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蝕骨火神 > 第四百九十八章 父愛如山
  說話間,江烈便用平雪劍輕描淡寫地抹了龍蘆次的脖子。

  江烈收劍入鞘,蹲下身子,取下了龍蘆次手腕上的鱗玉鐲,站起身來介紹道:“這玩意兒叫鱗玉鐲,是西海特產。鱗玉鐲雖然外表看起來只是一只小小的手鐲,但其實其中的容量特別大,能夠裝下許多東西。我平時就是把我的滅揚斧放在我的鱗玉鐲里,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東西,都放在里面。這可是寶貝,在龍族,至少都得是個大將軍才能擁有鱗玉鐲,而且也不是什么大將軍都配戴鱗玉鐲的。這個穿地大將軍是一號人物,所以他有鱗玉鐲。現在,他命喪黃泉,這寶貝自然就是歸咱們了。”

  說著,江烈便朗聲道:“雄餅餅大帥!”

  “末將在!”雄餅餅立馬飛到了江烈的身邊,行了軍禮。

  “這只鱗玉鐲就送給你了。”江烈說著便將龍蘆次的鱗玉鐲遞給了雄餅餅。

  雄餅餅接過了鱗玉鐲,受寵若驚道:“大統領,鱗玉鐲是稀世珍寶,這么草率地送給末將的話,末將會有心理壓力的。大統領,這只鱗玉鐲還是先收著吧,等有誰立了大功的時候,再送給值得受此賞賜的人。”

  江烈微笑道:“不要緊的,我又不是只送給你一個人,我也不是只有這么一只鱗玉鐲,我多得是,不差這一個半個的。侯威斕大將軍!”

  “江爺!”侯威斕也立馬跑到了江烈的身邊。

  江烈保持著微笑,從自己手上的鱗玉鐲中又取出了一只鱗玉鐲,并遞給了侯威斕:“我之前繳獲了十只鱗玉鐲,兩只送給了霓瀟瀟和霧颯颯,還剩下八只。今晚從龍蘆次這邊又繳獲了一只,所以有九只,一只送給雄大帥,一只送給侯大將軍,我自己還揣著七只。我給你倆一人一只,不只是送給你們個人的,算是獎勵火部軍和虎嘯軍的。今晚火部軍和虎嘯軍來得夠及時,功勞不小,你們兩個領袖值得擁有這兩只鱗玉鐲。”

  雄餅餅面露難色道:“大統領,可是……打敗龍蘆次,靠的……靠的還是大統領和龜龍的本事,我們……幾乎是未立寸功啊。”

  “此言差矣!”江烈搖了搖手指道,“怎么能叫未立寸功呢?你沒看到他的手下們都不敢露面嗎?就是看到了咱們這么多人,被嚇到了。而且,別看他囂張得很,大吼大叫的,能用聲波攻擊,但其實每吼一聲都得消耗不少內力。你們對他造成了消耗,也是有立功的。別跟我客氣,收下吧。鱗玉鐲是好東西,非常實用,你值得擁有。”

  雄餅餅被江烈說服,便用力地點了點頭道:“多謝大統領!”

  江烈恢復人形狀態,撿起滅揚斧,收進了鱗玉鐲中,朗聲道:“雄大帥,派火部軍一批精兵下去地道,務必把這個穿地部隊給我處理掉!龍蘆次的尸體掛去菜市場,務必把龍血收拾干凈,別讓什么小動物誤食了龍血!”

  說著,江烈便向自己的房間飛去。

  還沒到門口,江烈就聽到了震耳欲聾的哭喊聲。

  江烈推門而入,只見袁南兒抱著江亞莉,摘星抱著江亞莎,吟風、聽雨和邀月都在努力地哄著兩位小姐。

  懷抱中的江亞莉和江亞莎都哭得面紅耳赤,顯然重重的起床氣尚未消除。

  “江烈,外頭什么動靜?”袁南兒面目憔悴地問道。

  “一個蟊賊,已經被我干掉了。”江烈連忙從袁南兒的懷中抱來了江亞莉,“不哭不哭,壞蛋已經被我趕跑了,不要怕……”

  “爹……嗚嗚嗚嗚……”江亞莎在摘星的懷抱中伸出了雙手,面朝著江烈嚎啕。

  江烈連忙用一只手抱穩了江亞莉,又用另一只手抱起了江亞莎,雙手各自抱著一個女兒。

  “別哭啦,別哭啦!”江烈溫柔地安撫著,“壞蛋把你們嚇到了吧?打擾到你們的美夢了吧?那個壞蛋太壞了,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別人家里來大吵大鬧,還嚇哭了我可愛的閨女。沒事了,不用害怕了,我已經趕跑了壞蛋,你們可以繼續安心睡覺啦。”

  依偎在江烈的懷抱中,江亞莉和江亞莎都逐漸停止了哀嚎,只是低聲抽泣。

  袁南兒長吁了一口氣:“哎,看不到你這個千好萬好的爹爹,你這倆閨女是說什么也靜不下來。還得是要你出馬,才能安慰好她們的情緒。”

  江烈十分理解江亞莉和江亞莎的心情,嘆了口氣道:“我這倆閨女之所以哭得那么兇,是因為心里有深深的恐懼,感到特別的害怕,沒有安全感。尤其是看不到我,就更沒有安全感了。我這個當爹的是我閨女最大的靠山,我一出現,自然就安全感十足了。有了安全感,當然就不再害怕,也就不需要再一直哭了,對吧?”

  “對……”江亞莉啜泣道,“看到了爹,我才不會害怕,我才……我才能乖乖……”

  江烈柔聲道:“爹在這兒呢,爹一直都在。有爹在,不會有事的。好啦,放心啦,睡覺吧,不然會有黑眼圈的,有黑眼圈就不好看啦。”

  于是,江烈就將江亞莉和江亞莎抱到了她們的小床上,并為她們蓋好了被子,靜靜地注視著她們入睡。

  “丫頭們,你們幾個今天也都累了一整天了,都趕緊去休息吧。”江烈躡手躡腳地走到了四個丫鬟的身邊,低聲吩咐道。

  說著,四個丫鬟便都躡手躡腳地走出了房門。

  四個丫鬟走遠后,袁南兒拉住了江烈的手,低聲道:“我剛才聽得清清楚楚,那個聲音,像獅吼又不是獅吼,像虎嘯也不是虎嘯,那……是龍的叫聲吧?敢來咱家的蟊賊,肯定不會是凡人,應該是龍族的刺客吧?”

  “出來說吧,別吵著閨女了。”江烈跟袁南兒一起走出了房間,坐到了一張石椅上。

  江烈正色道:“獅吼確實沒有,虎嘯還真有。當然了,嚇到閨女的,正是龍吟。咱家晚上進了賊,是龍族的一個穿地大將軍,叫龍蘆次,是真龍。我本來已經用攻心之術降住了他,也套取到了他們任務的情報,就準備放他一馬,饒他性命。可惜的是,他還要大吼,噪聲擾民。我感受到了閨女的哭泣,所以我忍不了,無法容忍在我家胡作非為還吵我閨女睡覺。所以,我把他殺了。”

  “他是怎么進來的?”袁南兒緊緊抓著江烈的手,疑惑地問道。

  “地道。”江烈低頭看了看地板,又緩緩地抬起了頭,“西海龍族的穿地部隊從神獅城外開始挖地道,打算挖到皇宮里,但出現了一點失誤,就挖到咱家魚塘來了。今天也真是千鈞一發,禁不起仔細思考啊……要不是我跟老龜正好在魚塘那邊釣魚,還發現不了魚塘里的異象,就不會及時調來火部軍和虎嘯軍。倘若如此……不堪設想啊……”

  袁南兒焦慮得冒出了冷汗:“烈……咱家現在已經這么不安全了嗎?上次是白須和黃翅,這回是什么龍蘆次,下回……”

  “不會有下回的。”江烈緊緊抱住了袁南兒,柔聲道,“白須和黃翅敢來咱家,是因為我為了止住暴雨,消耗掉了所有的火力。龍蘆次敢來咱家,是因為他的地道挖錯了方向。蝕骨火神的家,不是那些蟊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龍蘆次的尸體會照舊掛到大街上——這就是擅闖民宅的后果。當然了,為了安全起見,明天開始我也會在咱家里安排駐軍,十二時辰不停歇地保護整個江府的安全。”

  人性的優劣在這個夜晚的戰斗中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

  龍蘆次因為回想起自己的悲慘遭遇,擔心自己的家人也陷入失去親人的痛苦之中,所以選擇向江烈妥協,不再頑抗,并出賣了西海龍族的軍事機密。

  龍蘆次雖然是真龍,不是人,但也擁有人性。或許人性本就不是人類專屬的特性,只不過是與神性相對的一種較為平凡的特性。所有的凡人都有人性,普天之下的所有智慧生物也都難免會有人性。

  對于西海龍族而言,龍蘆次的人性是一大敗筆,倘若他冷血無情,不會為自己的家人著想,他倒能一意孤行,做西海龍族的不二臣,堅持著自己的信仰。

  然而,可惜龍蘆次的人性使他放棄了大局,選擇了小家。

  ……

  龜龍的人性讓他無法容忍像“縮頭烏龜”這種貶義的詞匯,所以他一怒之下,向龍蘆次坦白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龍蘆次也是因為自己的人性,在那一瞬間,殺父之仇的憤怒情緒充斥了全身,不顧一切地要為自己的父親報仇雪恨。

  倘若龍蘆次沒有人性,能夠貫徹“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原則,就不會一時上頭選擇跟龜龍拼命,也就不會再發龍吟,點燃了江烈的怒火,也就不會落得這種死得莫名其妙的下場。

  江烈的人性為他帶來了巨大的力量,是因為聽到了兩個女兒的哭喊,才義憤填膺,并快刀斬亂麻地劈斷了龍蘆次的龍尾,并用平雪劍奪取了龍蘆次的性命。

  顯而易見的是,在人性引發的憤怒爆發的時候,龍蘆次、龜龍和江烈的腦中都沒有多少理智,一心只想通過殺戮來發泄內心的憤怒情緒。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人性助人,人性害人。

  ……

  袁南兒進屋休息后,江烈又與兩位侍從仙子坐到了屋頂,仰望著皎潔的明月,討論起了深奧的話題。

  “大統領,為什么你本來都要放龍蘆次走了,但卻在一瞬間跟變了一個人一樣,非得殺了他呢?”霧颯颯不解地問道。

  江烈嘆息著應道:“還能是為什么呢?還不是因為他的那聲怒吼。他要是不發出那聲怒吼,我可能還會勸勸架,攔住老龜。但他的那聲怒吼徹底嚇哭了我那倆閨女。我絕對無法容忍有誰欺負到我閨女的頭上。所以,不殺他,難平我心頭之恨。”

  霓瀟瀟正色道:“這是你的人性導致的。大統領,作為你的侍從仙子,末將理應對你唯命是從。不過,末將現在必須跟你講個道理。人性不滅,不是你的問題,因為你還沒有到祝融境末期的那個境界。無論如何,你得盡力克制,克制自己的人性,別讓自己的人性害了自己。今晚,你殺了龍蘆次,這沒有什么問題,因為你想知道的,他都已經回答了。如果,我是說如果,他的身上還有什么重要情報的話,你就這么殺了他,是賺了,還是虧了?”

  江烈反思片刻,點了點頭道:“霓瀟瀟,你說的沒錯,我那會兒是有點沖動了。作為神獅軍團大統領,作為現役的蝕骨火神,或許我不應該那么意氣用事。”

  “霓瀟瀟說的對啊!”霧颯颯拍了拍江烈的肩頭,“大統領,過去的已經過去了,重要的是以后。”

  霓瀟瀟點頭道:“以后,千萬不要讓人性的弱點害了你。你是蝕骨火神,害了你,往往就意味著害了整個蝕骨大陸。惡劣的后果,沒有誰能夠承擔得起。”

  說著說著,又有一個身影飛到了屋頂上。

  “侯威斕參見江爺。”侯威斕閃到了江烈的身前,抱拳道。

  江烈微笑道:“侯大將軍,目前沒有虎嘯軍的任務了,你們趕緊休息去吧,已經很晚了。”

  侯威斕撓了撓頭,囁嚅道:“江爺……我……我有個請求,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江烈好奇地蹙起了眉頭,凝視著侯威斕,期待著侯威斕將提出什么樣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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