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范副局長跑了過來。
“范局長，你在這里看著現場，除了勘驗的技術人員，誰都不能靠近，違者，可以開槍！”
林曉此話一出，干警們都是一愣。這個政法書記不按常理出牌。這個院子里，進來的都是自己的同志，同志們關心案件，咋能開槍呢？
林曉在眾人疑惑的目光里往樓上走，那個小戰士一直端著槍跟在他的背后。
來到樓頂，上面幾個干警守候著現場。
林曉來到樓頂的邊緣，往下看了看。秦標應該在在這里開槍，然后墜樓的。
從聲音上判斷，秦標是先開槍，然后墜樓。
一槍可以斃命。
一跳就是粉身碎骨。
秦標是決絕的要離開這個世界。
是自殺嗎？
從他頭部受傷的情況來看，槍支是近距離射擊，不然不會形成那么大的創口。
秦標的體重一百八十多斤，不可能被人控制以后從樓上扔下來。也不會是麻醉以后被扔下去。林曉跑下去的時候他還想說什么。
秦標是知道水柱被抓，在劫難逃，所以畏罪自殺的？
好多天沒有下雨了，樓頂上干燥，看不出其他痕跡。
吸了一支煙，林曉給警令部主任打電話，要局黨委成員到會議室開會。
黨委成員都在局里，很快來到會議室，林曉讓武警中隊長坐在了自己后面。
會議室里很快煙霧騰騰，會吸煙的都在吸煙。
陳全幾個人在勘驗現場。
“局里發生了不幸，刑警隊長秦標中槍墜樓，技術人員在處置現場，待一會兒都聽聽情況，看下一步的工作怎樣開展。”
林曉說了，其他人員都不說話，不知道說什么好。
副隊長陳全跑進來，說道：“各位領導，林書記，我把初步勘驗情況匯報一下。”
“說吧！”
與會人員翻開筆記本，拿起筆準備記錄。
林曉拿起來的是是一支香煙，點上，面前藍霧升騰。
“根據初步勘驗結果，死者秦標，本局刑警隊長。我們是在十點五十的時候，趕到現場，當時林書記和幾個值班人員在現場。本人報到以后，林書記吩咐立即封鎖秦標墜樓的位置和樓頂疑似墜落的地方。
經過勘驗，尸體位于大樓墻根兩米處，頭部有貫通傷，疑似子彈從后枕部射入，從右臉頰射出。在距離大樓墻根八米遠的地方有一把六四手槍，根據槍號查證，是秦標的配槍。槍管略有灼熱，這把槍剛擊發過，至于是不是射進秦標頭部的那把槍，需要做進一步的鑒定。
秦標身上無酒精、毒物等氣味。是否飲酒中毒待法醫解剖以后確定。
樓頂勘察情況。由于近日干燥，樓頂沒有明顯足印痕跡。對疑似墜樓地方提取若干不完整足跡。
另據值班人員反映，沒有看見秦標什么時候進入辦公大樓的。沒有發現有可疑人員出入辦公大樓。
目前勘驗情況就這些。后續的化驗鑒定隨即進行。
匯報完畢，請指示！”
“好，你去吧，繼續勘驗現場，要細致，獲取一切與案件可能關的物證人證。”
“是！”陳全站起來走了。
林曉又點上煙，說道：“大家都發表一下意見，說說情況，給案件定下性質，下一步我們怎么做。”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愿意第一個發言。
林曉的右側是老范，左側是馬光偉。
扭頭對老范說：“范局長，你是老前輩，曾經抓刑偵多年，說一下你的看法。”
老范把煙蒂掐滅在煙灰缸里。說道：“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我傾向與秦標是自殺，理由如下，一，李勛當局長的時候，秦標是紅人，一度傳說他要當副局長。李勛進了號子，秦標能不能當副局長兩可了。2，李勛在號子里交代了什么，不得而知，秦標至少給他送過禮，有沒有參與李勛的其他事情不好說，秦標的壓力很大，怕李勛把他供出來。3，錢三毛的案子坊間有很多傳說，有的說這么大的黑惡團伙了，會沒有保護傘，沒有大傘得有小傘，下一步打紀委打傘的可能性較大。秦標是刑警隊長，轄區里烏煙瘴氣，他這個刑警隊長不合格，有有形的保護傘，也有無形的保護傘，不作為是無形的保護傘。4，最近幾天我見秦標心事重重，有自殺的傾向。
我的發言完了。”
緊挨老范的是副局長齊平安。
“齊局長，你來說說吧！”
齊平安干咳幾聲“林書記，我過來的時間晚，現場已經封鎖了，聽說死者是刑警隊長秦標，深感震驚，深表惋惜。剛才范局長說了，傾向于自殺。我和范局長的意見一致。不過在這里我想提一條意見，我們干警長期超負荷的工作，心里壓力較大，上級早就提出要從優待警，要強制休息，要定期體檢，要定期會見心理醫生，做心里疏導-----”
齊平安云天霧地的說著，林曉一陣反胃。媽的，什么時候了，你給我提從優待警，做心里疏導？
哪一個團隊里都有豬一樣的隊友。
齊平安終于絮絮叨叨的說完了，往下依次發言。
多數傾向與自殺。具體的案件性質要等全部勘察、尸體檢驗以后再說，
最后發言的是馬光偉，馬光偉點上煙，不緊不慢的說：“秦標是刑警隊長，我是分管刑偵的副局長。秦標是一個好同志，一個好戰友。死者為大，我們的同志，我們的戰友，我們的兄弟遇到了不幸，我不希望有人抹黑他，詆毀他，無中生有的編排他。什么腐敗分子，黑社會保護傘，他是我們的同志，一條戰壕的戰友，多少個白天黑夜，我們奮戰在打擊敵人的一線，別人家歡樂團聚的時候，我們在罪案現場，在追捕逃犯的路上，萬家團圓我們不團圓。看看我們的同志，有幾個沒有血壓高的？有多少參加工作時候一頭濃發，沒過幾年，要么是地中海，要么是和尚隊。我們的干警太辛苦了。幾天前，趙強和董斌出了車禍，如今尸體還在殯儀館里放。
東陵公安局這是怎么了？是觸犯了神靈還是來了瘟神！”
馬光偉說著，眼睛里淚光瑩瑩，說到最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東陵公安局是我的家，干警是我的兄弟姐妹，誰再污蔑他，我馬光偉不答應，我手里的槍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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