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判官,回吧。”文判看向徐縣令。
徐縣令默默點頭。
經歷多年紅塵的他,最后看了一眼院中的眾位同僚后,也很快收起了感慨的心思。
“三位道友,寧某先告辭了。”寧郃亦是收回目光,向著三位神官辭別。
“那..道長,我等先回司內了。”城隍雖然想邀請道長去他們陰司做客,但此時聽到辭別,又不好冒昧的邀請高人,只能心里嘆息一聲,向著道長拱拱手。
文判和徐縣令也是一禮。
相繼道別。
一路上,寧郃沒有從來的路上走,反而是相隔二十里,從另一條路上回去。
這一趟下來,倒是又撿到了一塊煉制儲物法袋的陰石。
它深埋地下五里,大約有半人高,比之前那塊大上十二倍。
雖然里面的小坑洞不多,但也能分出六十二個法袋。
寧郃看到它以后,順勢就用術法把它取出。
這樣一來,若是今后自己法袋稀缺,或者損壞,倒是可以再煉制一些。
寧郃思索著,也騰云行到了梁城的地界,路過了自己的茶攤處。
之前大半月都在忙著儲物的事情,倒是一直沒有開張。
灶臺上的灰塵又是不少。
此刻路過。
寧郃想了想,就從云層上落下。
霎時一陣微風拂過,茶攤處的灰塵就全部匯集,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凝實土球,停滯在了半空。
陰石也先當做小桌子,放在灶臺攤位邊角。
等陰石放好。
寧郃看了看小土球后,又把目光望向林中小院的方向。
數里外的法陣蕩開,八個小袋子從中飛出,片刻就落在了灶臺上面。
如今的袋子已經修繕好,就像是尋常的小荷包一樣。
顏色是城隍法衣上的黑色。
寧郃拿起一個袋子,又看了看半空中的小土球,隨著兩者接近,袋子打開,心念一動,就把土球裝進了法袋。
又取下酒葫蘆,也是可以。
袋子口還能張開,最大能張到一人合抱的范圍,
用路過的一只活物螞蟻,依然可以,但要用術法護著。
因為袋子里面霧蒙蒙一片,到處都是陰煞云霧。
這些陰風傷不了死物,但卻會傷害活物。
要不是這螞蟻被寧郃護著,估計進去的同時就會被陰風撕碎。
寧郃看到這些后,此刻也明白了,興許是陰司小蛇開辟的緣故,這法袋其實和小陰司沒什么區別。
并且沒有神官坐鎮,這小天地內的陰風會更凌冽。
等探查完袋子。
寧郃也把小土球取出,又看向藏攤的位置,不多時一本本書籍飛來,都鉆進了這個袋子里。
共計兩百多本書,整整齊齊的擺放下,只是占據了這六十六丈方圓內的小小一角。
看來今后藏書是方便多了。
尤其自己已經知曉了此法,提前知道了那石頭材料。
此刻還有一塊大陰石作為備用,倒是不愁沒地方放書了。
不夠的話可以繼續煉制。
寧郃念想間,把小袋子放于葫蘆旁邊,又從剩下的袋子中取了四個后,就向著陰司行去,準備還城隍借法衣的恩情。
這百里路程,也不過是幾息的時間。
等到了陰司,來到熟悉的陰司正殿外。
寧郃還未向沒反應過來的殿前陰差說什么。
一位文判正好從殿內走出,當看到殿前的道長時,是一愣之后,便恭敬行禮道:“見過道長!”
話落,他又好奇的看了看寧郃手中的一串布袋子。
“見過李道友。”寧郃回禮,又笑望向這位有過幾面之緣的文判,“寧某有事找府君,勞駕道友言告一聲。”
“道長客氣..”文判不做耽擱,也沒有去通報,反而是直接帶寧郃繞過正殿,進入偏殿。
因為平日里城隍都是在偏殿中休息,或是處理公務。
等來到偏殿前。
門口的陰差當看到文判和道長,是慌忙行禮,“見過道長!見過文判大人!”
‘道長?’
屋內正在觀看陰薄的城隍聽聞,即刻就閃身出現。
他經過半月的修養,法力早已恢復。
寧郃看到城隍無事之后,也是不過多耽擱陰司事務,便從手里一串的袋子中先取下一個,遞給了城隍,“此物是寧郃前幾日借道友法衣煉制,其內有些許妙用,能儲存一些雜物。”
寧郃說著,看向旁邊一塊一人高的圖景雕刻,當著眾陰神的面,當頭一罩,便攏進了這法袋里。
但在眾人看來,就是前一刻前,雕刻還在。
可在下一刻,袋子變大,又變小后,雕刻就不見了。
‘難道?’文判一愣,驚奇的看向袋子,‘此物內有天地?’
‘是在那法袋里?’城隍根據道長之前所言,倒是有所明悟,但也不是很信。
‘去哪了?’剩下兩位值守的陰差更是茫然,又看了看寧郃手中的袋子。
寧郃則是示意城隍用靈識探知法袋。
城隍非常信任道長,直接用靈識探知這怪異的袋子。
這一瞧,他發現里面果然是內有天地!
那雕刻就在其中一角內放著。
并且他見到這袋里灰蒙蒙的天地和陰司相似,又想起道長大半月前去邊界查探,探知那片云霧,還借用他的法衣。
不由得他更是驚訝,下意識脫口而出道:“道長..這..您難道是借用了天法..開辟了一片小天地?”
‘開辟天地?!’
‘借天法?’
三位陰神一驚,看了看道長,又看了看城隍大人手中的法袋。
他們也想瞧瞧這借天法的小天地是何等神異。
“稱不上是小天地。”寧郃聽到城隍這般稱呼法袋,卻是否認道:“寧某只是巧借天法開物,又得道友的法令法衣為介,才幸得了八件奇物。
這奇物,也只能儲存一些凡塵與未開靈之物,稱不上是小天地一說。”
寧郃言道此處,看向城隍手中的法袋,“可喚它為儲物袋。”
“儲物法袋..”城隍等神官是沒管這名字,反而還在想著道長借天法開物的奇異。
雖然他們不知道那經過,也別看道長說的風淡云輕,但他們身為陰神,卻深知這陰司云霧已有三千年歷史記載。
三千年來也有無數修士探尋過這天地奇術。
可是也沒見得哪位高人能探索出來什么。
但如今道長卻借天法造了一件聞所未聞的奇物!
他們想著這些,是不知道怎么形容這般借天術法。
寧郃則是把另外三個法袋都交給了出神的城隍。
城隍看到道長遞來剩下的法袋,才回神拒絕道:“道長!若是那法衣之事的緣法,一件即可!況且我等陰司各殿都如山,也無物用上這神異之物..”
城隍說著,是想都不想的拒絕。
因為他們陰司本身就是最大的小天地,只是無法攜帶而已。
寧郃看到城隍未收,又聽城隍這般言辭,也就不再多言儲物一事,而是閑聊幾句后便告辭離去。
看到道長離開。
城隍才頗有感慨道:“唉..這法袋內有天地..而我那法衣,怎么能比得這奇物?”
他說著,又再三贊嘆,感覺這奇物他雖然用不到,但可以懸于正殿,讓來往陰司做客的道友,都見見這寶物的神異。
見見道長的借天妙法。
“大人..”
而文判聽到這神異法袋,竟然被道長如此簡單命名,卻是小心翼翼問道:“大人,此物太過神異,而這名字,是不是有些太過隨意?”
“你有何想說?”城隍猛然聽到詢問,也是看向這位生前為狀元郎的文判,想聽聽他的想法。
文判見狀,也是恭敬向寧郃離去的方向一拱手,然后才言道:“小神覺得此物應該喚作,借天地開陰陽之法、存五洲九天十地之物、如意大小法袋!”
“..”城隍聽到這名字,是平靜的看向了文判。
文判也是很認真的看向城隍。
文判覺得如此寶物,世間第一件儲物,就該配上這等名才對。
什么儲物袋子,太俗了。
同樣的,城隍隨后也點了點頭,認同文判的說法道:“邢判官不愧是百年前高中科舉的狀元郎,其文采斐然,這存九天十地法袋一名,的確是深得我想..
但,我等私下稱之就好了。”
“正是正是..”文判趕忙點頭。
且也在幾位神官商討這法袋神異,又不時好奇裝著陰司內的各種物件時。
在數千里外的吳江。
江神府中。
正有一位器宇軒昂的年輕公子,在水晶宮內四處走動。
來往的水族,皆是向著他行禮,喊一聲“大公子!”
而此人正是江神的長子。
也是一位筑基初期的妖修。
平日來,他喜歡云游北境,很少在江神府待著。
但自從半年前他父親吳江神給他傳來消息,讓他回來以后,他最近半年便和一些水族將領,一共主持著吳江的事宜。
他父親則是開始閉關,只有偶爾出來,稍微整理一下眾人無法處理的事務。
也至此,江府基本由大公子做主了。
雖然他不是神官,得不到絲毫香火,但畢竟是他父親的神位官邸,他亦是盡力做好每一件事。
可此刻,處理完事務的大公子,卻是在盤算著一件事。
因為他父親雖然還在閉關,但黑熊精卻在前幾日醒來了。
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他關于寧道長的消息。
寧道長,大公子是知道的。
但寧道長的消息,大公子還真不知情。
他父親出關時也沒和他說過,他也不敢詢問。
不過,對于黑熊精這位法力高深的妖修,大公子倒想起了招攬的心思。
這樣的賓客他們江神府有數十位,且每年也會給一些靈石作為答謝。
只是直接招攬多有不妥。
畢竟黑熊精常年是散修,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所以,這個得用計。
大公子這般想著,就在今日午時,在水晶宮南邊的一處客院里中找上了黑熊精。
此刻。
客院內并無江水,反而和地面上的府邸大院類似。
院內還有幾顆發光的珍珠,讓本該漆黑的江底一片明亮。
黑熊精也正映著這珍珠光芒,一邊啃著羊腿,一邊撒著調料,因為火石上還有另外一只。
旁邊還有一位點頭哈腰的水族,手里端著半只羊。
這幾日,黑熊精醒來后無事,又見江神仍在閉關,看似打聽不到道長的消息,也只能這般過了。
晚上喝喝小酒,躺躺軟床,白天就烤些好吃的。
雖然火石不如炭火,但也能湊合。
也在此時。
水族看到大公子過來,是連忙放下食物行禮。
大公子是擺擺手讓水族退下。
黑熊精看到大公子過來,是取下另一只羊腿道:“來,大公子,嘗嘗我老熊的手藝比起你江神宮如何!”
“道兄說笑了。”大公子哈哈大笑,念著剛才的招攬心思,先是追捧道:“道兄師承道長妙法,自然是廚藝高絕!”
“哈哈哈!哪里哪里!”黑熊精被江神的大公子一夸,雖然嘴上說的客氣,但心里是樂開了花。
大公子則是趁機言道:“聽說道兄棋法高深,我這里正有一盤棋,不如你我下一局?”
“好!哎..?”黑熊精先是應聲,隨后又是一臉茫然。
他只記得自己說過自己五百五十年法力高深,但何時說過棋法高深了?
但看到大公子把棋都擺上了,他面子下不去,也就順勢道:“只是略懂一些。”
“我也是才學的圍棋。”大公子滿面笑容,“但單單下棋,總少了一些樂趣,不如添一些彩頭?”
“彩頭?”黑熊精撓撓臉,好奇的看著大公子,總感覺有幺蛾子。
大公子是笑容依舊道:“若是道兄贏一局,便可以取走水晶宮內的一塊上品靈石。
但輸一局,就要在吳江上待一月,且每月也有一塊中品靈石。”
他說到這里,又指了指上方,“這個待,也不是那種絲毫不動的待。
而是在余下壽命中,待夠一月即可。
前些日子聽熊道友說,熊道友有五百五十年道行,如今尚有五百一十年壽命。
在我看來,這每十年來吳江游上一圈,品品酒,也就待完了。”
“唉?”黑熊精聽大公子這么一說,又瞧了瞧水晶宮內的美景,再回憶一下水晶宮內的美食,覺得這個賭好像可以。
輸了他不虧,贏了他也賺。
那這當然是要賭了!
于是黑熊精興致上來,這一連下了兩盤,他也贏了兩盤。
看似這大公子的棋藝還不如他三腳貓的老熊。
大公子也沒有毀約,而是讓人送來了兩塊上品靈石。
等靈石拿到手。
黑熊精樂呵呵的,雖然自己用不到,但道長身為術法修士,或許就能用得到。
于是,接著下。
再贏些。
只是接下來他卻連輸了三盤。
可每次都是勢均力敵,給他一種稍微思考一下,就能下贏的感覺。
老熊感覺自己能贏,于是心氣上頭,又輸了七盤。
再下,又輸了兩盤。
就這樣,短短一時辰過去,他就輸了一年。
且看著每次都能贏的架勢。
黑熊精自然是不服的,仗著壽命長遠,示意接著來。
可也在這時。
一位化為人身的蟹將來到院外,看似有事要找大公子。
也是這水將一來,氣氛被破壞。
黑熊精下棋的手也忽然一頓,覺得自己這要是一直輸下去,豈不是剩下幾百年都要在江神府里待著?
他想到這里忽然醒悟,暗道自己果然才思敏捷,才輸了一年,就發現這事不對勁了。
這明顯是大公子設計的圈套!
那位大公子的棋藝明顯遠遠高于他,才會給他一種勢均力敵的感覺。
實則是盡在掌握。
但大公子看到蟹將鄭重的樣子,卻沒有和黑熊精多言,而是走到了院外,向著蟹將問道:“何事?”
“有一位練氣大成的修士要見江神..”蟹將說了一句后,又欲言又止。
大公子看到他這副模樣,是探尋道:“你沒和他說江神正外出游歷嗎?還是這修士有什么問題?”
“是..”蟹將斟酌了幾句,還是如實言道:“來人和江神大人的形貌相似..且水靈氣息相近..所以下官不敢多言..只能來稟告大公子..”
“哦?”大公子聽到這句話,是全然不解。
因為他父親只有兩子,一位是他,另一位練氣小成,還未化形。
但這形貌相似,又是練氣大成,難道是他父親的兄弟親戚?
他還真沒聽他父親說過。
這般念著,他問清那修士所在后,就向著江面上趕往。
黑熊精見到大公子好似有事,也是立馬跟了上去。
說到底,他輸了,他認了。
那如今看到有事,他老熊也不是臨陣脫逃的人。
況且道長當日一杯酒喝下,他老熊已是五百五十年道行的大妖!
未筑基的修士,他老熊大可以和他練練。
而大公子看到黑熊精跟著,也沒有多言什么。
等兩妖來到江面。
這里距離吳江城有十六里遠,正是一處林子外。
江上,正有一位身穿青色長襟的小少年在玩水。
大公子一眼就看到此人和自己父親外貌相似,且還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這種感覺他在他父親身上感知到過。
只是這小少年?
大公子抱著疑惑,又和黑熊精一起戒備的走向少年。
小江神看到大公子走來,卻是有一些記憶閃過,知道此人是江神府的大公子。
“敢問?”大公子先一抱拳,看向了望來的小江神。
被小江神看著時。
大公子也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回憶起自己做錯事后,被父親嚴厲望著時的感覺。
再看小江神和父親容貌相似。
一時大公子話語有些緊張道:“不知..你,我等是否見過?”
小江神回禮,也未有隱瞞道:“我是江神的心血,被寧郃寧先生所點化開靈,今日是來拜謝江神的。”
“心血?”大公子在慌亂之后更是一愣,因為心血成精的事情在五洲內從未出現過。
且他也知曉自己父親給了寧道長一滴心血。
所以,這件事是真的。
這位小少年是自己父親的心血。
那么,他應該喊叔伯?還是喊什么?
大公子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問題,還真不知道怎么稱呼小江神。
但相較于大公子的為難。
黑熊精反而是毫無避諱的上下打量小江神,沒想到這小娃子的跟腳竟然是江神心血?
這心血能成精?
黑熊精好奇,又越發感覺道長的術法深不可測。
且也是想起道長。
他先是看了看旁邊仍在思索稱呼的大公子,隨后就向著小江神傳音問道:“道友,你可知你家先生在何處?我是熊有金,道長和你提起過嗎?”
“嗯!”小江神對于先生的好友無任何隱瞞,且也感覺先生的消息最好不要外傳,便同樣回以傳音道:“我家先生在梁城周縣。”
‘周縣?’黑熊精記下了,且心里也非常開心,沒想到身為術法高人的道長還記得他一個小小妖修。
同時,小江神像是想起了什么,從懷里拿出了一個果子,向著黑熊精遞過去,“這是我家先生讓我路過老樹時摘得。”
“多謝小道友!”黑熊精咧嘴一笑,接過果子。
他一邊吃著,一邊也想著如今既然知曉了道長的消息,那么該動身前往周縣道謝了。
至于大公子之約,等道謝完,如果道長無事吩咐他老熊時再言。
黑熊精心里想著,就施施然的走了,準備途中路過果樹時,如果還有果子,就摘兩顆還禮,也順便看看那顆老樹。
而黑熊精雖然和小江神聊的有來有去。
聊完又走。
但大公子望著此刻的小江神,卻依舊在犯難。
這到底該如何稱呼?
直到黑熊精走遠。
小江神也好奇的望著大公子時。
大公子思來想去,最后謹慎的稱呼道:“前輩,家父正在閉關養神,怕是..怕是見不了您了。要不然..您半年后再來江神府?”
“哦哦。”小江神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不是前輩。”
他說著,又看了看大公子,雖然看不透大公子的境界,但知曉大公子一定比他高。
大公子一直被他看著,宛如面對自己的父親,繼而尷尬的抱抱拳道:“前輩還有何吩咐?”
“啊?”小江神被他一問,還真不知道有什么事。
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但既然一直向北了,那就繼續向北吧?
他想到這里,看了看眼前一望無際的江水,“我可以渡江嗎?”
大公子聽聞,頓時走到江水邊,打量附近一眼,用秘法喚來了一只練氣大成的烏龜精。
伴隨著‘嘩嘩’的江水涌出。
足有一人多高,四肢展開像一座小院的烏龜游到江邊。
等它來到岸上后,也立馬臥倒身子,向著大公子請安道:“小妖見過大公子!”
它說著,又看了看小江神,因為看不清小江神的境界,但又見小江神和江神神像的容貌一樣,頓時驚慌道:“小妖見過江神爺爺!”
大公子聽到后也沒有否認。
小江神趁著烏龜趴下的時候,一邊爬上龜背,一邊辯駁道:“我不是江神,我只是江神的心血。”
“小江神爺爺!”烏龜依舊話語恭敬。
他說著,還偷偷看了看大公子。
沒見,大公子都不反駁嗎?
他烏龜可不傻。
小江神爺爺,就是小江神爺爺!
小江神看到烏龜不聽,也只能無奈的指了指北邊的方向,“走吧!”
呼—
烏龜不多言,向著大公子辭別一禮后,就回到江中,用御水術法向小江神爺爺所指的方向奮力游去。
“呼..”大公子也長松了一口氣,這稱呼是真不好稱呼。
看來還是等父親出關時,把這件事情告訴父親,問問父親讓他如何稱呼這位小江神吧。
而隨著時間過去。
一日時間,小江神也渡過了數百里江水,來到了外朝的邊境。
等爬下龜背。
走到岸邊。
小江神望著前方陌生的樹林,未曾聽先生說過的外朝游記,一時摸了摸身側的葉筒,卻心安了許多。
這大烏龜看到小江神即將離去云游,也是誠懇的喊道:“小江神爺爺,如您道成,莫要忘了我老龜啊!”
“記得記得。”小江神向著烏龜擺擺手,就離去了。
烏龜心滿意足的游走了。
可游著游著,他忽然心里一揪。
壞,之前只顧著送江神爺爺,卻忘了告知自己的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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