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了，開了整整三個小時的會議，期間很少有人上廁所，躲出去抽煙的。
林曉覺得今天的會議有一定效果，實現的最初的目的。
掃視一周，說道：”哪位同志還有發言？“
沒有人吭聲。
“散會！”
林曉站起來，大步往外走。
武柏栓坐在位置上，好久沒有起來，一方面是酒精的作用，今天上午渾身癱軟，沒有氣力。另一方面是林曉的發言，本以為抓住他剛來不了解情況炮轟一陣，誰知道這小子對舒密的情況有一定了解，有的了解的還很透徹具體。
看來這是一個不好對付的家伙，能把一個地級市攪和的雞飛狗跳，沒有一定能量做不到。
除了會議上說的那幾方面，林曉還知道什么？
如果林曉再深入，一定了解到舒密上層的狗茍蠅營。
如果他是帶著尚方寶劍來，以后舒密會有地震，他這個長期浸淫在舒密政商間的主要人物不會獨善其身。
秘書進來，拿起武柏栓的茶杯，說道：“武縣長，該吃中午飯了。”
武柏栓這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哦，好。”
······
林曉回到辦公室，點上煙，一上午沒有抽煙，這支煙真香。
周展進來，問道：“林書記，中午咋吃飯？”
“常委樓不是有飯嗎？”
“有。”
“就在常委樓吃點。”
“好，我給安排一下。”
“還安排什么？其他常委吃什么我吃什么，不搞特殊。”
“好，林書記。”
林曉沒有急于去食堂，喝口水，又點上一支煙。說道：“你通知副書記、紀委書記，組織部長，分管教育的副縣長，教體局長，編辦主任，下午兩點半在會議室開個短會。”
“是，我這就安排辦公室落實。”
“上午的會議情況縣委辦要形成簡報，下發至鄉科級。”
“已經在準備。”
來到常委的小食堂，其實不光是常委在這里吃飯，家不在舒密的縣級干部都在這里吃飯。中午時間緊，家在舒密的干部也在這里吃飯，然后回住室午睡。
剛散會，林曉又頒布了禁酒令，在小食堂吃飯的人很多。
周展把林曉領進一個小包間，通訊員趕緊端來了飯菜。
“我不能搞特殊啊！別人以為我開了小灶。”林曉端著碗到外面的大廳。在一個空位上坐下。
身邊的縣級干部訕笑著和林曉打招呼：“林書記，舒密的飯菜習慣嗎？”
“以后就習慣了。我身上最硬實的部件就是胃，能吃，能消化，再過幾年估計就大腹便便了。”
幾個人笑，更多的人埋頭吃飯，沒有恭維，沒有說笑。
大廳里有點尷尬。
林曉匆匆吃了飯。然后上樓午睡。
兩點鐘的時候起來，洗漱以后來到辦公室。
兩點二十八，周展進來說：“人員都到齊了。”
看來會議整頓一下立即見效。往常，舒密黨政機關很少下午開會，中午一般都有應酬，領導有應酬，與會人員也有應酬，干脆不開。
走進會議室，幾個人規規矩矩的坐著。
坐下，林曉開門見山的問道：“誰來給我介紹一下縣里的教育情況？”
分管教育的是一個無黨派，女的，去年從鴻德調過來，叫曹映雪。
曹映雪看看教體局長。教體局長年近五十，叫吳柏昌，當過鄉鎮黨委書記，煤炭局長。
吳柏昌翻開筆記本，抑揚頓挫的說道開了，縣里多少個中學，多少個小學、多少名教師、多少名在校學生，去年全縣考上了多少985、211.
介紹完基本情況，開始說五年規劃······
林曉打斷了吳柏昌，說道：“把你的筆記本給我看看。”
武柏栓臉一紅，說道：“林書記，這些數字都在我的腦子里。”
“我看看你的筆記本。”
武柏栓只得拿著自己的筆記本，從會議桌對面繞過來，把本子遞給林曉。
林曉看了一下，最近的記錄是半個月之前的。這半個月筆記本是空白，更不要說有剛才匯報的內容。
“你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哩！”
“林書記，你臨時通知的會議，不知道會議內容，所以沒有準備。”
吳柏昌大大咧咧的說。
“這么說是我的錯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對全縣教育情況了然于胸。”
“好，你現在到旁邊的辦公室，把全縣教育的基本情況寫下來。”
吳柏昌拿著筆記本去了隔壁的房間。點上煙，趕緊給局辦公室主任打電話，讓他火速把有關全縣教育基本情況的材料送過來。
林曉又問編辦主任：“縣里有多少在編教師？每一個鄉鎮，學校的在編教師情況能不能說上來？”
編辦主任叫鄭大虎，人長得壯士，猛一看以為是一個村組干部或者包工頭。
鄭大虎說道：“林書記，全縣教師數千人，一下子我都說不上來。”
“你給辦公室打電話把在編教師的底冊送過來。”
“好。”鄭大虎出去打電話了。
林曉掏出煙，給副書記耿直和紀委書記王書明等扔過去。
小型的議事會，沒有那么多講究，可以吸煙。
吸煙喝茶，閑聊幾句，吳柏昌進來，把一份材料送到林曉面前。
林曉大致看了一下，只有基本情況，幾千名教師沒有具體到每一個學校。
“有每一個學校的基本情況嗎？”
“暫時沒有，全縣百余所學校，還有眾多的教學點，沒有區分開。”
“你再安排，具體到每一個學校，每一個教學點的教師人數，都誰，年齡結構，學歷構成等。”
“好，我馬上落實。”
吳柏昌又出去了。
鄭大虎抱著一個厚厚的本子進來了，說道：“林書記，這是教育上的編制情況，教育人數多，可能有點亂。”
“我看看。”
編辦的資料上顯示每一個鄉鎮的在編教師數，也是沒有具體到每一個學校。”
打開黑龍鄉的一頁，黑龍鄉有在編教師四百多，除去退休教師，在編的有近三百名教師。鄉里兩所中學，八所小學總共十所學校，平均下來，一所學校有近三十名教師。而自己走過的王家坪小學只有兩個教師在上課，一名校長，一名支教人員。
這他媽的懸殊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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