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蝕骨火神 > 第二百四十三章 伏虎
  “威斕大王,這便是為虎大爺們特地準備的八抬大轎!”江烈指著前面的壯觀景象,又咳嗽兩聲,朗聲道,“弟兄們,我身旁這位便是虎大爺們的大王——威斕大王!大家伙兒一起叩見威斕大王!”

  為了不讓虎精們感到眼熟,被安排來抬轎子的“群眾演員”都是來自于金富亮麾下的晉山縣官兵。靠近江烈的幾個官兵會了江烈的意,便率先跪下叩頭:“叩見威斕大王!”

  后面的官兵也接二連三地跪下,由于人數眾多,所以“叩見威斕大王”的呼喊聲此起彼伏,并不整齊。

  然而威斕大王還是倍感欣慰,笑得合不攏嘴。

  江烈畢恭畢敬道:“請大王先上轎!大王盡管放心,這一路上定然暢通無阻,不會有人攔轎,不會有人搗亂。”

  威斕大王大笑道:“攔轎?應該不會有人有這個膽吧?哈哈哈哈哈!”

  不知過了多久,所有虎精終于都坐上了轎子。

  為了營造熱烈的氣氛以進一步麻痹虎精們的心智,江烈還特意吩咐金富亮雇了一隊專接紅白喜事的鑼鼓隊。那鑼鼓隊在轎隊的最前方敲鑼打鼓,吹嗩吶。一時鑼鼓喧天,熱鬧非凡。

  江烈徒步跟在威斕大王的轎邊,跟威斕大王有說有笑,逗得威斕大王一直喜笑顏開,合不攏嘴。

  熱熱鬧鬧,融融泄泄。伴隨著歡聲笑語,轎隊陸陸續續走出了城門,江烈的心情越發緊張。

  城外的大平原上,大片被五花大綁著的活牲畜映入了眾人的眼簾。

  威斕大王望著前方數不勝數的牛羊驢騾,垂涎欲滴,一張血盆大口長得足以塞得下一顆大西瓜,猶如酒鬼見了陳年佳釀,更似饞貓見了紅燒鯉魚。

  江烈笑道:“大王,前方便是晉山縣的老百姓們眾籌出來的新鮮的活牲畜,知道虎大爺們好這口,這些全部都是要孝敬虎大爺們的!待會兒就請虎大爺們盡情享用這些美味。”

  說話間,轎隊已然將那些活牲畜包圍了起來。

  按照原計劃,包括江烈在內的所有“群眾演員”都開始有秩序地悄悄離開。

  就在虎精們洋洋得意地端詳著那些活牲畜時,撤退的“群眾演員”跟埋伏著的騎兵們已經完成了交接。

  虎精們猝不及防之下,四面八方登時冒出了驚天動地的馬蹄聲與殺喊聲。

  這是第一批騎兵,或持弓弩,或執長槍,浩浩蕩蕩地從四面八方沖出,射箭的射箭,擲槍的擲槍,擊倒了外圍的不少還在不知所措的虎精,隨即都調轉馬頭,向后奔去。

  第二批騎兵風馳電掣,每個人都高舉著耀眼的火把,包圍住了虎精,扔下火把,立即調轉馬頭,向后狂奔。

  熊熊烈火形成了一道火焰包圍圈,將虎精們牢牢圈住。與此同時,第三批騎兵已然提著油桶策馬奔騰,不出意外地將各自手中的火油潑到了火圈上,油助火勢,火圈的高度登時拔起數丈,火圈仿佛變成了火柱。

  江烈迅速換上了一身披掛,騎著騏墨,眺望著沖天的火焰包圍圈,輕甩左手,釋放出了一群火雕,輕甩右手,又釋放出了一群火鷹。火雕與火鷹振翅騰飛,倏地飛進了火焰包圍圈之中。

  痛苦的虎嘯穿透烈火的壁壘,響徹了整個平原。

  “爾等虎精,束手就擒!投降從寬,反抗從嚴!”平原上的所有將士們富有節奏感地齊聲吶喊道。

  喊了一陣之后,火圈中終于傳出了求饒的喊聲——“投降!我等愿意投降!”

  江烈舉起令旗,朗聲道:“滅火!”

  又有一批騎兵提著水桶沖向火圈,不一會兒,沖天的火勢便被水澆得只剩下不到膝蓋的高度。

  江烈手持滅揚斧,策馬沖向包圍圈,在圈外勒馬停步朗聲道:“威斕大王可還活著?威斕大王可還活著!”

  “秦卓毅!”包圍圈中緩緩站起一個灰頭土臉的高個,正是威斕大王,他注視著江烈,顫抖著朗聲問道,“你……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江烈朗聲應道:“神獅軍團皇家獅炎軍大帥——江烈!秦卓毅不是我的名字,我姓江名烈,聽說過我的名號嗎?”

  威斕大王雙腿一軟,訝異道:“江烈?原來你就是江烈!早聽說江烈有毀天滅地的本事,今日我等算是領教了,果真名不虛傳!我能夠中你的計,死在你手中,倒也不算丟人現眼!”

  謠言的可怕性再次被江烈所領略了,在威斕大王聽說的版本中,江烈竟然都能夠毀天滅地了。雖然江烈著實尚未擁有毀天滅地的本事,但這個謠言在此展現了不俗的正面意義,畢竟讓威斕大王一聽到江烈的名號便完全失去了王者的威風。

  江烈正色道:“你若乖乖束手就擒,我是不可能會要了你的命的。我先問你,愿不愿意棄暗投明,愿不愿意做我的部下?”

  威斕大王連連點頭:“只要江爺能夠饒我和我的弟兄們不死,我等定然為江爺殫精竭慮,唯命是從!”

  江烈滿意地點了點頭,問道:“你們是打哪兒來的?是因何成精?為何會盯上晉山?為何要占山為王?”

  威斕大王應道:“我等的祖先是數百年前因飲了龍血而得以修成人身,自那時起,就在山林中過著原始的生活,可以說是擁有了人形,卻不曾擁有像人類一樣的文明。自我父輩起,我等便走出了山林,融入了人類的城鎮,讀書識字,像人類一般過著平常的日子。”

  “既然如此,你們為何不繼續像這樣跟我們人類和諧共處呢?為何非得攻打晉山,讓晉山派死了那么多人,還讓晉山縣民不聊生。為什么?”江烈質問道。

  威斕大王嘆了口氣道:“我等倒也并非一直就不想跟人類和諧共處,只不過……我等二百多弟兄本在琳穆喀河那里修河堤,以此謀生,都是拖家帶口的。我等每天都是勤勤懇懇地干活,但我等的工錢卻是被一拖再拖!本該屬于我等的工錢,被上級克扣,上級被上級的上級克扣,他們管事的有錢逛窯子,有錢養小老婆,就是沒錢給我等發工錢!”

  說著,威斕大王愈發義憤填膺:“沒錢拿,還干個屁!我等一次次向管事的討錢,他們每次都說要等上級撥款,等了一天又一天,等了一個月又一個月,我等就是無論如何都等不到他那所謂的撥款!我等壓根沒法過日子!所以,我就尋思著,與其被人欺壓,不如奮起反抗!”

  江烈蹙眉問道:“奮起反抗?你們反了嗎?”

  威斕大王搖了搖頭:“要想殺了那些狗貪官,倒也算得上是輕而易舉,但日后我等該何去何從卻成了問題。所以,我決定自立為王!先占據一個屬于我等的根據地,立足穩定后,再把家眷接來,然后去找那些狗貪官報仇!于是,我等便選擇了晉山這塊肥肉,就攻占了晉山,做了山大王。”

  江烈冷笑道:“所以你就活成了自己憎惡的模樣。你們被別人欺壓,沒法過日子,就要來禍害別人,讓別人沒法過日子?”

  威斕大王垂下了頭:“我知錯了,我現在后悔了,還請江爺責罰!”

  “責罰?”江烈點了點頭,“責罰還是得責罰的,你們先跟我去我們討虎聯軍的駐地走一遭。”

  閑言略去,且說威斕大王以及他還活著的弟兄們都跟著江烈回到了討虎聯軍駐地。

  江烈量虎精們不敢再做什么動作,便沒有給他們設置任何枷鎖禁錮,就讓他們自由參觀駐地,還請威斕大王到總部的營帳里做客泡茶。

  “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要敢當。”江烈為威斕大王遞上了一杯熱茶,“讓你當眾跟晉山縣的百姓們道個歉,不過分吧?”

  威斕大王接過茶杯,連連點頭:“不過分,當然不過分,我說過了,我等為江爺唯命是從,江爺叫咱干啥,咱就干啥。”

  江烈微笑道:“很好,對了,你有人類的名字嗎?”

  “有!”威斕大王應道,“我姓侯,大名叫侯威斕,占領了晉山之后就用自個名字取了個王號,所以叫威斕大王,現在我歸順于江爺,就再也不叫威斕大王了,去了大王這倆字。”

  江烈飲了一口茶:“侯威斕,很好。等你跟晉山縣的老百姓們道歉后,我會幫你們報仇的。那些克扣工錢的貪官污吏,必須受到嚴懲!”

  侯威斕瞪大了雙眼:“這是我等的私仇,豈敢麻煩江爺親自出馬啊?”

  江烈微笑著搖了搖頭:“此言差矣。貪官污吏是國家蛀蟲,是天下人的公敵,我只要上報朝廷,自然會有相應的人員去調查處理那些貪官污吏的。當然,我希望這相應的人員,就是我。我倒想看看,這些貪官污吏究竟是些什么貨色!”

  江烈完全看得出,侯威斕這一眾虎精,本性并不壞,之所以占山為王,禍亂人間,究其原因倒也堪稱是官逼了民反了。

  這些虎精,一個的戰斗力就能頂上數十甚至上百個普通戰士,江烈自然青睞他們,即便是需要用盡千方百計,也會盡可能將他們收入自己麾下。日后,他們都可以成為抵抗龍族侵略的強悍力量。

  所以,此時江烈必須籠絡住虎精們的心,讓他們能夠由衷地聽自己的話,盡心盡力地效鞍前馬后之勞。

  而且,收這一眾虎精為部曲,于江烈與虎精們雙方而言,是絕對的雙贏。

  晉山派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回到了晉山,收拾原屬于自己的根據地。晉山縣的官兵們回到原部,重歸原來的日常工作。

  聽說虎精被降服了,晉山縣的百姓們陸陸續續開始將信將疑地出門。一夜之間,晉山縣便逐漸恢復成了原來的生氣。

  而虎精們都暫住在討虎聯軍駐地,都老實巴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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