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獨孤南溪的臉往哪里擱?
“呵呵!”
妙法師太聞言,不以為意的輕笑了一聲,看著獨孤南溪若有所思的道,“既然你將東宸戰神的顏面和西莽的顏面看做一體,那在你心底,他就還是你的兄長,你如今只是為他拖住了南蕪和東籬又如何?西涼的運糧隊依舊被南蕪和東籬的大軍阻擋在外,若是再不能及時得到糧草補給,黑甲軍中的糧草只怕就要告罄,黑甲軍離不攻自破也不遠了……”
“!!!”
獨孤南溪聞言,絕美的臉上當即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掩在衣袖之下的手更是忍不住的握緊。
想到這個,她就來氣!
她父皇一路從西莽皇宮逃了出來,她只是派兵守住了官道要塞,卻并未將山路小道一并封死,按照父皇的腳程,他老人家現在應該已經深入北芪腹地,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孫子才對,可是……
怎么時間都過去了這么久,據她推算黑甲軍的糧草眼瞧著就要用盡了,她也沒有等到黑甲軍一星半點兒的求援信息?
別說是黑甲軍了,就連西涼被阻攔在外的運糧兵馬,她還曾刻意派兵繞到他們面前晃了幾圈兒,他們但凡發出一點兒求救的信號,她……
她也不至于在這里一籌莫展!
沒錯!
她承認,她是在金金的添丁宴上受了刺激,派出了溫璽要對自家兄長行不軌之事,可是……
溫璽的本事,還有自家兄長的本事,獨孤南溪都是心知肚明的,那兩人就算是真的打起來,頂多也是不分伯仲,誰也不可能真的殺得了誰,所以……
過了氣頭之后,獨孤南溪也并未多做什么其他布置,只放任溫璽去了,沒想到……
她家兄長竟然連消息都不打一下就貿然出兵北芪上國了!
這也就罷了,她家父皇更是連說都沒跟她說一聲就要出兵馳援,這……
獨孤南溪才剛平復下的心情再次被激怒了,這才有了和西莽帝的爭吵,并且將父皇關在大殿中,可是……
即便如此,那些放任父皇從皇宮逃離的人,獨孤南溪也并未真正的責罰!
因為……
就像妙法師太所說的一般,在她的心底,兄長還是兄長……
兄長出兵北芪,她絕不會坐視不理,可是……
她人都率領著西莽大軍趕至北芪邊陲了,她就不信兄長沒有收到消息,是,兄長如今下落不明,或許真的沒有收到消息,但是……
黑甲軍呢?
黑甲軍也不關注背后的三大上國動向嗎?
若是關注了,又怎么會不知道她來了?
知道她來了,又有了糧草之危,怎么就不知道張口向她求救了?
他們但凡是張口向她求救一下,她還真能置之不理還是怎么滴?
如見到好……
黑甲軍情愿坐困愁城,都不動如山!
被隔絕在外的運糧隊,更是每每嘗試突圍都以敗北而告終,卻梗著脖子對她的變相馳援視而不見,反倒是弄得她……
弄得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主動伸出援手幫助西涼的運糧隊突圍么?
她堂堂西莽皇太女不要面子的?
她才因為兄長之事跟父皇吵了一架,就這么服軟了,未免顯得太沒骨氣了些,可若是再不出手……
黑甲軍那百萬大軍就要斷糧了!
就……
愁!
面子上過不去,可是里子……
早就愁的不要不要的,差點兒真急出病來了!
“南溪殿下若是再死要面子活受罪,真的不伸出援手助西涼的運糧隊突圍的話,被困在北芪的黑甲軍就真的要遭殃了!”
妙法師太身為獨孤南溪的教習,對獨孤南溪還是深有了解的,見獨孤南溪沉默不語,當即輕笑一聲,道,“到時候若是黑甲軍真的因此潰不成軍,你和兄長就算是結下了難解的死結,這可不是小打小鬧,事關百萬大軍,聽聞東宸戰神素來愛兵如子,你若是因為面子上過不去害的他的子弟兵餓肚子打敗仗,那你們這對手足兄妹只怕真的要反目成仇,再無轉圜的余地了!”
說到這里,妙法師太頓了頓,看著已然僵掉的獨孤南溪,緩緩道,“南溪殿下,你確定,你要再耽擱下去么?”
獨孤南溪聞言:“!!!”
俏臉頓時漆黑如墨。
不是她想耽擱,是……
完全沒有人給她梯子讓她好順勢而下!
就好氣啊!
“呵呵!”
看到獨孤南溪黑的快要滴下來墨汁兒的臉,妙法師太垂眸輕笑一聲,道,“也罷,既然南溪殿下還是抹不開面子,那貧尼就給南溪殿下獻上一計,此計雖然不能讓南溪殿下能立即解決黑甲軍的糧草之危,可是卻能讓南溪殿下占據主動,不再這么被動的等待下去!”
“真的?”
獨孤南溪聞言,雙眼當即一亮,幾乎是下意識的道,“先生有何計謀,不妨說來!”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獨孤南溪也覺得她不能再繼續干等下去了!
再等下去,黑甲軍就真的要斷糧了!
黑甲軍斷梁,若是餓著她那個不把她當一家人,不向她求援的兄長也就罷了,可是她那兄長如今根本不在黑甲軍中,統領黑甲軍的只是小鈺兒而已!
小鈺兒才多大?
只怕是連自己到底是誰家人都分不清,更不知道誰和他親誰和他近,若是因此才耽誤了求援,她這個姑姑的卻真的沒有一點兒馳援的動作的話,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也罷!
山不來就她,她就……
勉強的去就一下山好了!
她相信,以妙法師太的機智,一定會幫她想出一個既能保住她的面子,又能成全她的里子的辦法的!
“南蕪和東籬已經和西涼的運糧隊交手了不止一次……”
妙法師太聞言,清心寡欲的臉上掛著老謀深算的笑,緩緩開口道,“殿下的西莽大軍卻是一直坐山觀虎斗,如今南蕪和東籬的人都有些坐不住了,殿下不如也讓下面的人動上一動?”
“動?”
獨孤南溪聞言,鳳眸當即瞇成了一條線,嘴角勾勒出一抹明了的笑意,抬手一拍桌案道,“先生說得對!動也不動的是王八,我們西莽素來尚武,大軍過處豈能寂寥無聲?本太女懂了!本太女這就讓我西莽的大軍動上一動!”
說著,獨孤南溪就起身沖著跪地的傳訊兵沉聲道,“去!傳本太女之令,著令蚩恒帶兵出營,繞道南蕪和東籬大軍之后,將西涼運糧兵給本太女劫了!”
“啊?”
跪在地上的傳訊兵聞言,當即一愣。
將西涼運糧兵給劫了?
他家太女是認真的嗎?
他們西莽又不缺糧草,至于……
這么費勁巴拉的去劫人家西涼的運糧兵么?
西涼運糧兵手中的糧草輜重,若是他沒記錯的話,那是給黑甲軍的,而黑甲軍……
不是東宸戰神的么?
皇宮中爆發了陛下被皇太女關了之事,隨之悄然傳開的還有一則皇室密辛,那則密辛,事關西莽皇室正統血脈,還要從先皇后誕下龍鳳雙胎說起……
如果他聽到的小道消息沒有偏差的話,那龍鳳雙胎中的一龍,正好就是東宸的戰神,黑甲軍的主人……
他們西莽不缺糧草,太女殿下還要劫東宸戰神的糧草,這……
不是手足相殘是什么?
無情最是帝王家什么的,難不成……
他今日要親眼見證了嗎?
“記住,告訴蚩恒,本太女只劫糧草不傷人命!”
就在傳訊兵心中百轉千回,滿臉驚疑不定之時,獨孤南溪的聲音再次從上首緩緩傳來,“若有違背,軍法伺候!”
“!!!”
傳訊兵聞言頓時就愣了,回過神來,趕忙躬身應命而退,“屬下遵命!屬下這就去傳令!”
說著,傳訊兵就撒丫子往中軍營帳外跑去。
這軍令聽著……
著實怪異!
不過……
這也證明他剛才想多了!
他家太女陛下才不是個會手足相殘的人,要不然也不會下這樣一道軍令……
“哈哈!”
妙法師太看著傳訊兵狂奔而出的背影,想到獨孤南溪適才所下之令,忍不住的大笑出聲一臉莞爾的道,“南溪殿下不愧是南溪殿下,心智無雙,一點就透!只不過接到這道軍令,蚩恒將軍那個莽夫怕是要罵娘了!”
“他敢!”
獨孤南溪聞言,當即冷哼了一聲,道,“哼!他敢罵娘試試!”
——
片刻之后。
先鋒營中。
名喚蚩恒的粗獷大漢跪接了軍令之后,當即抓著傳訊兵的褲腳不松手了……
“那誰,你確定,你剛才那軍令沒傳錯?”
絡腮胡子抖啊抖,蚩恒將軍整個人都有些凌亂的看著傳訊兵道,“太女殿下真的下令要末將去劫了西涼的運糧兵,還不允許末將傷人性命?”
“蚩恒將軍,屬下確定,太女殿下就是這么說的!”
傳訊兵聞言,笑瞇瞇的拽回了自己的褲腳,道,“非但如此,太女殿下還說了,若有違背,軍法伺候!”
“臥槽!”
蚩恒聞言,當即忍不住低咒出聲,“太女殿下她這是下的什么鬼命令?她讓末將去劫西涼啊!她當人西涼的鐵騎是泥捏的?還是當我蚩恒是紙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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