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蝕骨火神 > 第二百四十九章 出征虬誓
  將出征的事宜通知完畢后,江烈回到了江府,進入房間,找到了袁南兒,一時不知如何啟齒。

  見江烈愁眉不展,袁南兒便率先問道:“怎么了?你好像看起來不太開心。”

  其實江烈從不害怕沖鋒陷陣,也不畏懼流血犧牲,他之所以滿面愁容,是因為他知曉此番出征,必定是要打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打上幾年也說不定。

  只要一刻見不到妻兒,江烈就會思念一刻。倘若一去三年五載,他便得惦記三年五載。而且倘若真的得在前線奮戰三年五載,他就見不到江念恒的成長,無法陪伴他那稍縱即逝的童年,也無法在第一時間見證重建后的江家莊竣工。

  江烈只能實言相告:“虬誓國遭到了象湄國的入侵,大片國土淪陷,所以向我們神獅軍團求援。神獅軍團派遣出征去抗象援虬的,是我們獅炎軍,全軍出擊。”

  袁南兒不由自主地踉踉蹌蹌后退兩步,問道:“這場仗,多久能打完?你們什么時候可以回來?”

  江烈緩緩上前,將袁南兒一把攬住,柔聲道:“傻瓜,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戰爭的這種事,豈能提前預知?可以肯定的是,這比上次在北疆的獅鯉大戰要難打得多,畢竟敵軍已經占領了大片地盤,我們必須先收復失地,而非單純打敗敵軍。”

  “這太意外了。”袁南兒依偎在江烈懷中啜泣道,“你們……什么時候出發?”

  “事不宜遲,明天一早就得在南城門口點卯。明早出發,就是不曉得何時方能歸來了。”江烈輕撫著袁南兒的后背,輕輕嘆氣。

  袁南兒撅起了嘴,整張臉皺成了苦瓜一般:“不到一天的準備時間,我也沒法像上次那樣再為你畫一幅畫。”

  江烈微微一笑:“我哪還舍得讓你再畫什么畫呀。這回跟上次在北疆,區別又很大了,恐怕難以有書信往來,我的信或許可以送到咱家來,但你寫的信恐怕難以送到前線。畢竟當年我們就是一直在北疆,主要都是在惑山上防守,而這回我們需要四處征戰,需要收復失地,居無定所。”

  “沒事的,你在前線就專心打仗,有空就好好休息,好好吃飯,好好睡覺。”袁南兒緊緊摟住江烈的腰,“你可以不用寫信的,前線會有戰報傳來,我只要能夠知道你平安無事,就足夠了。我……我會好好照顧念恒,等你旗開得勝,等你平安凱旋。”

  江烈低下頭,將額頭靠在了袁南兒的額頭,柔聲道:“我一定要旗開得勝,一定會平安凱旋。等我回來,等我。”

  袁南兒眼神迷離,吐氣如蘭:“烈,我會的,我會等你回來……”

  當晚,江烈對著鏡子試了戎裝,在原先戰斗用的鎧甲之外又套上了黃馬褂,還披上了晉山縣百姓送的手工披風。

  這披風可真有來頭,是晉山縣的紡織大師親手縫制而成,一片火紅,上面繡著一個耀眼的大金篆字——帥。雖然極其簡潔,但顯而易見地表示出了江烈的大帥身份,頗顯王者霸氣。

  吟風和聽雨舉著蠟燭為江烈照明,袁南兒將他好生打量了一番,忍俊不禁:“著實英俊,著實瀟灑。”

  江烈端詳著鏡中自己的形象,也深有同感,笑道:“我也就出征的時候這樣穿穿,漲漲士氣,實戰的時候可不敢穿成這樣,這樣太過于耀武揚威了。”

  次日凌晨,江烈草草吃了幾口飯之后,全副武裝地抱著江念恒走到了大門口。

  此時的江念恒已經過了周歲生日,是個實打實的大胖小子,他睜著一雙明眸大眼緊緊盯著江烈,嘴角淌著口水,嘴唇輕輕碰撞,輕輕地吧唧吧唧著發出了“吧吧”的聲音,就像是在叫“爸爸”。

  江烈輕輕地在江念恒的額頭吻了一下,低聲道:“我回來之后,你大概已經會走路了,也會說話了,會長得比現在高,比現在胖,也比現在漂亮。萬分抱歉的是,你擁有一個不稱職的父親,但你要知道,你的父親之所以在父親這個身份上不稱職,是因為你的父親要做一名稱職的軍官,一個稱職的忠臣,一個稱職的馭火人。自古忠孝難兩全,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為了驅除外敵,解救友邦,我不得不暫時先把我心心念念的家人們放下。希望你懂事之后不要怨我,不要恨我,希望你能夠理解我。”

  “烈少,快到點卯的時辰了。”馬夫牽著騏墨,提醒道。

  江烈將江念恒轉移到了安嬤嬤的懷中,在馬夫的攙扶下,跨上了騏墨。

  “烈少,保重啊!我們都會等你回來的!”吟風、聽雨、邀月和摘星齊聲喊道。

  “駙馬,一定要凱旋!”問天說著便向江烈行了一軍禮。

  “駙馬,注意安全啊!”映梅頓時泣不成聲。

  江烈微笑道:“映梅,別哭了,我一定會回來的。在家好好伺候南兒,也好好伺候自己,等我回來之后,都別變瘦了!誰要是掉了一兩肉,我就抽她一鞭子,誰要是掉了一斤肉,我就抽她十鞭子!”

  袁南兒強顏歡笑著朗聲道:“旗開得勝!”

  “平安凱旋!”江烈向袁南兒輕浮地挑了一下眉頭之后,便立刻揮鞭策馬,向南奔去。

  江府上上下下全府的人都到大門口為江烈送行,除了依然在酣睡的江洛。其實江烈心知肚明,江洛縱有千言萬語,也是一切皆在不言之中了。

  神獅城南門口,獅炎軍全軍集結,江烈手持滅揚斧,身騎騏墨馬,威風凜凜地在大軍隊伍的最前方來回逡巡。

  點卯完畢后,徐有志身著一身盛裝,登上了城門樓子,高舉起佩劍,朗聲道:“獅炎軍的將士們,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如今友邦有難,我神獅軍團自當相助!祝獅炎軍馬到成功,所向披靡!我在神獅城等你們凱旋!”

  江烈一聲令下,江字帥旗便高高揚起,震天動地的號角吹響。

  “開——拔!”江烈一聲清嘯,將士們口口相傳,大軍便都邁出步伐,向南啟程。

  出征的路上,獅炎軍每天都要唱《強軍戰歌》,但江烈覺得《強軍戰歌》已經不足以作為此時的戰歌了。畢竟《強軍戰歌》唱的主要是備戰,而江烈認為此時獅炎軍需要一首全新的用于征戰的戰歌。

  思前想后,江烈將目標選定在了經典的歌頌岳飛的豪歌——《精忠報國》

  當然,歌詞肯定是不能照搬的,所以經過一番思忖之后,千修萬改,江烈終于為全新的獅炎軍版的《精忠報國》的歌詞定了稿。

  此時,獅炎軍的大軍正駐扎在獅南休整。這天晚上,營帳之內,江烈挑燈看著自己寫好的歌詞,不禁低聲唱道——

  “狼煙起,江山北望。獅旗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大河水茫茫,普天下縱橫間,誰能相抗。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我愿守土復開疆,堂堂神獅要讓四方,來賀!”

  歌詞有做修改的地方倒也并不多,將“龍旗”改成了更為貼切的“獅旗”,將蝕骨大陸上沒有的“黃河”改成了“大河”,又將不適合獅炎軍的“二十年”改為了“普天下”,還有將那個“國”改成了獅炎軍實際上效忠的“神獅”國。其余的歌詞都是照搬原版。

  然而,此時還并非傳唱這首歌的時候,畢竟大軍還未曾到達戰場,還未曾有人“埋骨他鄉”。

  驀地,一陣悠揚清朗的琴聲傳進了江烈的耳中。

  “彪兄!”江烈收起寫著歌詞的紙張,朗聲喊道。

  段彪迅速跑入營帳,行了一軍禮:“大帥有何吩咐?”

  江烈問道:“哪兒來的琴聲?誰在彈琴?”

  “大帥,你說的什么傻話?這會兒還能有誰彈琴?當然是獅炎乙軍的文將軍啦。”段彪應道。

  江烈起身,披上了披風,抄起了平雪劍:“走,來去看看。”

  文三變正坐在一棵樹下彈奏瑤琴。江烈雖不太了解音樂的藝術,但也聽得出曲調悲涼,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圍觀的將士并不在少數,為了不打攪文三變的撫琴興致,江烈示意有看到自己的將士們都不要行禮,都不要出聲。

  一曲奏畢,文三變睜開雙眼,看見了人群中最為顯眼的江烈,連忙起身行了軍禮:“卑職文三變參見大帥!”

  江烈微笑著鼓掌:“好曲!彈得好!這是什么曲子?”

  文三變應道:“回大帥,此曲是在獅南傳承了數百年的名曲,表達了在外游子的思鄉之情。此處離我的故鄉,離我的母校,都不算太遠,所以我就有感而發,彈奏了這首曲子。”

  “原來如此。”江烈點了點頭,“想必大家都或多或少會有思鄉之情,或許此處也是不少人的家鄉。不過,沒有一個人能夠回家,這是比較可惜的。因為我們是要去打仗的,不是出來游山玩水的。等咱們得勝歸來,歸途之中,有路過誰家的,我允許他回家看一眼。咱獅炎軍有很多將軍畢業于獅南武太學,所以到時候,若能打勝仗,活著回來,你們都可以回母校,跟你們的師弟們分享戰斗經驗,炫耀炫耀你們的戰功,給師弟們做好榜樣!”

  獅南武太學,不僅是畢業于那里的將士們無法忘卻、永遠懷念的母校,也是江烈這幾年來一直心心念念的一個所在。

  茴香,令江烈深感愧疚的一個女人。自從當年將她送去獅南武太學,江烈還未曾見過她一面,也不知曉她在獅南武太學過得如何,所以他暗自起誓,一旦凱旋,必定要路過一下獅南武太學,看看茴香的日子過得是否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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