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蝕骨火神 > 第三百三十四章 火燒火神廟
  于新晃點了點頭起身道:“下官這就下達任務!江大帥先在此等候!”

  一個多時辰過后,一位官差便找到了江烈:“江大帥請隨我等去蝕骨火神廟。”

  于是,江烈與段彪便坐著于新晃安排的轎子,一路無阻地到達了蝕骨火神廟。

  一下轎子,江烈便亮了眼,門匾上鐫刻的五個大字——“蝕骨火神廟”金光燦爛。整座廟宇雖然規格不大,但裝修得金碧輝煌,從外部來看就隨處都透露著高貴的氣息。

  附近人聲鼎沸,圍滿了老百姓。

  晉山縣的許多老百姓都認得江烈,見到江烈出現,議論的聲音便愈發高漲。

  于新晃走到江烈身前,拱手道:“江大帥,廟里的東西都搬空了。看你什么時候要燒,下官就讓群眾離遠點。”

  江烈微微一笑:“要燒就燒,就不要磨蹭了,省得夜長夢多。”

  “江長老!”

  一聲清嘯打斷了江烈的思緒,他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眼熟的背負雙刀的身影從人群中飛來,在半空中旋轉幾周后穩穩落地。

  “江長老,聽說你要燒蝕骨火神廟,掌門人便命屬下快馬加鞭地趕來,還好趕上了。”此人正是晉山派的霍立,當初晉山告急,就是霍立作為晉山派的使者去向江烈送的信。

  江烈問道:“掌門人差你來干什么?”

  霍立喘了幾口氣后,應道:“回江長老,屬下擅長馬術,也擅長輕功,腿腳比較快,所以掌門人讓屬下先來攔著你,阻止你燒蝕骨火神廟。掌門人隨后就來。”

  “霍立啊,我曉得掌門人的意思,他不希望蝕骨火神廟被燒掉,他想用他的丹書鐵券來保住這個廟宇,但事情沒這么簡單啊。”江烈說著拍了拍霍立的肩頭。

  霍立正色道:“屬下不管事情簡單與否,反正掌門人交給屬下的任務就是在掌門人到此之前攔住江長老,不讓江長老放火。這是掌門人交付與我的使命,屬下必須嚴格執行,不可有任何差池。江長老倘若必須一意孤行燒廟,就請先燒了屬下。”

  江烈被霍立的恪盡職守感動了一番,嘆了口氣道:“行,我不為難你,你放心,在掌門人來之前,我不會放火的。”

  就這樣,不知等了多久,在場的眾人終于等來了嚴森。

  嚴森與幾名親傳弟子也像霍立那般施展輕功從人群之上飛來,如出一轍地在江烈面前落了地。

  “烈兄,我跟你說過了,天塌下來都有我頂著,你何苦燒了這廟呢?”嚴森指著蝕骨火神廟的牌匾,喘著粗氣道,“為什么會有這個蝕骨火神廟?這是晉山縣的老百姓們的感恩之心凝聚而成的!誰人不知江大帥的事跡?誰人不曉江大帥是伏虎大英雄?送你的錦旗,送你的衣裳,送完就讓你帶走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過幾年,被你拯救過的人還會記得你,還會懂得對你懷揣感恩的心,這輩子都忘不掉。但他們的子孫后代呢?如何讓后人知道曾經有一個叫江烈的人,拯救了整個晉山?只要有這個蝕骨火神廟,這顆感恩的心就會代代相傳!”

  江烈連連點頭道:“我知道,你說的我都知道。我之所以要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要找茬兒的是皇上,我跟他硬要對著干的話,會付出巨大的代價,所以我不能跟皇上對著干,我就得順著皇上,依著皇上。燒掉蝕骨火神廟,就是給皇上最好的答復。此舉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整個晉山縣的百姓。他要是因為這個蝕骨火神廟而把晉山縣的所有百姓都視為反賊,那到頭來受苦受難的還是無辜的老百姓。”

  嚴森搖了搖頭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皇上要是非得追究,你就說這個蝕骨火神廟從頭到尾都是我嚴森一個人辦的,跟其他人沒有任何瓜葛。我是有祖傳的丹書鐵券的,皇上治不了我的罪。你怎么不跟皇上這樣說呢?”

  江烈擺了擺手:“我能理解你想背黑鍋的心情,但這口黑鍋真不是你背得了的。我要是跟皇上說,這個蝕骨火神廟就是晉山派掌門人嚴森一個人一手操辦的,誰會相信?皇上能知道這回事,肯定就是派人來實地考察過。誰捐了多少錢,在石碑上寫得清清楚楚。進進出出的信徒、綿延不絕的香火,都是能夠有目共睹的。你怎么背這黑鍋?這鍋太大了,你背不動。”

  嚴森抿了抿嘴,道:“滴水之恩,定當涌泉相報。你是晉山縣的恩人,晉山縣的所有人,包括日后的千秋萬代都應該銘記你的所作所為。沒有蝕骨火神廟,以后的晉山人,誰還能知道曾經有個人拯救了整個晉山?大家是奉你為英雄,又不是要擁護你做皇帝,這個蝕骨火神廟怎么就能夠成了皇上的眼中釘了呢?”

  段彪接道:“嚴掌門,你們江湖中人難以揣測皇上的心思。我自幼在神獅城長大,我見識過官場的險惡,我清楚地知道一國之君有特別多的忌諱。蝕骨火神,這個名號太大了,皇上會感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皇上最怕的就是皇權不夠穩固,害怕老百姓造反。老百姓們當然不是要擁護大帥做皇帝,但皇上比較敏感,他見不得自己的臣子擁有神的頭銜。”

  江烈點頭道:“沒錯,晉山縣的鄉親們愿意奉我為神,我也特別感動,特別欣慰。我當初率軍來解救晉山,不為名不為利,不求任何回報,但鄉親們愿意尊敬我,愿意紀念我的話,我也不會有什么意見。只是,這個蝕骨火神廟的存在著實不妥了,要紀念我的話,可以換一些方式,用一些讓皇上沒法找茬兒的方式。”

  嚴森問道:“還能有什么方式?”

  江烈正色道:“這廟里原先總有我的雕像吧?我的雕像可以多雕幾尊啊,就擺在哪個路口,或者擺在哪個空曠的所在,雕像下頭搞一個石碑,把我的個人介紹刻上去。無論是路過的,還是特意去的,要瞻仰的就瞻仰,要獻花的就獻花,要咋樣的就咋樣。就不要寫什么蝕骨火神之類的字眼了,就老老實實的寫——神獅軍團皇家獅炎軍大帥江烈。像這樣實事求是的話,皇上即便想找茬兒也無從下手了。”

  段彪蹙眉道:“大帥,不是只有死人才會有雕像讓人獻花緬懷嗎?你還活得好好的,這樣子好像不太妥當吧?不知道的人看到了,八成得以為你是已經死了。”

  江烈搖頭道:“就像嚴掌門說的那樣,現在活著的晉山人都能記得我,他們不會誤以為我已經死了。等那些還沒出生的人長大,到他們的子孫輩那會兒,江烈就是一個歷史中的人了,大概也確實已經死了。只要我活著,我就是活著,哪怕是我死了,只要有后人記得我,我就依然是永垂不朽的。嚴掌門,你覺得我的主意如何?”

  嚴森思忖片刻,點了點頭:“這倒也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但為了建這個蝕骨火神廟,鄉親們都出了不少錢,出了不少力,一把火燒了……不就都浪費了嗎?老百姓們賺錢都不容易,這樣實在是太可惜了。哎……”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江烈微笑道,“我不會讓鄉親們的血汗錢付諸東流,我已經跟于縣令商量好了,出過錢的鄉親們,我都會加倍奉還,這個盡管放心。”

  嚴森抿了抿嘴:“你這樣也得自己破費啊,你的錢也是血汗錢啊。”

  江烈笑道:“沒事啦,我的錢固然也是血汗錢,但是多啊。我的錢是花不完的,多拿出點我也不會心疼。反正,錢這種東西,有用就有用,沒用就沒用。閑置的錢也跟廢紙沒什么兩樣。”

  嚴森大概已經被江烈說服了,便問道:“真的決定好了嗎?真的要燒嗎?”

  江烈堅定地點了點頭,斬釘截鐵道:“決定好了,必須得燒。說實話,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這整個蝕骨大陸又有幾個人能像我一樣擁有生祠呢?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只能這樣子。只有這樣子,我才能堵住皇上的嘴。”

  “于大人!”江烈朗聲道,“讓鄉親們都往邊上靠靠,水火無情,別讓火煙傷著了無辜的人!”

  說話間,在場的眾人都自覺地撤開,只剩下江烈站在蝕骨火神廟的大門口摩拳擦掌。

  甩了甩手后,江烈蓄足了火力,伸出雙手,釋放出了兩只龐大的火鳳凰。兩只火鳳凰撲扇冒著濃煙的雙翼,俯沖飛進了廟宇。

  不一會兒,整座蝕骨火神廟已被沖天的熊熊烈火所籠罩,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的濃煙。

  江烈不怕火也不怕煙,便朗聲道:“大家伙兒都再退遠點,別讓濃煙嗆到了!”

  蝕骨火神廟的主體框架都是木制的,一遇上明火,便燒得轟轟烈烈,一發而不可收拾。

  燒了好一陣,江烈能夠感受到,整個蝕骨火神廟能被火燒的基本都已經燃燒殆盡了,便伸出雙手,全神貫注地集中意念,將面前的熊熊烈火一點一點的收回。

  漸漸地,火光完全消失,江烈的面前只剩下了一座冒著殘煙的散發著刺鼻燒焦味的焦黑的廢墟。

  蝕骨火神廟,終于被火燒成了廢墟。

  這或許是一件荒唐的事,猶如大水沖了龍王廟。

  然而,江烈不得不做出此等聽起來荒謬不堪的舉措,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袁國采無法繼續在雞蛋里挑骨頭,才能讓晉山縣的老百姓們繼續安居樂業的生活。

  雖然晉山縣的蝕骨火神廟讓江烈燒毀了,但江烈的內心擁有一個私人的想法,他認為該是他的,總是他的。蝕骨火神廟暫時成為了歷史,但日后,蝕骨大陸上或許會有數不勝數的名正言順的蝕骨火神廟。

  到那個時候,或許蝕骨火神不再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尊稱,而是一個被世人承認的堂堂正正的名號。

  至于那是什么時候,則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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