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瑞東輕笑一聲，打斷道，“對啊，你也說了是人性，所以，你剛剛說的，這么麻煩的除夕是怎么過來的。”
他嘴角泛笑。
“是親情，友情，愛情，是團圓，對于很多孩子來說，除夕和春節是每一年最盛大的節日，他們可以穿新衣服，可以收到新年紅包。”
“很多地區的孩子，幾乎每年只有這個時候，才能見到父母親。”
遙想當初在山上，蕭瑞東滿臉甜蜜，然又有些苦澀，從小到大，他沒有見過母親的模樣。
和那些山區的留守兒童相比，孰強孰弱？已經無從對比，都是可憐人，蕭瑞東興許還算是不幸中的幸運吧。
阿武沉吟片刻，也沒有再開口。
他沒辦法理解，因為他從未經歷，對那種事，或許也根本不向往。
每個人都有自己內心的執念，他的執念就是站在世界武者之巔，過上安穩的生活，不用煩心，僅此而已。
很快，夜晚降臨。
除夕夜嘛，蕭瑞東當然給李雪雁買了禮物，還給李洪德以及李岳山夫婦，一人買了一份。
雖說不是很貴重，但這份心，確實讓人十分撫慰，唯有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心里不爽，她們可什么都沒有。
晚上，陳珊珊帶著小虎以及她爺爺，還有葉清靈都到場了。
小龍卻跟著汪檸回去見父母了，表示明天新年回來。
眾人相聚，其樂融融且熱鬧的場景，發生在大部分家庭當中。
這頓飯在蘇家，卻吃的格外陰沉。
蕭南山依然沒有說話，和蘇月媚簡單動了筷子后就離開了，沒有多做停留。
這可把蘇長德氣的不輕。
不過他也沒有發作，待得二人走后，場面反而和諧了不少。
至于蘇長德和蘇月媚談了什么，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夜晚，堂堂華夏守護神的蕭南山，居然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壓馬路。
蘇月媚在旁陪同，伸手握住蕭南山滄桑的大手。
蕭南山身體一震，隨即恢復正常，將蘇月媚的手反手握住。
蘇月媚滿臉欣喜，笑道，“喲，咱們的守護神終于開竅了？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接受我呢！”
蕭南山本想撒手的，想了想，還是沒必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他長嘆口氣。
“月媚，我的心里只有月晴，你是知道的，我的時間不多了，你陪伴我這么多年，我也是人，自然有感情，接下來，我不會碰你，但我會陪你走遍大江南北。”
今晚他到蘇家吃年夜飯，是看開了嗎？不，是他的仇恨加重了！
他的病情，已經到了快無法抑制的地步，若不是蘇月媚找到他，用言語刺激，并且帶來蘇家吃了一頓年夜飯，蕭南山的境界大概率會出現倒退現象。
至于為什么非得回蘇家吃年夜飯，也是蘇月媚想試探蘇家的最后態度。
加上蕭南山不能隨意出手，她自然放心。
除非蕭南山已然不顧及，要把不良影響擴大，當眾屠殺蘇家。
那蘇月媚會是怎樣的心情呢？她可能會在一輩子的愧疚當中度過。
還好，一切沒有發生。
蘇月媚罕見的沒有大女子主義，輕輕點頭，“好，那我們就走遍大江南北。”
“不過，你家那混小子，你不去見見？他為了你，可是打算要深入沙漠國了。”
蕭南山稍稍沉吟，搖搖頭道，“相比起瑞東，我更想去阿三國走走。”
“阿三國？”
蘇月媚微微驚訝，蕭瑞東和葉清靈交往海南郡遇上的事，葉清靈已經告知給她。
“是因為那個組織嗎？”
“可是，你怎么知道的？”
蕭南山滄桑的臉龐露出些許堅韌，淡定道，“其實我盯住他們很久了，瑞東已經和他們有過初步接觸了吧，我就用我最后的余溫，陪你走遍大江南北的同時，再去幫瑞東掃清一些障礙。”
蘇月媚搖了搖頭，“不，我不建議你這么去做。”
“瑞東那臭小子已經長大了！他不再是我們庇佑下的孩子，并且，他有自己的為人處事能力，那個組織，我相信不會對他產生任何威脅！”
“你也要相信你培養出來的兒子，你以前都挺相信他獨自面對一些困難的，怎么？身體不行了，卻還關心起來了？”
蕭南山嘴角微抽，但反駁的話他終于還是沒有說出來。
什么不行了這種虎狼之詞，月媚說出口未免太隨意了。
“行吧，都聽你的。”
蘇月媚拉著蕭南山往遠處走去，“聽我的就對了，你可算接受老娘一部分了，可能也是因為你快死了，不過沒關系，你那兒子會救你的，我選擇相信他。”
“五年內，我會到七重天，你要是被那臭小子救活了還想拉開和我的距離，你就等著吧。”
……
除夕夜很快便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蕭瑞東從床上醒來，由于是新年第一天。
可以說，消息非常多！
全是恭賀新年快樂之類的話語，就沒有缺席的，師姐們也好，朋友們也罷，還好，人數不是很多。
蕭瑞東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回復，并附上紅包，這個早晨就算是過了。
李雪雁不知道啥時候出去了，等她回來的時候，手里帶著早飯。
她笑容甜美，輕聲道，“老公，新年快樂，該起床了，我們還得去跟爺爺、爸媽們拜拜呢。”
“難不成讓他們來找你嗎？”
聞言，蕭瑞東火速從床上爬了起來。
對啊，他怎么可能讓一些長輩來跟他拜年。
隨即，他快速搞定早飯，跟著李雪雁去拜了拜。
回來之后，蕭瑞東徒然想到了他列表里還有一位，沒有拜到。
小姨！
至于蕭南山，不，父親，也沒有加好友。
他思前想后，握住手機沒有動靜。
李雪雁看出了他的想法，笑道，“發吧，不然讓我來也可以，畢竟，那是我們的爸爸。”
蕭瑞東隨即笑了笑，“對啊，那是我們爸爸，怕什么！”
說著，他就給蘇月媚發去消息。
遠在北方某山峰上攀爬的‘夫妻’拿出手機，相視一笑。
“瑞東這個臭小子，娶到雪雁，真是你做出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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