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縣長，要是沒有其他事，我走了。”
“再坐一會兒，喝茶。”
卜高升又遞過來一支煙。
“林書記，我聽說不久前縣高中一個老師上吊，金才大酒店一個服務員跳樓，這兩件事你處理的很好，沒有形成上訪事件，東陵的外部形象很重要，形象也是生產力，形象也是招商引資的籌碼。政府提出表揚，必要的情況下，政府可以給你們記功，我專門問了法制辦，縣級政府最高的權限可以批準三等功，到年底，我行使一下職權，給政法口批幾個三等功，不但有榮譽上的獎勵，還有物資上的獎勵，不能讓干警流血流流汗再流淚，掏勁費力再掏腰包墊錢工作。”
卜高升的這個建議不錯，只是林曉一直保持著警覺。
“我代表全體政法干警感謝你。縣高中教師和金才大酒店跳樓服務員的家屬都通情達理，沒有提過分的要求。酒店也配合，給女孩家屬適當的補償，都調解結束了，不會有后遺癥。”
“那就好。林書記，政法工作是保護人民打擊犯罪，還有重要的職責是為企業保駕護航，確保全縣良好的營商環境。我聽說老公安局的那個樓盤開發過程中遇到很多人阻攔，這樣不好，會引起不良反應，對干擾阻礙東陵發展的個人或組織，要嚴厲打擊，絕不姑息遷就。不管牽涉到誰，不管他后臺多硬。”
“那個事情我聽派出所給我匯報了，老公安局的那個樓盤里面有一個小廟，最早的規劃里要保留那個小廟，小廟一千多年了，后來是一座書院，那是老一輩東陵人的記憶。開發商要拆除小廟。遭到很多老頭老太太的阻擾，他們的訴求是合理的，小廟具有文物價值，保存下來是東陵的一個文化符號，老太太們的要求有合理性，開發商應該考慮一下當地村民的愿望。”
“幾間破廟，歷史垃圾，會有什么文物價值？早就應該拆除，我的意見你抽調力量，做好群眾的工作，對個別挑頭煽動者，繩之以法，以儆效尤。”卜高升義正言辭的說。
“我回去以后和城關鎮黨委結合一下。開發商，街道辦、群眾代表三方坐在一起，商量一個合適的方案，爭取和平解決這件事。真要是做不通工作，再強制執行。”
林曉說這話的目的，是看能不能把韓奇釣出來。
“好，我會時刻關注這件事，樓盤不啟動，房子賣不出，哪里會有稅收，怎樣給干部職工發工資？”
從卜高升的辦公室出來，林曉盤算著，卜高升這是在收買自己，還有就是幫韓奇探聽一下風聲，公安局是不是還追著艾紅蓮跳樓的事情不放。林曉順水推舟，穩住了卜高升。
······
隔了一天，陳二芳急匆匆的來到林曉的辦公室，把一份情況通報放在桌子上。
“林書記，大頭有消息了。”
“好，他在哪里？”
“你看看通報。”
林曉拿起總共一頁的通報。某水庫打撈上來一輛豪車，車子里一人，根據車內駕駛證、身份證判斷，正是大頭。
“大頭死了？”
“是。”
“外地警方有沒有進行尸檢。”
“我是剛剛得到這份通報，聯系了外地的刑警，他們認定為意外事故，排除他殺。”
“咱們去看看。”
匆匆的下樓，直奔百公里外的水庫。
到了通報說的那個水庫，見一座橋邊，一輛掛滿雜草的車子放在岸上。
車子已被撬開。一個男人的尸體躺在那里。周圍幾個警察。
陳二芳出示了證件，據當地警察講。昨天晚上有群眾報警，一輛車子沖破橋欄桿墜入水庫。
警察趕到以后，確實有幾個橋欄被撞壞，不見車子的影子，隨組織人員打撈。
今天早上把車子打撈上來，撬開車門，駕駛位置上一名男性，他的身份證上顯示是東陵人，隨即東陵警方發去了通報，想不到東陵警方這么快就趕來了。
“進行尸檢了嗎？”林曉問。
“法醫來看了，是溺水身亡，判斷為疲勞駕駛，或者車輛故障。排除他殺。”
“通知家屬了沒有？”
“已經通知了，估計家屬很快會來到。”
“你們保護好現場，家屬來了，暫時不要讓他們動尸體。我去見見你們的局長。”
“好。”
坐上車，往水庫所在的縣城去。
陳二芳問道：“你懷疑大頭是被謀殺？”
“你覺得呢？”
“我們找他了好幾天，他沒有消息，肯定在躲我們，為什么開車出現在這里？按說他應該老老實實的呆在一個我們找不到的角落。”
“大頭一死，所有的線索都斷了。”林曉點上煙說。
“不，大頭死了，其他線索斷了。艾紅蓮的跳樓的線索沒有斷。”
“大頭之死我們必須搞清楚，這個案子要是有線索反映上來，一樣有助于我們案件的偵破。”
“你相信這個縣的法醫水平？”
“案件出現在他們轄區，尸檢是他們法醫的事情。”
“縣一級法醫的水平，真的不敢恭維。林書記，你和省廳牛處長關系很鐵，給牛處長打個電話，讓他派省廳法醫來。”
“總麻煩牛處長，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看了大頭的尸表，外觀看來就是生前入水。這里的法醫鑒定以后說排除他殺，你認可嗎？要是不認可，再請牛處長派法醫，不是更不好意思？”
“好，我給牛處長打電話。”
電話接通以后，林曉簡單說明了情況，讓牛星派技偵人員來支持。
“林書記你快成省廳領導了，每個案子都要我的人出馬，我牛星是你的科長了。”
“牛處長，您是權威，是我們基層干警的燈塔，你的人來了，我們心里有譜，辦案有動力，有方向。”
“好吧，我讓小馬帶著法醫過去。”
“謝謝牛處長。”
車子到縣局，見到這個縣的公安局長，林曉說明死者是他們要找的一個嫌疑人，還說省廳領導很重視，已經派技偵和法醫趕來了。
縣局的局長一聽是省廳領導重視的案子，自然不敢怠慢，打了幾個電話，要當地派出所看護好現場，交警隊做好水庫路段的交通疏導管制，刑警隊全力以赴做好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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