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神王令 > 第999章 一起下地獄
  最后這句話,馬洪濤說的聲音很輕。

  因為他實在被苗紅眼里的仇恨給震撼到。

  那雙血紅色的眼里,蓄滿了刻骨銘心的仇恨。

  帶著一起毀滅的瘋狂!

  這樣的仇恨,怎么會認錯人?

  苗紅這個名字,他已經有些記不太清。

  那時候他還未滿十八,學武成癡,四處拜師學藝。

  因為受傷誤入苗寨,被苗紅的父親收留。

  傷好后他就離開,再沒回過那個地方,怎么可能會對他們做出罄竹難書的惡事?

  就連當年,他斬殺了羞辱小雀的富二代,也是因為那個畜生傷害了自己的妹妹!

  不只是他,在場的其他人,也紛紛將視線投向馬洪濤。

  白靈向來口無遮攔,直接就問道,“喂,人家哭得那么可憐,你居然問她是不是記錯了人?”

  “告訴你,沒有哪個女人,會忘記曾經愛過的男人!”

  “她口口聲聲說想要殺了你,其實根本就是忘不掉你,還想與你再續前緣。”

  “但是父母之仇在前,壓得她根本不敢去想對你的感情,你做的孽,快要把人逼死!”

  金棠連忙捂住她的嘴,“小師妹,你不懂前因后果,不要亂說話。”

  “什么亂說話,我也是女人!她就是還喜歡馬洪濤這根木頭!偏偏那個壞人,殺了人家全家,還放火燒房。”

  白靈越說越氣,扭頭看向秦天,“天哥,我肺都快要氣炸了!你怎么能收留這種敗類?不行不行,我要替你清理門戶!”

  說著,白靈沖小金猴做了個手勢,“上,奪走他的苗刀!”

  小金猴還真是聽話,刷的一下跳起,兩只猴爪就要襲向馬洪濤。

  金棠嚇得一把拽住小金猴的尾巴,帶進懷里用右臂夾住。

  然后惶恐看向秦天,“天哥,我小師妹缺乏管束,胡鬧慣了,我這就罰她。”

  “放開我!你居然抓小金的尾巴,太過分了!”

  “小金,把他的頭發,統統拔光!”

  往日里小金猴聽到這個命令,都能輕松得手。

  而現在,它被禁錮在金棠的臂彎里,根本動彈不得。

  “小師妹,不許再胡鬧!”

  “大蠻牛,笨蛋!”

  金棠第一次黑沉下臉,白靈雖然滿心不情愿,卻不得不委屈隱忍著。

  她知道,平時金棠任由她胡鬧,因為他是她的執劍人,負責保護她的安全。

  可一旦他認定了某件事,就算她氣到跳腳,金棠也是不會讓步的。

  白靈和小金猴總算消停下來,秦天只當看不到。

  他知道白靈性情乖張,剛才的反應,也是因為聽到苗女的凄慘過往,才想要抱打不平。

  可是敵我不分,就難免有些沖動了。

  “行走江湖,最忌同伴間互相猜忌。”

  “尤其是對敵時,稍微的一個不信任,就可能導致被人趁虛而入,全軍覆沒。”

  “白靈,你涉世未深,幸好身旁由沉穩的金棠為你執劍。”

  “回去好好反省下,不要丟了你爺爺的臉。”

  秦天很少會如此說教,若不是看在猴王的面子上,早就趕白靈離開了。

  他嚴厲的口氣,宛如當頭一棒,將白靈當場打醒。

  她頓時意識到,自己犯了多么愚蠢的錯誤!

  馬洪濤是她的伙伴,而那個苗女,她根本就不認識。

  怎么三言兩語,就被人帶歪了呢?

  白靈性格直爽,從不矯揉造作。

  “天哥,我知道錯了,剛才我太魯莽,差點釀成禍事。”

  “對不起,我不應該偏聽偏信,對你沒有最起碼的信任。”

  “我們是伙伴,無論別人如何詆毀,我都不能被煽動了情緒。”

  白靈真誠向馬洪濤道歉,手里斷刃翻飛,在胳膊上重重劃了一道,“這一刀,是我的賠禮!”

  性格率直的她敢愛敢恨,哪怕對自己下手,也絕不留情。

  那道傷口被劃得很深,就像小孩子的嘴巴,汩汩往外淌血。

  白靈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稚氣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歉疚。

  金棠默不作聲拿出隨身帶的傷藥,灑在白靈的傷口上。

  淺黃色的粉末,帶著淡淡的奇異香味。

  落在傷口上沒一會兒,就形成了淺淺的薄膜,阻止了血液繼續外流。

  “哈,小娘皮,敢愛敢恨,老子喜歡。等下滅了這幫垃圾,留你當我的壓寨夫人。”

  扎巴放肆大笑,金棠臉一沉,看向馬洪濤,“留著他的狗命,他的舌頭,我要了。”

  “狂妄!無知小兒,知道我這群毒蜂的厲害嗎?”

  扎巴冷哼,“惹惱了你扎巴爺爺,小心死無全尸!”

  撂下兩句狠話后,扎巴斜眼看向苗紅,“下賤東西,沒想到這么多年,你還沒忘了他。”

  “老子每天睡你,你還念著這個野男人!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心狠!”

  苗紅嚇得渾身顫抖,哆嗦著看向馬洪濤,“快走,他的那些毒蜂,是由活人血肉喂食而成,兇殘成性,一旦被驅使,瞬間就能把你變成一具白骨。”

  馬洪濤凜然不懼,“不弄清事情的真相,我是不會走的。”

  “苗紅,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你為什么執意要說我殺害了你的雙親?”

  “當年我養好傷要離開,扎巴熱情送我,趁我不備打斷我的腿,把我推下山崖。”

  “滾落山崖后的我撿回一條命,再沒有回去過。”

  “這中間,一定有什么誤會。”

  馬洪濤字字真誠,眼神澄清。

  苗紅聽得渾身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的臉色越來越白,顫抖著唇看向扎巴,聲音破碎到不成樣子,“是,是不是你?”

  “是你殺害了我的父母,把我打昏后欺辱,然后一把火燒了整座吊腳樓!”

  “然后等我醒來,把一切都推給馬洪濤,再以救命恩人的姿態出現在我面前,你……你這個畜生!”

  “我……我跟你拼了!”

  苗紅咬牙切齒,向扎巴撲來。

  多年來,她一直被扎巴奴役控制,對他恐懼頗深。

  直到數十年的真相被揭開,刻骨的仇恨令她忘了所有的恐懼,只想手刃這個惡貫滿盈的畜生!

  “蠢貨,現在才知道?晚了!”

  扎巴咧嘴笑起來,稀疏的黃牙令人作嘔。

  “苗紅啊苗紅,當年老子稀罕你,你看不上,反倒迷戀馬洪濤這個外鄉小子,好幾次想要投懷送抱。”

  “結果他也是個蠢貨,根本不懂兒女私情,養好傷只想離開。”

  “我能怎么辦?只能把他打斷腿推下懸崖,卻被你不識抬舉的老父親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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