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蝕骨火神 > 第三百三十六章 袁國梟
  閑言姑且略去,且說江烈與段彪在晉山上過了夜,吃了豐富的面線糊夜宵,甚是滿足。

  為了防止袁國采再度找茬兒,江烈與段彪也不敢在晉山逗留過久,省得袁國采說江烈與段彪是在執行公務的過程中順便吃喝玩樂,擅離職守,而且既然袁國采知曉晉山縣有蝕骨火神廟的事,那就說明晉山縣有袁國采的眼線。

  所以,次日下午,江烈與段彪便動身趕往神獅城了。

  一回到神獅城,江烈便回家匆匆忙忙換上了官服,又匆匆忙忙地進了宮。

  向宮廷侍衛打聽了之后,江烈得知了袁國采正在致遠殿練字,便徑直走到了致遠殿。

  “臣江烈參見陛下!”江烈一進致遠殿,就向袁國采行了一禮。

  袁國采放下了毛筆,微笑道:“愛卿去晉山縣走了一遭,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江烈應道:“回陛下,臣去了晉山縣一趟,找著了蝕骨火神廟,然后一把火把蝕骨火神廟給燒了。現在,蝕骨大陸上已經沒有什么蝕骨火神廟了!”

  袁國采笑問道:“燒了?為什么你會想到把蝕骨火神廟燒了呢?”

  江烈微笑著應道:“蝕骨火神廟里供奉的是蝕骨火神,蝕骨火神自然是管火的。既然蝕骨火神廟能夠被火燒,那就說明了蝕骨火神根本不管用,也就是說蝕骨火神本就是一個子虛烏有的東西,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么蝕骨火神。所以,蝕骨火神廟說明了晉山縣百姓的愚昧與無知,我放了這么一把火,將蝕骨火神廟燒成了廢墟,也算是燒掉了晉山縣百姓們的愚昧與無知,燒掉了陛下內心的忌諱。”

  袁國采點了點頭,拍手稱贊道:“好,很好,好極了!確實就像你說的這樣,你這樣一燒,是極具歷史性的意義的,朕非常滿意!朕愿意稱此火是昇凡年間最漂亮的一場火。這樣一來,晉山縣的蒼生們也就應該懂得什么是實實在在的,什么是子虛烏有的,什么才是值得他們追求的。”

  江烈點了點頭:“陛下若沒有別的事,臣就先告退了,臣的軍中還有許多事務沒有處理。”

  “好了,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對了,你們獅炎軍的袁總將已經去駐地報到了,你可以去跟他交流交流了。”袁國采說著便又拿起了毛筆,蘸了蘸墨水,繼續寫字。

  于是,江烈便離開皇宮,直接穿著官服策馬趕往了獅炎軍駐地。

  剛到獅炎軍駐地,江烈便遇到了黃英嶸。

  黃英嶸小跑到江烈的馬前,行了軍禮:“大帥,新任的獅炎甲軍總將已經就職了。”

  江烈點頭道:“我知道,我就是為了他來的。傳我命令,所有將級以上軍官到總部開會。”

  沒過多久,獅炎軍總部已經坐滿了人,獅炎軍所有的將軍都圍坐在了沙盤邊。

  江烈站到了演講位,朗聲道:“把諸君召集起來,名為開會,實際上是為了舉辦一個儀式,就是咱們獅炎甲軍新任的總將,也就是咱們獅炎軍總部新任的參軍,袁國梟將軍的就職儀式!說得土一點,就是讓大家都認識認識,看看咱們這位新將軍是何方神圣!袁將軍,請說兩句吧!”

  袁國梟隨即站起身來,向四面八方都行了軍禮,順便鞠了躬。

  東境王袁國梟,是袁遼宸的第七個兒子,算得上是袁遼宸的諸多皇子中最擅長打仗的。

  袁遼宸的兒子的名字都是國字輩,再搭配一個木字底的字,女兒則是如字輩,再搭配一個木字旁的字。其中,江烈認識的皇子就有國采、國梁、國榮、國梟,認識的公主則有如桐、如櫻、如桃、如楓。

  在江烈看來,就名字而言,袁遼宸的公主們連名帶姓都好聽,這也是由于袁這個姓氏在神獅國就是皇族之姓,自帶一種高貴的氣息,而倘若不帶姓,單獨將名字拎出,卻頗有幾分宮女的氣息,跟吟風、聽雨、邀月、摘星相比,還顯得稍遜風騷。

  至于袁遼宸的皇子之名,江烈最喜歡的當屬袁國梟。由于缺啥補啥,名字叫有財或者多財的人,只會反而讓人感覺這樣的人都是沒見過世面的窮人。同理,國梁、國榮之流作為平民百姓之名是合情合理也較為常見,作為皇家子嗣之名,卻顯得略有俗氣了。唯有袁國梟這個名字,看著好看,聽著好聽,仿佛讓人聽了這個名字就會覺得這是一個桀驁不馴的、驍勇善戰的猛將。

  梟這個字,本意是一種鳥,但經常組詞為梟勇、梟健、梟將、梟雄,自帶颯爽英姿。

  在此之前,江烈與袁國梟算認識,但不熟,也就是江烈最早在做侍衛的時候,有打過一些交道,所以江烈對于袁國梟這個人并不是太了解。然而,江烈也曾聽人說起過,說七王爺國梟文武雙全,能征慣戰,但天生傲骨,心高氣傲,多少有幾分狂妄自大,甚至目中無人。

  傳言的真假與否,江烈不得而知,但如今他與袁國梟成為了戰友,是騾子是馬,完全可以清清楚楚了。

  袁國梟朗聲道:“大家好,我是新來的獅炎甲軍總將兼獅炎軍總部參軍,我叫袁國梟。關于我的另一重身份,我并不喜歡在軍中提及,但我的名字太明顯了,暴露得一覽無余。沒錯,我的名字跟皇上只差半個字,我是皇上的弟弟,是先帝爺的親兒子。我以前鎮守東境,所以被封為了東境王。我還從未打過敗仗,雖然有可能是敵人太弱的緣故,畢竟以前交過手的敵人盡是一些烏合之眾。自從前年我染上了瘟疫,回到神獅城療養,我已經賦閑兩年了。如今,我病根已除,整個人又是生龍活虎,也是承蒙皇上抬舉,把我派來了獅炎軍,坐上了這個位子。”

  一陣熱烈的掌聲后,袁國梟續道:“我知道,這是一份重任,我的肩膀上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這壓力不僅是工作上的,還有輿論上的!已故的阮將軍,是武狀元,以全國第一的優異成績考進了神獅軍團,名正言順地當上了獅炎甲軍的總將。而且,阮將軍是千載難逢的文武全才,要戰略有戰略,要武功有武功,沒有誰是不服他的。只可惜天妒英才,阮將軍終究只是曇花一現。阮將軍的位子,如今由我頂替,而我袁國梟是何許人也?我從來沒有參加過任何考試,自然不會是什么狀元榜眼。我能當東境王,能手握重兵,主要是因為我是先帝的皇子。如今我來獅炎軍,也沒有經過任何考核,是皇上讓我來的。這樣的情況,閑言碎語肯定是難免的。”

  笑了片刻后,袁國梟道:“會有人不服,肯定會有人不服。多少人寒窗苦讀十余載,攻讀兵書,勤練武功,卻在武舉考試中屢次落榜,屢戰屢敗又屢敗屢戰。而我呢?皇上一句話就把我調過來了,憑什么?就憑我是皇上的弟弟嗎?事實上并不是這樣,但別人肯定會這么想,因為我確確實實就是皇上的弟弟,這是無法改變的。我要是干得不如阮將軍好,別人就會說我是關系戶,別人會罵我占著個茅坑還拉出不成型的屎。我不能一人塞一塊抹布來堵住眾人的嘴,我只能用我的實際行動來堵住眾人的嘴。怎么堵?只要我能干得比阮將軍好,我就不怕任何閑言碎語!關系戶就關系戶唄,怎么著?我雖然是關系戶,但我有本事,那別人就沒話講,挑不出刺來!所以壓力是巨大的,但壓力也是動力,這巨大的壓力會驅使我竭盡所能,繼阮將軍遺志,帶領獅炎軍蒸蒸日上!”

  “說得好!”江烈帶頭鼓起了掌,一時間,掌聲如雷鳴般響亮。

  聽完袁國梟這么一大串的演講,江烈心里也多少有了點數,或許傳言中的袁國梟與現實相符,講話的語氣中確實帶點傲氣,確實有點狂妄。袁國梟的每句話都是實話,他也的確是袁遼宸的兒子,的確是袁國采的弟弟,的確是東境王。明明都是實話,但從袁國梟的口中講出來卻顯得有幾分欠揍。

  換位思考了一下,江烈倘若總是說“關于我的另一重身份,我并不喜歡在軍中提及,但大家都知道,我老婆是沐慕長公主,我算得上是一個駙馬爺,是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或許自己也會覺得奇怪,但袁國梟講這么多都是不緊不慢,氣場十足。

  雖然袁國梟的這一番演講振奮人心,也大大提升起了一部分士氣,但江烈仍然心存擔憂,主要不是擔心袁國梟是袁國采的眼線,而是擔心袁國梟會成為獅炎軍的一大刺頭。

  “對了。”袁國梟又道,“雖然我是東境王,很多人也習慣叫我七王爺,但我希望咱們獅炎軍的所有人,在軍中都別叫我王爺,最好是忘記我的身份。在軍中,我就是將軍,不是什么皇親國戚。我六皇叔綱親王,就是獅城軍大帥。在獅城軍中,也沒有人稱他一聲王爺殿下,都是叫他大帥。所以我希望在咱們獅炎軍也能保持這樣,軍中除了軍銜軍階有三六九等之分,其他方面,大家都是戰友,沒有任何高低貴賤之分!”

  “好!說得好!”江烈又帶頭鼓掌,待到掌聲消散后,點了點頭道,“袁將軍講了這么多,想必諸君心中都對袁將軍擁有一個初步的了解了。袁將軍是老將,但在獅炎軍是新人,在有些方面是不如咱們獅炎軍的老兵的。比如說,咱們獅炎軍的屯田制、屯禽制、軍歌等各方各面,袁將軍都是不熟悉的,甚至可以說是完全陌生的。平時就是互幫互助,會的教不會的,很會的教不太會的。總將可以教校尉,都尉可以教尾將,大頭兵可以教大帥。咱們獅炎軍向來都是一個相親相愛的大家庭,咱們只要堅持團結一致,堅持互幫互助,把好的發揚光大,把壞的徹底摒棄,咱們獅炎軍的未來就一定是一條光明敞亮的康莊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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