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蝕骨火神 > 第二百六十二章 孿生兄弟【下】
  江烈身前那少年冷哼一聲:“你瞧你穿得這么漂亮,有鎧甲有腰帶,里頭穿著的像是一件錦袍,你不是帶著劍嗎?教你一個最簡單的法子,拿劍割下你身上的衣服,割下幾條布條,這不就是現成的繩子嗎?虧你還敢說你是個什么大帥,這么個彎都轉不過去。”

  那少年所言有理,江烈為了讓他們充分信任自己,只得默默順從他們的要求,拔劍割下一段衣襟,收劍入鞘,并將連劍帶鞘的平雪劍輕放在了地上,然后用極其別扭的姿勢用那一段衣襟布將自己的雙手捆在了背后。

  “記得把我的劍帶上,這可是絕無僅有的龍泉寶劍,有錢都買不著的,別給我弄丟了。還有我的腰牌,也一并給我帶上,那可是重要極了。”江烈將自己捆綁起來后還不忘吩咐道。

  “不用你講,少廢話。轉過來,向前走,按照我們說的路線走。”聽到身后的少年這樣說,江烈便轉過了身,老老實實地走到了前面那少年的身前。兩個少年謹慎地走在江烈身后,保持著拉弓狀態,用箭矢對準江烈的身軀。

  這里的山路十八彎,雖然有自古便有人煙,但上山的路徑沿路卻并沒有顯示出太多人工開發的痕跡,大體上保持著原始的自然面貌。

  沒有雙臂的擺動,只靠兩條腿在爬山,過了一段時間,江烈便感覺到了雙腿的酸痛,但聽身后兩個少年不停的指揮,十分明顯,他們兩個體力充沛,講話的聲音中沒有帶著絲毫的喘氣聲,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疲憊之意。

  不知走了多久,江烈終于發現了人工開發的痕跡,映入眼簾的場景簡直與陶淵明的《桃花源記》中描繪的擁有異曲同工之妙——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黃發垂髫,并怡然自樂。

  “弟弟,這個綁著的黑漢是誰啊?”一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蹦蹦跳跳著跑到了江烈身前,將他打量了一番,露出了空缺的門牙。

  江烈身后的兩個少年的其中一個應道:“去去去,你一邊玩去,沒你的事!”

  此時江烈背對著那兩個少年,只聽得到聲音,也不曉得應話的是哪一個,雖然即便他看得到他倆,也照樣是無法分辨,畢竟他倆的外表一模一樣,就連穿著打扮都是如出一轍。

  “等等,小兔崽子,你來給弟弟幫忙,一起看著這個人,我去找村長。”既然適才應話的那個少年是“弟弟”,那么大概此時發言的便是“哥哥”了。

  那小毛孩嘻嘻笑道:“幫你們看人倒是可以,但你得掏鳥蛋給我吃!我就指望你了,我可不能指望弟弟,弟弟一點也不靠譜,從來都不講信用,而且摳門摳到家了!”說著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

  “行,我肯定比弟弟靠譜,說到做到,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就一定給你掏鳥蛋!”那少年說著便收起弓箭,跑向了一間屋舍。

  江烈轉過身,憊懶地笑問道:“弟弟?為什么這個小孩子會叫你弟弟啊?他要是叫你叔叔,叫你叔公,叫你太叔公我都覺得沒什么奇怪的,不過他叫你弟弟可就讓我感到太奇怪了。”

  那小毛孩捧腹大笑道:“這有啥奇怪的,你個笨蛋!他的名字就是叫做弟弟,我爹我娘都叫他弟弟,全村人都叫他弟弟!”

  “小兔崽子,你放屁!”那少年收起弓箭,揪起了那小毛孩的一只耳朵,罵道,“你爹你娘叫我弟弟,你也得湊熱鬧學著他們叫我弟弟,這么多年也都習慣了,我也不想跟你計較什么。這會兒你竟敢說我沒名字,你個小兔崽子是不是屁股癢了?”

  那小毛孩痛喊道:“你亂講,你畫虎卵,你胡說八道!我哪里有說你沒名字,我說你沒名字了嗎?我說的是弟弟就是你的名字!”

  那少年用另一只手揪起了那小毛孩的另一只耳朵:“小兔崽子,這有什么區別?有什么不一樣的嗎?怎么可能會有人名字叫弟弟?我是有名字的,我叫紀評,記住沒?”

  “好啦好啦,記住了弟弟!”那小毛孩面紅耳赤地掙扎道。

  江烈這才知曉原來眼前這個少年的大名叫做紀評,見他們兩個這般打打鬧鬧,忍俊不禁,內心卻油然而生一股傷感的情緒,不由得聯想到了一句詩——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

  或許他們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祖國有大片國土淪陷,或許他們也不是不知道山外的世界遍地烽火、處處狼煙,或許他們也不是不知道他們的敵人并沒有離他們太遠。只不過他們在他們賴以生存的玳山之上,遠離塵囂,沒有被敵軍的鐵蹄踐踏過,他們依然安居樂業,不曉得居安思危。

  片刻過后,“哥哥”扶著一個鶴發老者緩步走來。

  那鶴發老者見到江烈,拱手道:“敢問閣下從何而來?”

  江烈將那老者打量了一番,看他慈眉善目的,應該是個德高望重的老人,應該挺好說話的,便勉勉強強地低了下頭以示禮貌:“在下是神獅國人,是神獅軍團皇家獅炎軍的大帥,我姓江,單名一個烈字,因貴國有難,奉神獅國昇凡皇帝之旨意,率領麾下大軍翻山越嶺前來援助貴國,只為了幫助貴國驅除敵軍,重歸太平盛世。”

  那老者瞪大雙眼,捋了捋白須:“閣下的意思是說,你是神獅國的軍官?”

  江烈連忙點頭道:“是這樣的,沒錯,我的腰牌就在哥哥或者弟弟手里。”

  “哥哥”從懷里掏出了江烈的腰牌,遞給了那老者:“村長,我跟紀評都不認得字,也不曉得這上頭歪七扭八地寫的是些什么玩意兒,你老人家念過書,認得字,你看看這上頭寫了啥。”

  那老者瞇著眼將腰牌的正反面都端詳了一番,一拍大腿:“紀誠啊,你跟你弟弟冤枉好人啦!快快給人家松綁啊!這是神獅國神獅軍團的江大帥,是咱們的友軍啊!”

  村長一言既出,紀誠和紀評倆兄弟不敢怠慢,連忙三下五除二地為江烈松了綁,并將腰牌和平雪劍還給了他。

  紀誠和紀評二人走到江烈身前,異口同聲地抱拳道:“請江大帥恕罪!”

  江烈將腰牌掛回腰間,佩好了平雪劍,微笑道:“我哪敢怪罪你們吶,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們的防范意識很強,挺不錯的,畢竟我確實鬼鬼祟祟的,確實是非常可疑。”

  村長問道:“敢問江大帥造訪我玳山,呃,有何貴干啊?”

  “村長先生,不知你是否知道,前段時間,玳山附近的象軍據點被一場燎原大火燒了個精光。”江烈反問道。

  村長點了點頭:“確有此事,莫非?”

  江烈點頭道:“沒錯,是我干的。那天,我軍分頭突襲玳山附近的象軍據點,卻不料中了敵人的埋伏,為了全身而退,我在迫不得已之下,放了那場燎原大火,不得不撤退。我軍那天選擇來玳山的水泊周圍突襲象軍據點,別無他意,就是想要解救玳山上的老百姓們。我知道,現在玳山上不只是有你們本地人,還有許多從淪陷區逃難來的外鄉人。”

  “江大帥,請,里邊請!”村長做出了邀請的手勢,并吩咐道,“紀誠紀評,你倆腿腳快,先去給江大帥泡好茶!”

  “是!”紀誠和紀評說著便飛快地跑走。

  那小毛孩也蹦跶著跟著紀誠和紀評跑去。

  到達了村長的屋舍后,江烈坐到了一塊木凳上,這間屋舍的內部格局頗有山野氣息,有點類似于三刀谷羿衷散仙史竹天建的屋子。

  接過茶杯后,江烈輕輕抿了一小口,道:“村長,我麾下有大軍就駐扎在岸邊,不知村長能否安排點船只,把我麾下的將士們接來山上。”

  “當然可以,特別歡迎!”村長咳嗽兩聲,“紀誠,你可得罪了咱虬誓國的救星,這事就交給你去辦了。紀評,你跟你哥哥一樣,你們兄弟倆一起去,你倆干什么事都快,這么重要的事可別慢了。”

  “放心吧村長!”紀誠和紀評異口同聲道,說著便一同要離開。

  “鳥蛋!我的鳥蛋!”那小毛孩攔住了紀誠,大喊道。

  紀誠拽起那小毛孩:“再幫個忙,我給你掏鳥蛋,順便再給你烤只鴿子!”說著便拽著那小毛孩跟紀評一溜煙似的跑了。

  村長和藹地微笑道:“紀誠跟紀評這倆兄弟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飛毛腿,也是出了名的孩子王,偌大個玳山,一大半的小孩子都喜歡他們倆兄弟,因為他倆上山能打獵,下水能抓魚,跑得過山兔,賽得過野豬,經常不要好處,打到一頭大野豬,就是見者有份。所以啊,不僅是小孩子,十里八鄉的鄉親們都喜歡這倆兄弟,有什么事也都喜歡叫他們幫忙,他們也都總是樂于助人。”

  江烈思忖道:“看來這倆兄弟不僅手腳快,還挺乖,挺聽話,還會樂于助人,倘若把這倆小子納入我獅炎軍的麾下,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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