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蝕骨火神 > 第二百七十四章 都尉的疑慮
  電光火石之間,江烈也拿不定主意,便笑道:“我先等我兄弟,他的馬受傷了,比較慢,我等他來了再一塊進去。”

  站崗的士兵們都沒有產生任何疑心,只是一起大笑起來:“你倒還挺注重兄弟情義!”

  其中一個士兵笑道:“行吧,你既然還不忙著進去,那就先到一邊歇著,等你的好兄弟吧!”

  于是江烈便嘻嘻笑著,牽著馬到了門邊五丈以外的圍墻下坐了下來,然后將火把插在了地上。

  所謂的“等兄弟”只是緩兵之計,并不能真正解決不知口令的問題,所以此時的江烈還是一籌莫展。畢竟那個莫須有的兄弟是永遠都不可能等來的。

  或許只能等換崗的時候才能另尋他法。

  然而,江烈苦等了半個時辰,仍然沒等到換崗,也不曉得他們是幾時換崗,多久換一次,也不敢去問他們。

  轉念一想,江烈想想算了,不能指望混進這個據點了,要想進去就只能靠打的了,只不過肯定不是靠現在自己單槍匹馬地打進去。

  根據軍事常識,通過看門的士兵人數,江烈已經在心底計算出了整個營寨的兵力,雖然不清楚內部具體的格局情況,但大概也能夠算得憑借玳山分軍的兵力是能夠拿下這個據點的,只要沒有援軍來支援這個據點,只要攻打據點的戰略得當。

  江烈的當務之急就是需要找個借口體面地離開此處,靈機一動之下,他抄起火把上了馬,緩緩來到了門口,微笑道:“這么久了,我那兄弟還沒到,我擔心他是不是人也出了什么毛病了,我放心不下,還是看看他去。”

  其中一個士兵點了點頭:“去吧,注意安全。”

  “得嘞,我去啦。”江烈說著又向他們行了一下象軍的軍禮,隨即策馬奔走。

  事已至此,江烈必須快馬加鞭地趕回玳山,迅速組織玳山分軍前來攻打這個據點,畢竟這個據點早晚會點名發現少了兩名士兵,從而加強警備,呼叫增援也并非沒有可能。

  江烈騎著的這匹馬并不是劣等馬,雖然它的原主人只是一個普通士兵,但它甚至是一匹良馬,只不過在速度方面跟騏墨相比還是有著云泥之別。

  天剛蒙蒙亮,晨曦初現,江烈騎著的那匹馬已經顫抖著口吐白沫,休克倒地,也是在此時,他已經到達了玳山水泊的東岸邊。

  “對不起,把你累死了,我感到萬分抱歉,但我也沒有起死回生之術,雖然說很可惜,但也只能這樣了,那就這樣吧,安息吧!”江烈畢恭畢敬地向倒在地上抽搐的馬連連三鞠躬,然后取出干糧和水,淺吃了一頓早餐,填飽了肚子,補充滿了渾身的力量。為了防止被戰友誤傷,他又卸下一身披掛,收進了鱗玉鐲之中。

  休整片刻,江烈便施展開金猴水上飛,沖上水面,踏浪奔向玳山。

  山腳下已經有獅炎軍先鋒牙的幾名士兵在準備接應。

  “大帥,你回來啦!”一名都尉連忙為江烈披上了一件棉袍,因為清晨的空氣稀薄,寒風蕭瑟,到處彌漫著冷清的氣息。

  江烈正色道:“事不宜遲,派個腿腳快的趕緊去通知紀誠將軍,讓玳山分軍全體集合,來東面港口,準備出征!”

  那都尉連忙指了兩名士兵:“你,還有你,快去找紀誠將軍!”

  說話間,那兩名士兵便轉身拔腿就跑。

  江烈邊走邊說道:“再派倆人去通知阮雷將軍的先鋒牙,讓他的先鋒牙也全體集合,隨我一同出征。”

  按照原計劃,江烈是打算讓阮雷率領他自己的先鋒牙帶著玳山分軍一同出征,但造船的重擔已經落在了阮雷肩上,他已經忙得不可開交,所以江烈實在舍不得再使喚他。

  而且只有江烈認得路,所以無論如何這回是需要親征了,但自己的先鋒牙在上次的偷襲作戰行動中死傷過半,整個先鋒牙已不足百人,一時半會兒也舍不得讓自己的先鋒牙隨自己出征作戰。

  然而玳山分軍終究是毫無作戰經驗的一支新軍,沒有老兵帶動就去攻打據點,多少是有失妥當,所以江烈就借阮雷的先鋒牙一用,相對而言,阮雷的先鋒牙兵力會多一些,而且戰斗力絲毫不會遜于江烈的先鋒牙。

  “大帥,你這是找著敵軍的據點啦?”那都尉問道。

  江烈點頭道:“正是如此,他娘的,我去的路上遇見了兩個巡邏的小兵,那倆兔崽子不知好歹,讓我給斬首了。然后我就穿上他們的服裝,循著馬蹄印一路找著了他們駐扎著的據點。結果我到了門口才發現,雖然我偽裝成了他們的士兵,但我不曉得他們的口令,壓根沒法蒙混過關,所以我就趕回來了。機不可失,這是絕佳的機會,拿下那個據點,我玳山分軍穩賺不賠!”

  那都尉點了點頭:“末將明白了,大帥你吃了嗎?會不會餓?”

  江烈擺了擺手:“我吃過了,你們要是還沒吃飯的就趕緊去吃吧,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你們就好好守住玳山就行了。”

  那都尉抿了抿嘴,道:“大帥,末將說句不中聽的,我們先鋒牙雖然大不如前了,但好歹是大帥你的先鋒守備部隊,無論如何,大帥你要出征,先鋒牙也得伴你左右才是啊!豈有讓我們先鋒牙看家,讓阮將軍的先鋒牙陪你出征的道理?”

  江烈完全能夠理解這名都尉的心情,畢竟他們先鋒牙作為江烈的親兵部隊,在出戰的時候總是跟江烈形影不離,此番出征卻不被一起帶出,心里有些許怨言是情理之中的。

  然而,江烈之所以不帶先鋒牙出征,完全不是因為看不起先鋒牙,不是因為不想重用先鋒牙,而是因為由衷地心疼憐憫先鋒牙,真心害怕先鋒牙再來一次死傷過半,那剩下的兵力可就甚至不如一個先鋒骨了。

  說到底,還是江烈的私心在作祟,獅炎軍的所有戰士都屬于他麾下,他理應對麾下的所有人都一視同仁,但自己先鋒牙終究與自己更親密,也是最直接的一起出生入死的關系。短時間內,江烈的內心難以再接受自己的先鋒牙出現任何傷亡情況。

  心里話卻往往不能坦白說,雖然此時江烈身邊的都是自己先鋒牙的士兵,但倘若直截了當地說出內心的真實想法,也終究是有失妥當,自己畢竟還是獅炎軍的最高軍官,在部下面前總是需要謹言慎行。

  “哎,兄弟啊,不是江某人不想帶上先鋒牙一同出征,只是我大體估計了那個據點的守軍的兵力,咱們先鋒牙的兵力,你也是知道的,不及阮將軍的先鋒牙的一半,憑玳山分軍加上咱們先鋒牙的兵力,要攻打那個據點吶,懸,可能不太夠。要是帶上阮將軍的獅炎甲軍先鋒牙,那咱們的兵力就足夠了。要是帶了咱們這個先鋒牙,我還得從阮將軍那邊調一半人過來,與其如此,不如直接帶上獅炎甲軍的先鋒牙,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江烈語重心長地解釋道。

  那都尉撓了撓下巴,又發出了疑問:“雖然末將只是一個都尉,也沒讀過什么武太學或者什么講武堂,對兵書的研讀也只是皮毛而已,但末將也明白最基本的行軍之道。人多力量大,在輜重壓力不大的情況下,人數越多肯定是越有優勢的。既然帶上阮將軍的先鋒牙能夠使兵力充足,再帶上我們先鋒牙,那么,兵力不就更足夠了嗎?”

  面對這般靈魂拷問,江烈不慌不亂,只是反客為主問道:“來,我問你,咱們的隊伍在哪兒?”

  “在玳山上啊。”那都尉不假思索地應道。

  江烈點了點頭,又問道:“那我再問你,從玳山上下來,要到陸地上去,要不要經過這茫茫水泊?”

  那都尉毫不猶豫地點頭道:“那自然是要的。”

  江烈微笑著再問道:“那我繼續問你,要渡過水泊,要用什么方式?”

  那都尉愣了一剎那,應道:“若是大帥你,你是就只需要使出你的輕功水上漂,踏水無痕,一氣呵成。對于我們大部分人來說呢,我們沒有像你這樣的高超武藝,就只能坐船渡過去了。”

  江烈打了個響指:“對了,你說對了,需要坐船。現如今咱們獅炎軍的戰船尚未造好,不對,是壓根還沒開始動工,所以咱們只能借用老鄉們捕魚用的小船。船的數量是有限的,船的容量也是有限的,所以為了保證效率,咱們這次出動的兵力并非多多益善。更何況,攻打這個據點不是咱們的主要目的,區區一個據點算個屁啊你說是不是?攻打這個據點只是手段,目的在于鍛煉玳山分軍,讓玳山分軍繳獲點物資,白手起家。顯而易見的就是,非玳山分軍的兵力越多,對于玳山分軍的這個鍛煉的效果就越不理想。我覺得這是挺好理解的,你應該能夠理解我的意思吧,你自己琢磨琢磨看是不是這個理。”

  那都尉登時瞪大了雙眼,豎起了大拇指:“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聽了大帥的這一番話,末將是醍醐灌頂啊!高,實在是高!也難怪你是大帥,我只是一個都尉,我……呵呵……我就沒有像大帥你這樣的格局,我的格局還是小了,請大帥見諒,見諒!”

  江烈見說服成功,便松了一口氣:“不必這樣客氣,我豈有不見諒之理?只要你們聽話,服從軍令,不惹是生非,哪怕是偶爾犯點小錯誤,我也不會太怎么追究吧?會質疑是好事,你也沒犯什么錯誤,也不必自責,不必悔改,你就繼續保持,這樣的精神是可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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