俸祿不夠發放了？
秦川一怔，旋即開口道：“此事朕早有安排！”
他目光淡淡掃過全場文武百官，心中有了別的打算，他要看看俸祿推遲發放。
會有多少人心生不滿！
又會有多少人忍不住跳腳！
此事暫時有了緩沖的時間，至于沒了陳明唱反調，今日早朝顯得頗為平淡。
秦川發布政令，陳家黨羽群龍無首，更無人敢當面反對。
隨著幾道圣旨落下，早朝便告一段落。
如今陳明稱病不朝，陳姜媚更是被自己軟禁溫德殿，朝堂局勢雖然暗流涌動，至少表面上，是暫時穩定了下來。
正午，御書房內。
秋收還有一陣日子，劍閣糧草充足，魏文長也是久經沙場的前朝老將，暫時無憂。
一時間，也并未有多少奏折需要秦川來處理。
“今天，還真是分外清閑...”秦川伸個懶腰，看著批閱完畢的奏折大山，忍不住喃喃自語道。
“來人，傳皇后娘娘來！”
“是！”
他思忖片刻，心中已有計劃。
半晌，御書房內一陣小碎步的聲音傳來，秦川的眉頭也不由浮現出一模笑意。
他都不用看，便能猜到徐清愁小心翼翼，踩著小碎步來朝見的模樣。
“陛下，您找我？”
徐清愁聲若蚊蠅，輕聲道。
“是。”
“朕看今日天氣不錯，左右又無政務，打算去帝都內微服私訪一番。”
“愛妃，可愿隨行？”
秦川微微一笑，直接開門見山道。
“陛下...您這是要帶妾身出宮？”徐清愁小嘴微張，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不可置信之色。
西川信奉儒學，女子三從四德，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她雖貴為皇后，做夢都不曾想到，自己還會有出宮機會。
“那么驚訝干什么？”
“出宮陪朕逛逛，你可愿意？”
秦川看到眼前少女反應，頓時有些啞然失笑。
封建三綱五常對女子的壓迫，可見一斑。
“若是陛下旨意，妾身自然遵從...”徐清愁臉頰沒由來飄起一模羞紅，輕聲回應道。
“那便收拾一下，一會隨朕微服私訪！”
秦川大手一揮，便直接下了決定。
...
下午，帝都街頭。
一男一女身著華服，在鬧市中緩緩前行。
男子氣宇軒昂，劍眉星目，周身帶著一股不怒自威氣勢。
女子眼神靈動，東張西望，顯得對周遭的環境非常好奇。
路過行人對這對郎才女貌的夫妻，更是頻頻側目。
“陛下，他們都在盯著我們呢...”徐清愁拉著秦川衣角，仿佛生怕他會走丟一般，小心翼翼道。
“你呀，怎么跟個小兔子一樣。”
秦川察覺到徐清愁小手，反手將其攥在手心，調笑道。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們是微服私訪...”
“在外面，要叫我相公，不要喊陛下！”
秦川有些無奈，小聲教訓道。
“知...知道了，陛...相公！”徐清愁小手被抓，渾身不由一顫，說話都有些結巴。
“走，我們去西市轉轉。”
秦川拉著徐清愁小手，徑直朝城西走去。
西川雖是盆地，但山脈林立，大城市顯得頗為稀少。
僅有的幾個，更是修的巍峨宏大，絲毫不輸長安、洛陽半分。
西川帝都，便地跨十余里，人口數十萬，是當之無愧的西川首府。
“相公，這些人來來往往，莫非都是做生意的不成？”
徐清愁看著形色各異的路人，不由有些好奇。
“是啊，近日北蠻叩關，中原行商無法從劍閣返回，大多駐留在西川帝都。”
“這西市的人流量，更是比尋常多了一倍有余。”
秦川暗嘆一聲，有些悵然道。
“相公雄才大略，定會帶領西川度過此次危機！”
徐清愁也看出秦川惆悵，揮舞著小拳頭，在一旁加油打氣道。
“乖，這類國家大事，交給我便好。”
“你能統御后宮，不被那陳姜媚欺負，我就放心咯！”
秦川灑然一笑，有些寵溺的刮了刮徐清愁鼻尖。
這小丫頭，處處為他著想，殊不知，自己才是最惹人心疼的受氣包。
“知道啦...”
徐清愁雙手攥著衣角，有些緊張道。
兩人一前一后，轉眼便來到最繁華的市中心。
來來往往的行商衣著各異，大多行色匆匆。
西川地處南疆，北夷，東海之間，雖說四面受敵，也是通商的必經之路。
三國若想互相通商，劍閣和西川，便是必經之路。
但先帝入蜀時，百廢待興，人丁稀缺，便采取了重農抑商政策。
如今多年過去，西川雖早已不缺耕地，但這一傳統，依舊未曾改變。
商戶在西川地位極地，對各國的商業關稅，更是聊勝于無。
“這些商戶，若是好生利用，定然會成為我西川一大助臂...”
秦川看著來往商戶，一時陷入了沉思。
西川山地眾多，梯田開發難度極大，收益頗低，農業稅一時半會難以提升。
若是能從商業入手，提高商業收入，再從東海購入糧食，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看來改革發展經濟，勢在必行了！
“清愁，你原來還在徐家之時，可曾了解過西川行商？”秦川沉吟片刻，竟是對一旁東張西望的徐清愁發問道。
“啊？”
“行商？”
“倒是聽爹爹提過幾句。”
“說咱們西川關稅低廉，南來北往的行商，都喜歡借道西川。”
“只可惜西川官道年久失修，匪患嚴重，小規模商團不敢涉足，只有一些熟客，或者大商團，方才敢通過...”
徐清愁沉思片刻，小聲答道。
她本就是戶部尚書徐忠之女，戶部負責西川戶籍，流動人口也算是戶部統轄范疇。
其中行商一項，便是流動人口中的大頭！
她對這些消息，自然耳濡目染。
“關稅低廉，官道失修，匪患嚴重...”
秦川聽到徐清愁話語，下意識喃喃自語道。
西川地理位置優渥，若是能解決上述問題，單是關稅一項，帶來的收益，恐怕就難以預計！
只是這其中任何一條，都不是短期能辦到的易事。
“罷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是先隨便逛逛的好。”
秦川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紛亂思緒甩到一邊。
好不容易帶徐清愁微服私訪，若是把心思都花在公務上，當真有些浪費。
“清愁，你可曾去過酒樓？”
秦川微微側透，對身側佳人詢問道。
“酒樓？”
“聽家中長輩提過...”
徐清愁一怔，旋即腦袋搖的仿佛像撥浪鼓一般。
“平日里，女子不能去這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