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十都九曜八極七元六司五老爭道果 > 第227章立大功者受上賞!北蛟青將鎮樓蘭!
  征西軍大營,若順流而下,順著孔雀河奔行一百二十余里,就是樓蘭國都所在位置。

  若青州第十八營士卒,全程激發“軍團武技:神速”,至多一個半時辰,就可抵達。

  張百歲腳下生著青風,扭頭詢問牛背上的姜塵:

  “一口氣奔行至國都?”

  姜塵先是一愣,轉過頭,凝望著眾多青州士卒身上的甲胃及兵器,隨后毅然決然地搖了搖頭。

  三千青州士卒全程不停歇神速前進,固然能爭取一些時間,至多晌午前,就可抵達國都附近。

  但是——

  為了急行軍,就匆匆耗去士卒體能,無疑是一種極為不謹慎的行為!

  “越是時間緊迫,越要小心謹慎!”

  “穩健,才是王道!”

  待三千青州士卒神速奔行約六十里后,抵達一處無名黃土山,約百丈高,姜塵終于開口,吩咐眾人暫且休息一段時間。

  “停下,歇息一會兒!”

  姜塵輕拍儲物袋,從中取出葵菜與蔥,茶葉,還有百余斤半熟的羊肉,隨后命令百余名昨日還是民夫的青州新卒,伐木,燒水,煮茶,熬一鍋肉湯。

  然后。

  他一個瞬步,就登上了黃土山最高處,以天眼眺望國都方向。

  足足觀察了半盞茶功夫,姜塵才一臉陰沉地走下山,顯然是看到了一些特殊情況。

  沒過多久。

  食物的香氣彌漫。

  張百歲扭頭看了姜塵一眼,然后主動走至一口大鍋前。

  他舀起一碗飄著些許油花的葵菜湯,與數十名青州新卒,同席吃喝,大口啃著燒餅。

  在張百歲看來,當將軍的,應當愛兵如子。

  就如吳起一般,跟最下等的士兵穿一樣的衣服,吃一樣的伙食,睡覺不鋪墊褥,行軍不騎馬乘車,親自背負著捆扎好的糧食和士兵們同甘共苦。

  有士兵害著惡性毒瘡,吳起就用嘴替他吸吮膿液。

  “這才是最優秀的將軍!”

  所以,張百歲希望通過言傳身教,讓姜塵間接感受并理解這一理念。

  然而——

  在眾多士卒艷羨的目光中,姜塵仍然一臉悠閑,手里捧著的羊肉湯,肉量豐厚,表面還飄著幾十段青翠的蔥花,香氣撲鼻。

  此刻,若是大將軍衛煊見到二人飲食情景,定然會譏笑張百歲所習兵書過于落后。

  “將軍的才能,是激發士卒對勝利的渴望!”

  “只要讓他們知曉,如果仗打贏了,要什么都有,才是最重要的!”

  “帶兵打仗,需要的,絕不是行仁義教化之道,將帥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贏!”

  待眾人茶足飯飽,姜塵冷凝著臉,大步走至三千士卒中央,聲如雷震:“想吃肉嗎?”

  眾士卒奔行六十里,體能嚴重消耗,此刻也不過混了個半飽,舔了舔嘴唇,皆齊聲呼喝:

  “想!”

  姜塵眸光熾烈,朗聲道:

  “軍情緊急,本將隨身攜帶的肉食,也不過一千斤半熟羊肉,若是所有人分,連湯都喝不上!”

  “所以!”

  姜塵輕蔑一笑,放聲如雷:“有能耐的人吃肉,沒能耐的人喝湯,誰讓你小子不爭氣呢?”

  聞聽此言,立即就有士卒大吼:

  “將軍,什么才算有能耐啊?”

  姜塵微笑答道:

  “沿河繼續向前,奔襲三十里,就有樓蘭士卒約二千四五百號人,在執行著一項重要任務。”

  “誰能殺掉敵人,誰就是有能耐的人!”

  部分士卒心中一震,當即握緊了手中兵刃,不由生出了些許緊張情緒,想起了家人。

  姜塵眸光轉冷,譏笑道:

  “怎么,這就怕了?”

  眾多士卒受激,皆大吼請戰,全場氣氛漸漸燥熱了起來。

  “這才像話!”

  姜塵神色澹然,揮了揮手。

  在眾多士卒的注視下,戰力癡兼糧臺官汪峰宰推著一車藥草,大步走了出來,朗聲說道:

  “將軍從征西軍大營庫房內,刮來大批藥材,只要不死,就能保爾等痊愈!”

  姜塵點頭應下此事:

  “嗯,是我說的。”

  聽得此等許諾,除張龍象遺留下來的一千老班底,其余二千士卒,皆向“姜將軍”投去感激的目光。

  畢竟,在戰場上,重傷就幾乎等同于死亡,唯有耗費價值數百兩紋銀的藥材,方能保住一條性命。

  姜塵趁熱打鐵,許下了第二個承諾:

  “本將軍曾吃過七彩神君的蛇膽,此事,你們當中很多也十分清楚,故本將軍有著一雙千里目,無所不察!”

  “你們在戰場上的任何表現,是好兵,還是孬種,本將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立大功者受上賞,立小功者受下賞,有誤者罰,侵吞士卒功勞及逃亡者殺!”

  說到最后十幾個字的時候,姜塵的語氣愈發嚴厲,如蒼穹一般威嚴浩瀚的眼眸,凝視著在場三千士卒。

  自古以來。

  士卒最厭惡的,從來都不是死亡,反倒是尋常士卒拼上性命,好不容易得到些許功勞,卻被伍長、什長、屯長等下級武官侵占。

  聽到姜塵的第二個承諾的時候,三千青州兵不由愣了半晌,彼此對視,皆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高興、喜悅、不可置信等諸多情緒。

  姜塵也不廢話,取出赤魂寶弓,拉弦就射。

  數百丈高空,兩頭成精禿鷲穿過云層,還沒尋得獵物,就被一箭射穿心臟,心連心,落了下來。

  眾兵卒這才反應過來,咱“姜將軍”是神射手,擁有一雙千里目,又有何稀奇的?

  一想到這。

  所有士卒再無半點疑惑,士氣猶如坐火箭一般,騰騰飆升!

  姜塵扭過頭,笑吟吟地看向某普通老年青州斗將:“老屯長,此番戰前激勵士氣,您覺得表現如何?”

  張百歲被后浪拍在了沙灘上,沉默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老夫本想最后教你一些東西,但現在看來,用不著了,依老夫看,你除了些許‘結硬寨,打呆仗’的耐心,已然稱得上將軍二字!”

  姜塵抱拳,誠懇回道:

  “多謝老屯長教誨,小子必定銘記于心。”

  “若日后果真遇上持久難啃的敵人,必如您所言,結硬寨,打呆仗,絕不冒進!”

  張百歲聞言,郁悶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撫須笑道:“你小子,將來若是當了青州大將軍,可不要忘了老夫。”

  姜塵亦笑著回了一言:

  “茍富貴,絕不相忘!”

  說完。

  三千青州士卒斗志昂然,拔營,向西北方位奇襲而去。

  …………

  沙海。

  此地位于國都約有三十里,本是二萬青州軍臨時駐扎的區域,卻慘遭十億方沙土覆蓋。

  二萬余青州軍,被困于沙海界中,至少也要等到明夜丑時三刻,方能脫出樊籠。

  “衛老將軍,沙土上空,似有異動!”

  偏將軍洪武緩緩睜開雙眼,眸光上探,仿佛穿透了蘊含神器靈力的沙層,望到了外面的世界。

  衛安國也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隨手從夾袋中取出一具古舊龜殼,以文火溫和灼燒片刻,龜殼裂出十余道丑陋斷紋。

  當看到這些斷紋的時候,衛安國不由胸膛起伏,驚怒交加道:“這群西域蠻夷,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發生什么事了?”

  洪武驚異,意識到“異動”絕非小事。

  衛安國隨手一揮,數道靈光融入龜甲,使其上空顯現出一層半透明光幕。

  畫面中。

  二千余樓蘭士卒嚴陣以待,似乎是在保護著三名衣著華麗的年輕人。

  洪武定眼看去。

  三位年輕人,皆身著青狐絲扣袍,剪裁的十分得體,非富即貴,尤其是頭頂的絲纓珠冠,上面插著一根孔雀翎。

  “這是樓蘭王室的標志!”

  衛安國語氣嚴肅,沉聲說著:“他們應當都是樓蘭王的子孫,擁有著王權之力。”

  洪武終于看清了三名年輕王室的所作所為,勉強壓住怒火,但臉色已經難看得不成樣子:

  “他們在硬化沙土!”

  如洪武所言,三名樓蘭王室子弟此刻的行動,就是以王權之力,命令腳下樓蘭國土持續硬化。

  事實上。

  二萬余青州軍被困于沙海界,倒也沒有性命之憂,隨身攜帶的干糧與水,也能勉強支撐。

  但是——

  當脫困的那一刻。

  二萬青州軍回歸現實世界,所身處的位置,自然是十億方沙土內。

  若這些沙土持續硬化下去,必然導致一部分士卒來不及挖開泥土,活活窒息而亡。

  一想到這。

  洪武面赤如火,目眥欲裂,當即就想拿出烈弓,轟轟烈烈地射殺那幾個樓蘭王室子弟。

  卻不料,衛安國再度開口:

  “不過!”

  “事情還有轉機!”

  衛安國嘿然冷笑一聲:

  “張百歲老弟,已經帶著三千青州士卒,奇襲而來。按照本侯卦象所示,北蛟青將鎮樓蘭!”

  “這北蛟青將,必定……應當就是張百歲,他蟄伏教習室數十年,如今潛龍出淵,必定能大放異彩!”

  洪武聞言,帶著一絲疑惑:

  “衛老將軍,您的語氣里,似乎有些不夠肯定?”

  “沒什么,錯覺罷了。”

  衛安國總覺得【北蛟青將】另有其人,但一時之間,他也想不到其他可能,也未曾料想到,姜塵短短數月,就飛躍般地晉升成了荒野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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