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蝕骨火神 > 第三百四十七章 你敢喝茶嗎
  “韓將軍,請坐吧。”沙景邀請韓覽皎入座,并親自為他泡了一杯茶。

  “多謝大帥,不知大帥將卑職喚來所為何事?”韓覽皎坐下來,接過了茶杯。

  沙景微笑著指了指身旁的江烈,問道:“你可認得這位是誰?”

  韓覽皎定睛一瞧,點了點頭:“卑職認得,這是獅炎軍的江大帥。卑職適才沒注意看,沒想到江大帥也在此,沒向江大帥行禮,還請江大帥海涵!”

  江烈微微一笑:“無傷大雅,這沒什么好說的,你就算認不得我,也沒什么。我請沙大帥把你請來,是為了問你一件事。”

  韓覽皎點了點頭:“江大帥有什么問題要問,就盡管問便是了,卑職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著急,韓將軍趕過來想必又累又渴,請先喝杯茶解解渴。”江烈保持微笑道。

  韓覽皎僵硬地笑了笑,卻沒有展示出喝茶的意愿,反倒推辭道:“沒事沒事,多謝江大帥關心,我不渴。江大帥有要問就盡管問就是了。”

  江烈搖了搖頭:“問問題歸問問題,喝茶歸喝茶。我特意請沙大帥把你叫過來,讓你跑這一趟,我是覺得麻煩到了你。我平時也不喜歡麻煩別人,一旦麻煩到了別人,我就會心存愧疚,你只有喝了茶,我的心情才能夠好受點。再說了,你說不會口渴,我是完全不相信的。你肯定渴了,還是先把茶喝了吧。”

  韓覽皎端起茶杯,猶猶豫豫道:“江大帥,你有事還是直說吧。卑職還有軍務在身,不想耽擱太久。”

  江烈微笑道:“要提到這個軍務在身,沙大帥可是太有發言權了。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沙大帥命令你多待會兒,你就得多待會兒。你說是吧,沙大帥?”

  沙景點了點頭:“江大帥說得對,你也不必太客氣,不必用軍務在身作為擋箭牌。我允許你在寒舍多耽擱一會兒,你不用著急回去。”

  “那……”韓覽皎眼神迷離道,“那就多謝二位大帥的好意了。”

  江烈嘴角微微上揚:“既然如此,那你就先趕緊把茶喝了,我才能安心。你不可能不累的,不可能不渴的,趕緊喝了吧。難不成,你懷疑我們在茶水里頭下了毒?”

  韓覽皎連忙搖了搖頭:“沒有沒有,卑職豈敢懷疑茶里有毒呢?既然二位大帥都如此好客,那卑職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便咬了咬牙,然后輕輕地抿了一口茶。

  江烈時刻注視著韓覽皎的一舉一動,顯而易見,韓覽皎表面上是抿了一口茶,實際上只是用牙齒在茶杯里浸了一浸,并沒有半滴茶水入了他的喉。

  于是,江烈向沙景使了個眼色,沙景便會心一笑,打趣道:“韓將軍,我印象中,你可不是這么娘們唧唧的呀,怎么今兒個喝個茶,都這么小家子氣呢?咱們當兵的人,無論做什么事情,那都得講究一個豪爽。無論喝的是茶,還是酒,還是水,那都應該一喝一大口,才有軍人的氣概。你這么一小口可就顯得太小氣了。”

  說著,沙景便將自己手中的那杯茶一飲而盡,笑道:“你看,像我示范的這樣,這樣喝茶,才顯得豪爽。軍人要是沒有豪爽的氣概,是容易被別人瞧不起的。”

  韓覽皎雖然感覺今天的沙景和江烈都略顯奇怪,比較反常,但他既不敢坦白自己的傷情,也不敢違背二位大帥的意思。他當然不知曉沙景和江烈都得知了他的傷勢,更不知曉他們一直勸他喝茶就是為了在他的傷口上撒鹽,就是為了故意整他。

  無可奈何之下,韓覽皎只好選擇順從,大不了就是多忍受一些疼痛。

  一鼓起勇氣,韓覽皎便學著沙景的樣子,將茶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沙景笑問道:“好喝嗎?”

  韓覽皎點了點頭:“大帥的茶就是好。略微苦澀,但是甘甜可口,特別是在入喉之后,很潤,很快活。”

  沙景便立馬又給韓覽皎倒滿了一杯茶:“好喝那就多喝點!不必客氣,盡管敞開了喝!”

  韓覽皎端起茶杯,不知所措,又放下了茶杯:“江大帥還是先把正事說了吧,不然我這茶也喝得不安心。”

  江烈笑著搖了搖頭:“不不不,咱們得多喝兩杯!我得討好你,借沙大帥的茶來討好你,這樣我比較好問你事。而且,我沒什么能夠報答你的,就只好用幾杯茶來當成給你的報酬。”

  韓覽皎連連搖頭:“江大帥,俗話說,無功不受祿。江大帥尚未向卑職問出想問的問題,卑職更是尚未解答。還沒有功勞,卑職怎么敢接受江大帥的報酬呢?”

  江烈認為韓覽皎說的有道理,便點頭道:“也對,無功不受祿,這是真理。好吧,我就不扯淡了,直接問了哈。”

  隨后,江烈正色問道:“上回,貴軍攻打惑山,惑山獨立軍的右將軍牡丹子,是不是被韓將軍殲滅的?”

  韓覽皎微微一顫,用力地點了下頭:“是的。牡丹子麾下有一群女兵,都是被卑職剿滅的。”

  由于心知江烈與惑山獨立軍頗有交情,韓覽皎便又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道:“其實,殺了她們,我是于心不忍的,我這輩子都沒有殺過女人。但皇上派給獅炎軍的命令是全殲惑山獨立軍,卑職沒有選擇的余地,只能遵旨除掉我所遇到的每一個惑山獨立軍的人。卑職無可奈何啊,雖然于心不忍,也只能對那些女兵以刀槍相向,要不然,我就是抗旨了。”

  江烈見韓覽皎已經上了套,便繼續問道:“看來,韓將軍是有見到牡丹將軍了。實不相瞞,牡丹將軍是我熟人,當年是一起打過鯉跡人的。她曾經跟我說過,如果有一天,她不幸犧牲了,她會在臨死之前,對天喊三個字,說是為我而喊的。所以,我想知道,牡丹將軍是否有在臨死之前,對天喊三個字?”

  韓覽皎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有,當時,我率部包圍了牡丹子帶領的十來個女兵。她自知不是我獅翼軍的對手,就抬起頭,對天喊了三個字。”

  江烈憋著笑,保持著嚴肅的表情問道:“她喊了哪三個字?”

  韓覽皎一字一頓道:“我愛你。”

  江烈故作震驚道:“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韓覽皎表現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我那會兒還納悶呢,為什么她的遺言會是‘我愛你’?她這三個字是為誰而喊?卑職今天終于明白了,原來她喊的‘我愛你’是為江大帥而喊啊!哎,可惜了,太可惜了,可惜她已經死了……哎……多么一個重情重義的女將啊,可惜了……也沒辦法,誰讓他們惑山獨立軍要犯大錯,而引來殺身之禍呢?”

  難道長得帥的就真的容易是渣男?

  所謂的三個字,完全是江烈憑空杜撰出來的,然而韓覽皎對答如流,講得繪聲繪色,猶如切切實實發生過的事實一般。憑借韓覽皎這油嘴滑舌,二十左右歲的時候指不定用信口拈來的花言巧語欺騙過多少無知的花季少女。

  見韓覽皎在隨機應變的能力和胡編亂造的能力之上頗有建樹,江烈便打算繼續套韓覽皎的話。

  “韓將軍辛苦了,去攻打惑山的時候,應該沒受傷吧?”江烈和和氣氣道。

  韓覽皎自豪地捶了捶胸脯,又站起身來轉了個圈:“雖然刀劍無情,但卑職還算有些身手,所以沒有負傷,全身上下完好無損。”

  江烈在內心里暗笑道:“完好無損?虧你還能笑著說出來,你要完好無損,還需要每天都上藥?”

  “是嗎?”江烈假裝蹙眉道,“那就奇怪了,我記得,在貴軍回來之后,我好像有在太醫院見到過韓將軍啊。難不成是我認錯了?我記得是你這張臉啊,雖然那個時候我還不認識你,但我一見到你,我就回想起來了,著實眼熟啊。”

  韓覽皎連忙應道:“卑職是有去過太醫院,不過,卑職不是因為受了傷去治傷的,而是那天吃壞了肚子,肚子不太舒服。卑職自從那天吃了太醫院開的藥后,只吃了一帖,就完全康復了。”

  聽到此處,江烈實在按捺不住了,神獅軍團竟有此等滿嘴跑火車的將軍。

  江烈已經下定了決心,勢必為神獅軍團清理門戶,神獅軍團容不下韓覽皎這種人。這種人且不說他犯下過什么樣的過錯,哪怕沒犯過錯,留著不除也必然是一個潛在的禍害。

  豬鼻子插大蔥是裝象。江烈這下是豬鼻子拔大蔥——不裝了!

  江烈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一派胡言!你往雞屁股栓繩,你扯什么蛋?你真把自己當成畫家了,真把自己當成畫虎卵的大畫家了!你他娘的還真是個天才,吹牛都不帶打草稿的!你行,你是真行!我他娘的都佩服你了!我他娘的佩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見風使舵,滿口放屁!你也配?你也配在神獅軍團混?神獅軍團培養出了你這種鳥人,真是神獅軍團莫大的恥辱!”

  韓覽皎被江烈這一波怒罵嚇得瞠目結舌,一時還無法理解江烈為何能夠識破自己的謊言,更無法理解江烈為何會如此憤怒。

  但是,韓覽皎還是顫顫巍巍地開了口:“江大帥……你……我……卑職不解,江大帥為何……為何……”

  江烈咬牙切齒道:“不解是吧?想知道為何是吧?行,我可以給你解釋,我可以讓你死個明白!來,先喝茶,你只要連喝下一壺茶,我就把話跟你說清楚嘍!你敢不敢?我就問你敢不敢?你敢喝茶嗎?這是茶,不是酒,而且不會膩,這么冷的天氣喝一壺熱茶應該是一件幸福的事,應該不會很難吧?你敢嗎?你敢嗎?你敢嗎!”

  隨著江烈的這一波“重要的事情說三遍”,韓覽皎瞪大了雙眼,上排的牙齒與下排的牙齒打起了架,顫聲道:“卑……卑職……卑職……不……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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