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淵他們每人采了根茭草含在嘴里,然后在河里找了個位置,又派人在岸邊看著。
大概在水里站了十幾分鐘,不見南軍哨探,譚淵怕在水里長時間不好,又叫全軍上岸。
剛休息了片刻,前面有人來叫,南軍來了。
大伙趕緊又匆匆往河里跑。
上千人下餃子似的往河里跳,河里全是茭草,跳下去彎腰之后就幾乎看不到人影,朱高煦有部份人聽了宋猛的話,躲到橋下面,都不要把頭埋在水下。
這部南軍是哨探,只有幾十騎,他們來的剛好,沖過月漾橋沒多久,潘忠和楊松帶著大股的兵馬往雄縣去了。
潘忠和楊松這波人差不多有上萬人,亂哄哄的沖過月漾橋,也沒人注意橋下面的水里偶而會有波動。
最后一股人經過橋時,有一百人左右留下,守在橋上。
譚淵這會也站在橋底下,和王斌等人站在一起。
他們默默的等南軍經過。
然后就在等時間。
潘忠前軍有少量騎兵,后面全是步兵,步兵跑過去比較慢。
所以他們等了大概有一刻鐘。
“動手。”譚淵這時一聲獰笑,拔出長刀。
嘩啦,水里的燕軍紛紛出面,譚淵和王斌等幾員大將快速靠岸。
后面幾乎和原歷史差不多,潘忠和楊松還沒到雄縣,已經遇到一股南軍逃兵說雄縣沒了。
潘忠和楊松大驚失色,沒想到這么多,半天時間不到就被攻破。
楊松大罵:“朱威誤我。”
朱威是他副將,他走之后,都叫朱威好好守著雄縣,防止燕軍襲城,還讓朱威,派十隊哨探在城外,因為萬一燕軍來圍,有哨探可以報信。
也正是這樣的安排,他們得到哨探的報信,過來支援的。
潘忠還和他考慮要不要去雄縣,前面已經有人在叫,燕軍可能要從雄縣出來了。
兩人嚇的趕緊帶著大軍回程。
不料回到月漾橋,卻是黑壓壓一片南軍在守著。
此時他們已經進入白洋淀,原路退回都不可能,前后都被圍著。
潘忠和楊松只能大叫,沖過去,只有沖過去才能活命。
南軍奮力往前沖,譚淵也指揮著兵馬死死擋住。
而此時的朱高煦正在河邊,看著場中大戰。
雙方兵馬進入混戰,但在他看來,士氣是燕軍盛,但形勢卻是南軍好。
因為燕軍中有新兵,他的兵馬里有好多新兵,而且燕軍騎兵多,現在卻不利于騎兵,沒有讓騎兵沖起來。
關鍵南軍還比較多,是他們一倍有余。
朱高煦左右看看,譚淵還是比較猛,正帶領他的三千人和對方猛拼。
對面兵多,但大部份是步兵,譚的兵少,但原本全是騎兵。
可現在大伙都擠在月漾橋的北面有限空間中,騎兵沖不起來,所以譚淵的騎兵都在下馬步戰。
兩軍的前鋒很快纏在一起,變成混戰,空中箭矢如雨,相互射來射去,都是后面的弓兵在射。
但明軍配備的弓兵不多,所以影響不是很大。
只是每當有人中箭,就會有啊的慘叫,聽起來戰況很是慘烈。
雙方士氣都不低,潘忠他們想沖過橋回鄚州,所以在拼命,譚淵想逼降他們,等燕軍后部,也在拼命,一時難分上下。
可譚淵這邊必竟兵少,如果這么打下去,時間長了,而燕軍后部不至,肯定會輸。
“殿下可以讓騎兵沖一陣。”就在朱高煦左右觀望戰局時,徐祥發話了。
徐祥其實一直在等朱高煦,大伙都說高陽郡王勇武,但沒想到今天高陽郡王居然不沖陣了。
他當然想不到朱高煦現在在想什么。
兩軍一萬多人的大戰,我沖上去找死?腦子有病?
前面全是步兵,朱高煦現在沖上去,很容易被步兵擋住,一旦失去機動性,就很危險,關鍵還有斷斷續續的弓箭射過來。
朱高煦還想再看看,沒想到徐祥提議他沖陣。
“對面步兵密集,橋北空間有限,騎兵沖陣,怕會吃虧。”朱高煦不動聲色的道。
“沖他們左右翼。”徐祥指著前面道:“左右翼俱靠河邊,所以南軍都有空隙,陣形薄弱,因為大伙不敢距離河邊太近,怕掉到河里。”
“騎兵可以沖進去,有機會把他們人直接往河里沖,只要沖開一個缺口,必然崩潰。”
朱高煦寧神看去,果然臉上露出佩服之色。
月漾橋北岸空間有限,而邊上又都是河流,南軍大量的集中在中間,所以中間陣形很厚,大伙不愿意去邊上,就是怕被擠到河里。
所以現在中間的南軍陣形很密集,而兩翼比較薄弱。
徐祥不虧是老將,經驗豐富,只是看了會,就能看出對方的弱點。
朱高煦又學到了。
他精神一震,想了想后,馬上道:“傳令,各部向我集合,跟我走。”
他下令叫來十個親兵。
邊上趙青又重復一遍:“傳令,各部向殿下集合,跟殿下走。”
十名親兵紛紛在朱高煦面前復述了一遍,接著大伙紛紛從馬背上抽出一根黃色的絲帶,然后綁在尖尖的頭帽上。
“走。”十名親兵快馬奔出,分向朱高煦十個百人隊。
他們一邊跑一邊叫:“向殿下集合,跟殿下走。”
戰馬奔騰,黃色絲帶高高飄起,正在與南軍交戰的王斌等人都看到了。
也有人沒看到,但會有部下總旗或親兵提醒。
“向殿下集合,跟殿下走。”
“向殿下集合,跟殿下走。”
“是黃絲帶,向殿下集合。”
大伙都在看朱高煦的大旗,只見那大旗飛快過橋,退向橋南,燕軍后隊很多都是朱高煦的人,紛紛往后退,像潮水似的。
但徐忠派來的五百騎,并不知道朱高煦這些消息,所以基本沒什么動,還在跟著譚淵打。
譚淵在前面正惡戰,回頭一看,氣的吐血。
“高陽郡王想干什么?”臨陣逃跑?想陷害我?
但現在他也無能為力,只能拼命讓兵馬堵住南軍。
好在這邊空間不大,他三千兵馬守在橋頭,還是守的住,就是死傷有點多。
南軍想過橋逃命,當然拼死力戰。
朱高煦這時叫來一個親兵:“去通知譚淵,一會本王的騎兵沖起來,讓他的兵馬往兩翼讓出通道,不然沖到自己人,可別怪我不客氣。”
“是殿下。”
你重復一遍,朱高煦道。
“殿下的騎兵要沖起來,讓譚淵的兵馬往兩翼讓道,不然會沖到他們。”親兵盡量簡單的說出全意。
“好。”朱高煦很滿意。
他轉身帶著所有人往后退,離橋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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