今生唯一的孩子。如果讓馮林的女人保證她不把這個還是打掉，馮林會供述他的罪行。如果不見這個女人一面，想讓馮林交代很難。馮林如果不交代，上級有可能認定這是一起礦難，是礦難肯定要整改，你們家的煤礦再想開業就難了，孰是孰非你考慮。”
“給我幾分鐘時間的考慮好嗎？”
“好。”
電話掛了，估計小雅要和她的母親商量。
不一會兒，電話打過來，是小雅的媽、馮森的老婆。林曉在她家住的時候，她對林曉的印象很好。
“林書記，剛才小雅給我說了，你的意思是讓我們給馮林的小姘頭說不要打掉孩子？”
“是。”
“林書記，我們就是不說，那個女人也不愿意打掉孩子。她想以這個孩子為要挾分馮家的財產。”
“你答應她就是，一會兒讓馮林給那個女人視頻，女人保證不把打掉孩子，把孩子好好養大，你們答應馮林，給她一定股份，讓那個女人后半生衣食無憂。”
“我們憑什么給她股份，馮林是馮森弟弟，不是兒子。”
“利害關系我都給小雅講了，你們要是不配合，這個案子辦到哪里，以后怎樣處置馮家財產，我說不上話了。’
馮森的老婆猶豫一下，說道：“最多百分之一的股份。”
“太少了，百分之十。”
“不行，最多長一個點。”
“百分之五。”
馮森的老婆還想爭辯，林曉說：“嫂子，你只管答應就是，她不參與你們的經營，到時候可以把股份置換成金錢，一次性補償她就是。”
“好吧，林書記，聽你的。”
一支煙沒有抽完，電話又打過來，馮森的老婆說已經給那個女人說了。女人滿口答應，不打掉孩子，勸說馮林老實交代自己的罪行。
這在情理之中。男人三大喜，升官發財死老婆。女人何嘗不是，只是死的是老公。
馮林的德行，結交的絕非良家女子。一個風塵女子，白撿一筆巨款，生下一個兒子算什么？再說這個兒子不一定是馮林的。
林曉按照馮森老婆推送過來的微信號，撥了過去。
畫面上現出一個女人的臉。肯定在剛才睡夢里被驚醒，素顏，臉上有蝴蝶斑，桃花眼，薄嘴唇，這樣的女人，克夫。
女人不好意思的一笑：“真的是你啊，林書記，我以為馮森的老婆騙我的。”
“剛才都給你說了吧？”
“說了，我全都答應。”
女人倒是爽快。
“那好，一會兒你和馮林通話。”
“林書記，能不能稍等一會兒，我還沒有洗臉化妝吶。”
“好，給你五分鐘時間。”
“十五分鐘。”
“十分鐘。”
“好。”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見孩子他爹像接嫖客一樣，要描眉化妝，就不怕我突然改了主意？
二十分鐘后，手機響了，是剛才那個女人，女人臉上厚厚的脂粉，掩蓋了臉上的蝴蝶斑。眉毛又細又長，紅唇像在滴血。
“林書記，我畫好妝了，馮林在哪里？”
“你稍等一下。”
來到審訊室。赫蓮娜在滔滔不絕的講政策講法律，馮林眼睛直直的盯著天花板。
赫蓮娜配合的很好，林曉出去，這里不能冷場，不能讓馮林炒熱的思想涼了。
“馮林，你不是想見那個女人嗎？”
馮林一愣：“你們把她帶過來了？她什么事都沒有做，你們不該抓她。”
馮林反映過度了，她的女人是不是參與犯罪了，下一步肯定要偵查。看馮林緊張的樣子，他的女人不會干凈了。
“我們沒有抓她，她在家里睡覺，聽說要見你，趕緊起來化妝，永遠給你最美麗的一面。你和她視頻。”
“真的？”
“當然。”
林曉伸出手，赫蓮娜從兜里掏出銬子鑰匙遞過來。
這個女警，成肚子里的蛔蟲了，這么默契！
打開馮林手上的銬子，取下。把一包華子煙和火機放在他的面前。
馮林感激的看了林曉一眼，慌亂的抽出一支，點上。
“與案件無關的事情不要說。”
“是，是，我知道，林書記。”馮林哈巴狗一樣的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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