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蝕骨火神 > 第二百六十四章 百步穿楊
  阮雷笑道:“我懂,我懂,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大帥都這么看得起他們倆,那么我想他們必堪大用。明早我再見識見識,開開眼,然后考驗考驗他們是否著實有資格加入咱們獅炎軍。”

  江烈微笑道:“是這樣的,而且那個村長說他會盡力鼓動山上的青壯年參軍報國。既然要參軍報國了,就不如讓他們都來加入咱們獅炎軍。”

  阮雷咧大了嘴:“還得是你啊大帥,這也太賊了吧,把人家的壯丁納入自己麾下。”

  江烈搖了搖頭笑道:“也不能說賊,反正咱們也是幫他們保家衛國,招他們一些兵力是理所應當的,既合情又合理,并無不妥。”

  說著二人便一起笑得前俯后仰。

  次日下午,江烈請紀誠和紀評來到了總部營帳之中,為他倆一人遞上了一杯熱茶。在平素禁酒的獅炎軍中,茶是必不可少的,所以無論到了何處,上好的茶葉都是獅炎軍輜重的一部分。

  “這位是我們獅炎軍的獅炎甲軍總將兼任總部參軍阮雷阮將軍。”江烈指著身邊的阮雷介紹道。

  “在下阮雷。”阮雷起身行了一軍禮以示自己的軍人身份。

  江烈微笑道:“我至今都還不知道,讓我死活追不上的是紀誠還是紀評,現在你們能夠告訴我答案了嗎?”

  “是我。”紀誠和紀評的其中一個人嘻嘻笑道。

  然而江烈還是不知道這個說“是我”的究竟是紀誠還是紀評。

  眨巴幾下雙眼后,江烈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問道:“那你是紀誠還是紀評啊?”

  “我是紀評。”紀評撓著腦袋應道。

  江烈無奈地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準確地區分你們兄弟倆?”

  紀評身邊的紀誠點了點頭:“江大帥,辦法還是有的,你仔細看,弟弟的下巴跟我是有區別的。”

  江烈的眼珠子來回晃動,終于發現了端倪——紀誠的下巴干干凈凈,而紀評白皙的下巴則長著一顆并不太顯眼的黑痣。這下子江烈終于恍然大悟了,原來要區分這倆兄弟也并沒有太大難度,只要牢牢記住——有志者事竟成,有痣者是紀評。

  “這顆痣該不會就是你們兩個唯一的區別吧?”江烈頓時提起了興趣。

  紀誠搖頭道:“要論外在,弟弟的這顆痣確實是我們兄弟倆的唯一區別,但是倘若要論別的方面,但我倆的區別可就不僅僅只是一顆痣這么簡單了。”

  “哦?”江烈興致盎然道,“此話怎講?”

  紀評連忙接話:“我跟我哥雖然是同父同母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而且看起來幾乎是一模一樣,不過我倆其實性格迥異,你要是跟我倆熟了,自然就能一眼認出我倆誰是誰,鄉親們都是這樣,跟我倆熟悉了,無論如何也不會認錯,可能就是我倆散發出的氣質是截然不同的。”

  阮雷笑道:“既然這么有意思,那我可迫不及待地想開開眼界,看看你們兩個兄弟究竟有些什么本事了。”

  說話間,江烈與阮雷便領著紀家兄弟來到了一片空地,引來了許多士兵與村民的圍觀。

  紀誠微笑道:“阮將軍,你想見識什么,盡管開口就是了,但凡是我們做得到的,就展現給你們瞧瞧。”

  阮雷保持著微笑:“你們自幼便是狩獵為生,可能經常需要打兔子,打山雞,打些狡猾的、跑得還快的獵物,所以對于弓箭射術想必是爐火純青,我也不給你們增加什么難度,咱不打會動的,咱就打靶,打不會動的靶子,二位小兄弟意下如何啊?”

  “打靶?”紀評嘻嘻笑道,“阮將軍這多少是有點看不起我倆兄弟了,讓我倆打靶,那實在是過于輕而易舉了吧!”

  “一時半會兒也找不著什么會動的東西讓你們打,沒事,打靶也是可以讓我們大開眼界的。”阮雷朗聲道,“來人吶,上靶!”

  幾名士兵立即搬來了兩個靶子,貼好了靶紙。

  紀評東張西望道:“阮將軍,我倆沒帶弓也沒帶箭,要不我倆先回家一趟,把弓箭取來,你們稍等片刻。”

  阮雷連忙擺了擺手:“別別別,不需要你們回家取,我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上好的弓,上好的箭,一切都已準備妥當。來人吶,給這兩位小兄弟送弓箭來!”

  不一會兒,紀誠和紀評便掛好了箭筒,拉動弓弦適應手感。

  阮雷朗聲道:“射箭者離箭靶十五丈,一人各射十箭,十箭一次性射完,除了取箭、搭箭和瞄靶以外,不得有任何時間間隔!”

  雖然早已習慣了這個世界和這個時代的生活習慣,但江烈每次遇到一些古代特有單位時,都會在心中默默地將那單位換算成自己更為熟知的現代化國際通用單位:蝕骨大陸上的一丈大約是國際單位的三米三左右,也就是說,十五丈的距離就相當于五十米。

  十五丈的射箭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其實打靜止的靶子并不見得就比打運動中的動物來得容易,畢竟打動物或者打敵人的話,目的只是命中,射中要害部位便是將其擊斃,射中非要害的部位也是將其射傷,只要命中對方就算達成目的。

  然而射箭打靶的話,目的就不只是命中靶子這么簡單了,而是要讓箭矢最終釘在離靶心盡可能近的位置。而且靶紙的大小也就只有比正常成年人的面部的兩倍大一點點,在極罕使用弓箭的江烈眼中看來,在十五丈開外瞄靶射箭是一項難度不菲的大挑戰。

  即便如此,紀誠和紀評這倆兄弟依然談笑自若,看起來游刃有余,沒有顯示出絲毫的心理壓力。

  紀誠和紀評二人的動作異常的同步,猶如他倆之間隔著一面鏡子,其中一個人的動作就像是另一個人在鏡中映出的一般。

  咻——

  第一發箭矢射出之后,在場的所有人便都緊緊盯著箭靶,無一不瞠目結舌。

  兩箭都是如出一轍的不偏不倚,如出一轍的正中靶心。

  特別是在場的弓弩兵,不由得都自慚形穢,因為他們在平時的日常訓練中射箭打靶的時候,第一箭往往會射在偏離靶心的位置,甚至射不中靶都是屢見不鮮的家常便飯的事。一般情況下,他們都需要再射兩到三箭方能逐漸找到方向感與準星。

  然而紀誠和紀評都是第一箭就正中靶心,這是在場的大多數訓練有素的正規軍出身的弓弩手所做不到的。

  倘若一箭可以稱之為偶然,稱之為運氣,那么接下來的九箭更是令人嘆為觀止,令人贊不絕口。

  雖然紀誠和紀評并非十箭都正中靶心,雖然他倆也有失手的時候,但是他倆各自的這十箭中,射得最偏的也有八環,大部分還是正好射中十環。

  兩個人加起來的二十箭都已射完,阮雷怔了半晌,方才回過神來,朗聲道:“來人吶,統計環數!”

  根據統計,最終結果公布——紀誠射中九十五環,紀評射中九十六環。滿分也不過一百環。

  紀評放下弓,解下箭筒,搖著頭笑道:“靶心太小了,裝不下十支箭,實在沒辦法,我必須故意射歪幾箭,不然就得箭頭碰箭羽了!”

  江烈不曉得紀評所言是真故意的還是假故意的,但還是由衷地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阮雷熱烈地鼓掌:“紀誠紀評!你倆是真的令人刮目相看!就憑你倆這射箭的水準,就已經超越我們獅炎軍大多數弓弩兵了!至少也超越我了!我曾是神獅國的武狀元,當年在獅南武太學的射科成績也是首屈一指的,即便如此,我也從未在這個距離射出過九十五環以上的這般優秀成績!你們果真是讓我大開了眼界!”

  寥寥二十箭,卻也堪稱是一場絕佳的視覺盛宴。江烈不禁思忖道:“或許這便是傳說中的高手在民間吧。”

  紀誠笑道:“阮將軍說笑了,弓箭是我們吃飯的家伙,這門手藝我們也記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學的,就像學走路和學說話那樣,是比較久遠的事情,在我們還沒有什么記憶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會射箭了。射箭對我們來說就像吃飯喝水一樣重要,我們得打得到獵物,才能有肉吃,才能挺得過缺糧的壞時節。有一句話是怎么說的來著?熟能生巧,對,就是這個道理!”

  阮雷豎起了大拇指:“這下我可算見識到你們射術的精湛了,果然開了眼界。聽說你們上山狩獵,下水抓魚都是無所不能,既然如此,不如這樣吧,你們兩個再展示一下你們在水里的本事。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啊?”

  紀誠和紀評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應道:“沒問題!”

  說干就干,閑言略去,且說這一大伙人下了山,來到了山下停泊船只的渡口。

  此時乃是嚴冬,但紀誠和紀評一到渡口便將渾身衣物卸盡,各自只留了一條貼身的小褲衩。

  他們倆兄弟的肌膚都異常潔白無瑕,倒不像是山里摸爬滾打長大的孩子,更像是養尊處優的少爺公子,不過結實的肌肉塊還是極其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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