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這句話,馬洪濤說的聲音很輕。
因為他實在被苗紅眼里的仇恨給震撼到。
那雙血紅色的眼里,蓄滿了刻骨銘心的仇恨。
帶著一起毀滅的瘋狂!
這樣的仇恨,怎么會認錯人?
苗紅這個名字,他已經有些記不太清。
那時候他還未滿十八,學武成癡,四處拜師學藝。
因為受傷誤入苗寨,被苗紅的父親收留。
傷好后他就離開,再沒回過那個地方,怎么可能會對他們做出罄竹難書的惡事?
就連當年,他斬殺了羞辱小雀的富二代,也是因為那個畜生傷害了自己的妹妹!
不只是他,在場的其他人,也紛紛將視線投向馬洪濤。
白靈向來口無遮攔,直接就問道,“喂,人家哭得那么可憐,你居然問她是不是記錯了人?”
“告訴你,沒有哪個女人,會忘記曾經愛過的男人!”
“她口口聲聲說想要殺了你,其實根本就是忘不掉你,還想與你再續前緣。”
“但是父母之仇在前,壓得她根本不敢去想對你的感情,你做的孽,快要把人逼死!”
金棠連忙捂住她的嘴,“小師妹,你不懂前因后果,不要亂說話。”
“什么亂說話,我也是女人!她就是還喜歡馬洪濤這根木頭!偏偏那個壞人,殺了人家全家,還放火燒房。”
白靈越說越氣,扭頭看向秦天,“天哥,我肺都快要氣炸了!你怎么能收留這種敗類?不行不行,我要替你清理門戶!”
說著,白靈沖小金猴做了個手勢,“上,奪走他的苗刀!”
小金猴還真是聽話,刷的一下跳起,兩只猴爪就要襲向馬洪濤。
金棠嚇得一把拽住小金猴的尾巴,帶進懷里用右臂夾住。
然后惶恐看向秦天,“天哥,我小師妹缺乏管束,胡鬧慣了,我這就罰她。”
“放開我!你居然抓小金的尾巴,太過分了!”
“小金,把他的頭發,統統拔光!”
往日里小金猴聽到這個命令,都能輕松得手。
而現在,它被禁錮在金棠的臂彎里,根本動彈不得。
“小師妹,不許再胡鬧!”
“大蠻牛,笨蛋!”
金棠第一次黑沉下臉,白靈雖然滿心不情愿,卻不得不委屈隱忍著。
她知道,平時金棠任由她胡鬧,因為他是她的執劍人,負責保護她的安全。
可一旦他認定了某件事,就算她氣到跳腳,金棠也是不會讓步的。
白靈和小金猴總算消停下來,秦天只當看不到。
他知道白靈性情乖張,剛才的反應,也是因為聽到苗女的凄慘過往,才想要抱打不平。
可是敵我不分,就難免有些沖動了。
“行走江湖,最忌同伴間互相猜忌。”
“尤其是對敵時,稍微的一個不信任,就可能導致被人趁虛而入,全軍覆沒。”
“白靈,你涉世未深,幸好身旁由沉穩的金棠為你執劍。”
“回去好好反省下,不要丟了你爺爺的臉。”
秦天很少會如此說教,若不是看在猴王的面子上,早就趕白靈離開了。
他嚴厲的口氣,宛如當頭一棒,將白靈當場打醒。
她頓時意識到,自己犯了多么愚蠢的錯誤!
馬洪濤是她的伙伴,而那個苗女,她根本就不認識。
怎么三言兩語,就被人帶歪了呢?
白靈性格直爽,從不矯揉造作。
“天哥,我知道錯了,剛才我太魯莽,差點釀成禍事。”
“對不起,我不應該偏聽偏信,對你沒有最起碼的信任。”
“我們是伙伴,無論別人如何詆毀,我都不能被煽動了情緒。”
白靈真誠向馬洪濤道歉,手里斷刃翻飛,在胳膊上重重劃了一道,“這一刀,是我的賠禮!”
性格率直的她敢愛敢恨,哪怕對自己下手,也絕不留情。
那道傷口被劃得很深,就像小孩子的嘴巴,汩汩往外淌血。
白靈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稚氣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歉疚。
金棠默不作聲拿出隨身帶的傷藥,灑在白靈的傷口上。
淺黃色的粉末,帶著淡淡的奇異香味。
落在傷口上沒一會兒,就形成了淺淺的薄膜,阻止了血液繼續外流。
“哈,小娘皮,敢愛敢恨,老子喜歡。等下滅了這幫垃圾,留你當我的壓寨夫人。”
扎巴放肆大笑,金棠臉一沉,看向馬洪濤,“留著他的狗命,他的舌頭,我要了。”
“狂妄!無知小兒,知道我這群毒蜂的厲害嗎?”
扎巴冷哼,“惹惱了你扎巴爺爺,小心死無全尸!”
撂下兩句狠話后,扎巴斜眼看向苗紅,“下賤東西,沒想到這么多年,你還沒忘了他。”
“老子每天睡你,你還念著這個野男人!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心狠!”
苗紅嚇得渾身顫抖,哆嗦著看向馬洪濤,“快走,他的那些毒蜂,是由活人血肉喂食而成,兇殘成性,一旦被驅使,瞬間就能把你變成一具白骨。”
馬洪濤凜然不懼,“不弄清事情的真相,我是不會走的。”
“苗紅,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你為什么執意要說我殺害了你的雙親?”
“當年我養好傷要離開,扎巴熱情送我,趁我不備打斷我的腿,把我推下山崖。”
“滾落山崖后的我撿回一條命,再沒有回去過。”
“這中間,一定有什么誤會。”
馬洪濤字字真誠,眼神澄清。
苗紅聽得渾身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的臉色越來越白,顫抖著唇看向扎巴,聲音破碎到不成樣子,“是,是不是你?”
“是你殺害了我的父母,把我打昏后欺辱,然后一把火燒了整座吊腳樓!”
“然后等我醒來,把一切都推給馬洪濤,再以救命恩人的姿態出現在我面前,你……你這個畜生!”
“我……我跟你拼了!”
苗紅咬牙切齒,向扎巴撲來。
多年來,她一直被扎巴奴役控制,對他恐懼頗深。
直到數十年的真相被揭開,刻骨的仇恨令她忘了所有的恐懼,只想手刃這個惡貫滿盈的畜生!
“蠢貨,現在才知道?晚了!”
扎巴咧嘴笑起來,稀疏的黃牙令人作嘔。
“苗紅啊苗紅,當年老子稀罕你,你看不上,反倒迷戀馬洪濤這個外鄉小子,好幾次想要投懷送抱。”
“結果他也是個蠢貨,根本不懂兒女私情,養好傷只想離開。”
“我能怎么辦?只能把他打斷腿推下懸崖,卻被你不識抬舉的老父親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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