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推開可可：“火車要開了。”
“你送我進站。”李可可抹著眼淚說。
“好。”
往來的乘客，以為這是一對戀人。
把妹妹送走以后，林曉在街上買了兩條華子，駕車來到公安廳招待所，登記了一個房間，給牛星打電話。
牛星說很快會回來。
在房間里睡了一覺。有人敲門，打開，是牛星。
“你當局長的，跑到這是躲清閑，睡大覺？”
“不知道你有沒有煙抽，給你送來兩條。”
“肯定是剛從街上拿的。”
“是，狗窩里放不住剩饃，我自己的煙都不夠抽。”
“你的煙讓我不會白抽，肯定有要我給辦什么事。”
林曉一笑：“這次真的沒有什么事，在縣里壓力太大，出來清醒一下腦子，給你匯報一下近期的工作。”
“你是書記，對縣委負責，沒有必要給我匯報。”
林曉遞過去華子，把韓奇的案子說了。
“目前你的思路很正確，繼續辦下去就是。”牛星說。
“現在很少人知道我已經掌握了韓奇的犯罪證據，隨著案件往下進行，我估計會遇到很多阻力，到時候你得幫我。”
“不是沒有到時候嗎？”
“你給問問省醫院所在轄區的分局，看馮平墜樓時候現場勘察情況，有沒有什么線索。”
“還說不求我辦事，這不就來了嗎？”
“你只一個電話的事。”
“好吧，我給你問問。”
牛星打了一個電話，然后說道：“醫院里經常有人跳樓，他查尋了一下記錄，那天確實有一個叫馮平的人跳樓了，但是家屬沒有提出異議，沒有尸檢，沒有勘察現場，醫院賠償家屬一筆錢，尸體送火葬場火化了。”
看來在醫院里查找馮平的線索是不可能了。
“辦不完的案子，林書記，今晚不要走了，我叫上龔書記，你們兩個再拼一次。”
“算了吧，和他喝酒，要命，他還欠我一百萬，等這一百萬給我了，我再找他喝酒，再踅摸點他的獎金。”
“你這人，不厚道，人家給你一百萬，你就請他喝一次酒。”
“一會兒我要回去。”
“還是不放心案子？”
“是，這幾天我準備晝伏夜出。卜高升不放心，派人盯梢我，我好不容易找個理由把盯梢的甩掉了，要把韓琦的案子趕緊理出來眉目。”
“要是這樣，晚上我就不留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好，我馬上也回去。”
回東陵的路上，林嘯給陳二芳打電話，讓她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找一家小旅館，自己要住。
回到東陵，天完全黑了，把車子遠遠的停了，帶上口罩，來到那個胡同里的小旅館。
陳二芳已經在此等候。
這是一個套間，小旅館最好的房間。
“林書記，你準備在這里住？
“是，我給卜高升請假說送妹妹去上學。這幾天不能出現在東陵街頭，這是車鑰匙，一會兒把我的車開走，放進車庫里，然后送來方便面火腿腸。”
陳二芳一笑：‘你能天天吃泡面？這幾天我給你送飯。’
“你趕緊完善證據。要預計到審訊韓奇，他可能一言不發，或者狡猾抵賴。”
“你不能頓頓泡面啊！”
“半夜的時候我會悄悄的溜出去，吃頓夜宵。”
不多久，信訪股長鄭濤過來了。林曉剛才給他打過電話，本來昨天晚上就要聽他的調查情況的。
鄭濤臉上也捂著口罩。有偵查經驗的人，不用安排，就知道一些細節怎么做。
林曉扔給鄭濤一支煙：“說說你工作的情況。”
“林書記，接到你的任務以后，我去了馮平家里，馮平的老婆叫王桂花，王桂花是一個家庭婦女，不過問生意上的事，過問馮平也不給他說。馮平墜樓以后，家里人雖然感到他死的蹊蹺，但是沒有證據，以為是馮平生意上不順，老公安局院子的那塊地遲遲開不了工，中間好多人來逼債，馮平是抑郁了。省里醫院賠償以后，這件事就過去了。
王桂花攔車喊冤的前一天晚上，有人往她家的門縫里塞進去一封信，說馮平是被人還害死的。王桂花起了疑心，找來馮平的貼身馬仔張峰，讓他看了那封信。
張峰看了信，說這是有人在搞惡作劇，不要管他。
王桂花不信邪，找來馮平的族人，說了這件事。有人出主意說馮平死的就是蹊蹺，必須告狀，一級一級的往上告，縣里不管，往市里，市里不管往省里告。
王桂花信了他們的話，于是就有攔卜高升車子的事。
整個情況就是這樣。
我有幾個疑點。第一，誰往馮平家里塞的信，目的是什么？是不是有馮平被害的證據，這封信我已經提取了，從語氣和行文上看，寫信者至少是高中以上文化程度，有法律業務知識，甚至懂點偵查技術。”
林曉望望陳二芳，陳二芳一笑。
“繼續往下說。”
“我想要設法找到這個投信人，他一定有目的，絕對不會是惡作劇，他不是一般的市井之徒。不是一般都是百姓，可能就在我們政法隊伍里面。”
鄭濤不愧干過副大隊長，一封信，一百多個字，他給投信人的畫像，幾乎伸手就可以把他從人群里拽出來。
老將出馬，不同凡響。
“這個投信人不用找，近在眼前。”
鄭濤不解的看看林曉，又看看陳二芳。
陳二芳說道：“你分析的很到位，投信人是我。”
“為什么？”鄭濤更是驚詫。
“那天聽說卜高升把林書記叫到辦公室，拍著桌子要林書記放人，當時還沒有證據能把韓奇頂罪，刑事拘留的時間一過，必須犯人。我就自作主張投了兩封信，目的是把韓奇的案子變成系列案件，至少是一人多案的嫌疑，這樣我們可以對韓奇的拘留時間延長至一個月，等于我們有了一個月的偵查時間。
同時，對卜高升霸道的作風做個回應，你不是說韓奇的身子比鱉蛋還要光嗎？咋就有人告狀說韓奇殺人了。”
鄭濤點上煙：“陳隊長，現在我服了。林書記的眼光不錯。”
“這么說以前是不服了？”
鄭濤一笑：“我當刑警隊副大隊長的時候，你還是剛畢業的派出所戶籍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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